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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自有锦书来(35)+番外

作者: 千觞/尘印 阅读记录

“清寒,清寒,你明白我的心意吗?……”喃喃自语,渐归沈寂。

赫连贤宗纳妃後,与云清寒的来往,不再似原先频繁。初时还会召云清寒入宫陪他学文练功,逐渐地,次数越来越少,最後两人几乎一月也难得见上两次面。

皇帝从东宫侍人口中得知後,暗忖自家儿子纳了妃妾,尝到女子的妙处,自然不再念著云清寒。欣慰之余,便把原先要替云清寒择一名门闺秀赐婚的念头给打消了。

他却不知,这消息,很快就被身边的近侍太监报知赫连贤宗。

“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赫连贤宗打发走来通风报信的太监,坐回座椅里,倦然笑。

思念如天下最顽强的藤蔓,在他心底吸著他的血,日夜疯狂地长。无数次,他都冲动地想要趁著黑夜冲去镇国府,去见那个占据著他全部心神的人,然而理智,告诉他必须悬崖勒马。

比起他被迫纳妃,云清寒若奉旨成亲,才是赫连贤宗更无法忍受的事,所以纵有再多难耐不舍,他也只能装作与云清寒日渐疏远。

幸好,这些时日的克制并没有白费,至少云清寒不会步上他的後尘。

在他足够强大前,等待,是唯一的选择。

一等,就是四年匆匆如流水逝。

赫连贤宗二十岁生辰过後没几天,老皇帝驾崩。赫连贤宗将先皇下葬皇陵,回京後第一件事,便是把云清寒召入宫中。

地点,当然不再是东宫,而是皇帝寝宫。

“清寒,明天登基大典之後,我就是皇帝了,从此天下没有人可以分开你我。”他在烛焰下,贪恋地打量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

云清寒仿佛有些承受不了他炽热的目光,微微转开了头,看见龙床边的衣架上挂著赫连贤宗明日穿著的天子冕服,他视线顿了一顿,随即悠悠低声叹:“贤宗,过了今晚,你是君,我是臣。今後,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直呼你的名字了……”

赫连贤宗听出了云清寒话音後的无尽怅惘落寞,急道:“清寒你太多虑了,我永远也不可能在你面前耍皇帝威风的啊!”

他转过云清寒的肩膀,盯著云清寒的双眼认认真真地道:“清寒,你可知道我为什麽这四年来都没有册封太子妃?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你。就算你当不了我的太子妃,我也不会让别人坐上本该属於你的位子。”

“贤宗你……”云清寒的表情,有点愕然,更多感动,对赫连贤宗目不转睛地凝视片刻,最後拿起衣架上的冕服,微笑道:“来,试下这衣服。万一有不合身的地方,还来得及叫人连夜改。”

赫连贤宗满心想跟云清寒诉衷肠,可又不忍拂他的意,於是伸手去解衣带,却被云清寒轻轻按住了手。

“让我来吧。”

云清寒的眼眸里,尽是温柔笑意,为赫连贤宗宽衣解带的动作,更轻柔如春风拂体。

一件件,缓慢脱下……又一件件,缓慢穿上……

高大铜镜里的青年皇帝,俊朗挺拔,脸上,情欲涌动。

“……清寒……”蛰伏经年的爱意终是受不了对方若有意又似无意的撩拨,破茧而出。赫连贤宗猛地摘下云清寒刚为他戴上的帝冕,揽过云清寒,用力吻上眼前人淡红诱人的唇瓣。

柔软温暖的感觉,一如他梦中甜美,真实得令他为之颤栗。

“清寒,清寒……我要你……只要你……”他拥著云清寒倒进龙床里,颤抖著双手去解云清寒的衣裳,却因为太过紧张,半天也解不开。

“呵呵……”被他压著的人终於轻笑,忽翻身,转而将赫连贤宗压在了身下。

赫连贤宗一辈子,都忘不掉当时云清寒目中流转的情焰,灼热明亮,似乎要将两人一同烧为灰烬。

云清寒落在他眼帘、鼻梁上的嘴唇,亦火热无比,烫得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贤宗,我也只要你一个人……”掠过他耳边的爱语便如世间最蛊惑人心的魔咒,一字字,在赫连贤宗心尖上烙刻著……

意乱情迷,魂与魂授,一切的一切,均在那人的亲吻爱抚里悉数乱了套。

赫连贤宗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刚硬的人,可身体被云清寒贯穿的那瞬间,他忍不住用手指塞进口中,堵住自己即将破喉而出的叫声,滚下了眼泪。

“放松,贤宗……”云清寒拉起他的手,温柔吻著他手指上咬出的牙印,吻著他眼角的泪珠,下身却更凶猛地冲进,抽动起来。

身体和魂魄,仿佛都在这刻被撕裂,吞噬……赫连贤宗张大了口,拼命喘息、呻吟、嘶喊,然而所有的声音,立即就被云清寒覆上的唇瓣封缄在喉咙中。钻进耳朵里的,只有两人下身结合处逐渐响起的淫靡水声。

丝缕极淡的血腥气,随之散开……赫连贤宗知道,自己流血了。

一切,都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泪水突然间怎麽也收不住,源源淌落,打湿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是不是我太粗鲁了?”云清寒放缓了律动,不断在赫连贤宗耳边重复道:“我发誓,今生都不娶妻,我会永远陪著你,辅佐你的。贤宗你知不知道,这几年爹催我成亲,我都没答应。贤宗,你相信我……”

赫连贤宗紧闭起双眼,任一声声誓言将他包围。

那时候,他是真的相信云清寒。

而云清寒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久後甚至拿著份图纸,微笑著呈给赫连贤宗,那是赫连贤宗的寝陵草图。

“我想让工匠在你的棺室下建个密室,日後用来放我的棺木。”云清寒靠在他肩头,边在图纸上比划,忍不住轻叹:“贤宗,我无法光明正大地葬入皇陵,只能如此了。你说好不好?”

赫连贤宗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字眼来形容自己的狂喜。倘若真能与云清寒生同衾,死同穴,便是叫他立赴黄泉,他也甘愿。

可欢乐,总是短暂易失。一场微服巡游,彻底打碎了赫连贤宗的美梦。

自从偶然救下一个楚楚可怜的孤女後,云清寒热切的目光,便不再围著他打转,而是肆无忌惮地投向那孤女。

震惊、嫉恨、愤懑,填满了赫连贤宗的心胸。他怒而下令随行的侍卫斩杀孤女,却被云清寒拔剑阻拦。

那双曾经在床笫间柔情流溢的眼眸里再也找不到半分暖意,只余一片彻骨冰冷,一剑,狠狠向全无防备的赫连贤宗刺来。

血溅满地,痛彻心扉……

“啊啊────!!!”赫连贤宗遽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

“贤宗,你又做噩梦了?”云清寒亦被惊醒,急忙披衣而起,点起床头的烛台。

一点暗红,照亮了卧房内简陋的几件家私。屋外廊檐下,寒雨淅沥不绝。

“是梦……”看清两人所在的,是今晚投宿的客房,赫连贤宗惨白的面庞缓慢恢复了血色。默默喝完云清寒递给他的一杯温水,心神终於稍定。

云清寒看著赫连贤宗微白鬓角处的冷汗,心头暗自生疼。三年前和赫连贤宗离开京城後,本打算云游四方,看遍各地美景,好好追回两人失去的二十多年光阴。不料自今年年初开始,赫连贤宗的身体便变得越来越虚弱,逢到阴雨天气,更是筋骨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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