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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20)+番外

每晚我躺在床上,都看见他还在外间饭桌上开灯看书,劝也劝不停,我拿着城市猎人寒羽良的漫画睡了过去,他妈的这男人真吊……次日早晨,看见他在外侧睡得香甜,自从那晚之后,我俩就习惯了这样头挨脚挤着睡,“小龙,起床起床。”我踢他屁股。“你昨晚又熬到几点?”桌上有三合一的速溶咖啡包装袋。

“……啊……点点……”他揉眼睛,等我洗漱完,他还迷糊着,我把蛋黄塞到他嘴里,又喂一口牛奶,他妈的老子完全是男保姆了。

到了学校,车棚里遇到小乔,坐在他哥的书包架上抄作业,我过去一个毛栗子,“这谁家的孩子啊,越来越不出息。你家长呢?”

他头也不抬打开我,“别烦,我急着呢。”

“乐扬你别惹他,小王八蛋今天再不教作业,老师就得叫家长了。”我转头,看见乔敬曦蹲在一旁抽烟。

我说那怕什么,不还有你呢么,长兄如父。那位长兄喷出一口烟圈,神色模糊,小乔恶声恶气冲地上“呸——”了一下,“乐扬,今天我过节,你得带我去玩。”

“什么节?”我转头问肖慎。“这日子过的,日月如梭啊,都已经3月8了?”

肖慎认真的说今天6月1,小乔漂亮的脸“啪”地杵到我面前,“我过孩子节。”

为了满足乔楚小朋友的心念,四个高考生放了学直奔工人文化宫的电影院,小乔坐在他哥的自行车上,得意洋洋,我们一溜排停在路的最前方,绿灯亮起,我们不动弹,身后铃声骂声,小乔笑着回身看,勾紧他哥的脖子。

那天上映的片子是罗马假日,乔敬曦皱着眉头说咱几个爷们看爱情片?挺那什么的……

“我要看。”小乔鼓着嘴。

“那你自个儿买票。”他哥骂他,我们仨在一边聊天,不掺和这对兄弟的争执。

“那你借我钱。”

“你用什么还?”

小乔别别下巴,水汪汪地看着他哥,乔敬曦狼狈地操了一声,懊恼地排队,“你们仨看不看?”

“看,看看。”我们挥挥手打发他。

乔敬曦边买票边不爽地喝斥小乔,“去,别跟小狗似的黏着我。”

小乔转转眼珠,笑得万般迷人,“哥,你最好,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好哥哥,我肯定寂寞,我就去养条狗。”

仨聊天的想装没听见都不成,忍都忍不住,笑到眼泪横飞。

我们被赫本美人儿迷的不轻,散场了还留连不舍离开,即便今天回头说,我都觉得那一年那部黑白译制片是看过最美好的爱情故事。原来男人也会迷恋冰淇淋。

回到家里,都是眼前一片春暖花开的芳香,肖慎破天荒在那个夜晚不愿意翻开课本,我俩头挨脚地钻在被窝里海阔天空。

“往后我要娶个漂亮的老婆。”

“没人能比赫本更美了。”

“那废话,还没人能比则天皇帝更能带给我丰盛的嫁妆呢。”

“……乐扬你喜欢怎样的女生?”

“说不上来,这种事儿都是一时一阵的。

“……喔。”

“小龙你呢?”

“我?…………不告诉你。”

“你这就不真诚了。”我踢踢他的脖子。

他隔开我,也隔开话题,“乐扬,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很热?”

“嗯,天气预报说今天创新高。”

“我怎么背部老冒汗,”他翻开床单看了看,惊呼,“你这床的毛垫子还铺着呢。”

“是啊……”被他这么一叫唤,我好像记得宁伯母说过天热要卸了什么垫褥,“明儿再说吧,困死了。”

“……”他明显不太愿意,可我的脚牢牢挡在床边,他没辙,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闹腾的我都一身身儿的出汗,他终究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推我,“不行,乐扬,你起来,一定得把这垫子卸了,热死。”

我睡下了不肯动弹,他驴脾气发作,跨过我下床,卷巴卷巴竟打算把我叠到被子里,“好啦!”我恼火地起床,垮着脸听从他的指挥,把毛垫子卸了,俩人睡回薄了一半的褥子上。

“啊……”肖慎满足的叹了口气,“乐扬,你说实话,是不是凉快很多,舒服吧?”

我说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世界,你要听它发出的声音,它说是凉的,那么天就总是凉的,哪怕身下是火炕,心静自然凉你总学过吧?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心告诫我们……

他不耐烦地转过身,我一挪被窝,慨然感叹,“……真舒服啊。”

黑夜里,肖慎的爆笑声久久不散,两个帆布书包放在桌上。奥黛丽赫本清雅的美丽,长久的爱情。流年里,总有一些不舍得遗忘的细节会被掩盖,石沙磨砺,那些青涩时光青涩容颜,但愿你我不放开。

2007-6-11 18:20 北の流

做可爱的夹层><

天 赭大 出新文了么?

好久没有看过她的文 以为不写了呢 还是等完结再说吧- -赭大 太喜欢挖坑不填了= =

2007-6-13 21:50 bakika

还是有酸有甜啊,这两只都是青春无敌啊

2007-6-17 03:02 IKASON

第六章

两个人不在同一个时间喜欢上对方,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后来我觉得我的幸福比他早,发现爱了之后的每一天,都崭新的。

——肖慎

————

经历过高考的孩子都知道,那是一种挤在拥轧的公交车上遥望终点,渴求早日解脱,踏出脚步却痛觉沿路阳光毒人的感受。

我们班把所有的课桌都连成了一长条一长排,中间不留走道,目的为啥我是真没明白,起先班主任并不赞成,但末日将至,孩子们豁出去,谁也拦不住那种捆绑在一起等死的气势。

更拦不住的是班级里的恋爱陡然呈上升趋势。

座位连着座位,于是手也牵住了手,十八岁的半大孩子,其实对爱情谁敢说懂得,就知道挺想和那个人在一起说话写作业,就知道那个人能让自己笑,就知道想看着那个人的脸,三年的时间啊,那些似乎曾发生了又消逝的点点滴滴在知了的叫声里拔地而起,男生在女生的留言簿里写下省略号,“其实……我……”,女生小小的哭了,她绑着俩根细细的辫子,刘海上别红色发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于是他换了座位到她身边,他俩一起作练习卷,圆规和直尺放在她的铁皮铅笔盒,他说你上了大学要给我写信,她嗯嗯点头,你不可以和别的女孩子玩,其实谁都知道故事在夏天过后即将结束,锦上添花的是我们在青春里毕竟度过了最美好的天天天天,等花朵褪色,锦依然会是锦,一直到底。

当然是有同学起哄,看他和她的脸色发红,就起哄的越大声热闹。这种角色是谁,不用我说谁们也会火焰金睛看过来。

“仇乐扬!我不信你这圈还不下来!”乔敬曦恶狠狠地扔下一张黑桃5,课桌连在一起后,我们仨想当然围成一个圆圈,一到自修课就拿出扑克打拱猪,每天放学,全班同学都留恋不走,就等着看谁在讲台上把红色粉笔拱出小纸盒,“你这头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