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因为找不到身份证而误机的人,怎么有脸说这种话?”他抓着他,一路谴责,排着长长的队,习惯性的伸手指人,井柏然被他骂得满脸委屈,路人眼中无限同情。
然后委屈孩子手一挥,“包子拿这个包,要托运的。”
“喔。”
“还有那边的纸盒。”他空着两手,超大一幅白色蛤蟆镜,颐指气使。
“喔……”刚还威风训人的主,这会儿任劳任怨弯腰卖苦力,究竟谁更厉害谁更狠?啪啪,尾巴拍拍。
引擎发动,上海慢慢缩小成点。
尽管舍不得,但因为彼方有更灿烂未来,所以放手让你们起飞,记得常回来。
——
二零零七就要过去。
付家妈妈在冬季的艳阳里晒被子,她每天清扫儿子的房间,等他有空回家住,做母亲的,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内衣给儿子和儿子身边的人。
点点卷在她脚下睡觉,鼻尖湿漉漉。
沈阳的砖瓦屋顶结了冰棱子,慈祥的老人家打开门收快递,包装纸上画一个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的趴趴。
北京有这样一户寓所,住了两个少年,窗台前摆放书桌,一盘绿油油的仙人掌,他们在的时候,总记得每天浇水,然后头挨头看它开出花。小小的淡红颜色。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前行,太阳从东街升起,清晨的路口人影慢慢多了起来。
付辛博依然偶尔脱线,惊叹号满脑飞,笑声春意缭绕,新添的毛病是时常摆出一幅沉重的脸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养家糊口。
井柏然努力在踮着脚长高,每逢演唱“相知相爱”,总是专注地认真地天长地久地凝视身边谁,让看得人都不禁心痛起来。
像框里的两人合照,隔段时间会换,眉目渐藏底蕴,有了男人的担待。他们刚认识那会儿,是懵懂孩子,视互相喜欢为天经地义,随年岁成长,才慢慢体会,能遇到身边这个人,能在爱着他的同时也被他爱,是多么蒙受老天眷顾。
相依为命吧。
当然是会争吵,难免被忧伤搭讪,未来尚看不到尽头,沿途鲜花丛丛,总有带刺却娇艳的磨难。
但又怎样呢?不就是这样一路过来的么?年轻时,结伴长途旅行,让世界看看你俩在一起的模样,日后,就能够笑得从容,说“那时啊,大概是我俩最难的阶段吧?因为坚守着‘即便如何困难也不分手’的承诺,总记得在一个人跌跤时,另一个人伸出手,拉他起来。所以也就过来了。”
只要记得往前走,即便山脚的微渺小花,也能开到最美好的顶峰。
一起经历了逆境,才能考验出boys还是men。
不怕,不怕,我让你拉我的手。
之后的每一年,十年,几十年。一起变成老伯伯和老伯伯吧,赌一赌那时候,谁更风度翩翩?
留恋不如展望。
我们可以怀旧,但不会变旧,井柏然在那个午后,阳光里信手挥拍,付辛博看着,便想一生停留在那里,一直崭新,这样到底。
你问他看到了什么,他会告诉你,看到了长久的幸福,还有井柏然脸上他喜欢的褶子。
最后,愿望是——
[包子会开车,我们一路开到北京去。——2007.7.24 井柏然blog]
[最后的最后,当然要隆重推出这位先生,2007年,真的因为有他在身边,才让一切变得非同寻常。——2007.12.26 付辛博blog]
“我们”是两个字的单词,你是二分之一,我是二分之一。
“他是井柏然,他是付辛博。”两只毛茸茸的逗笑了自己,挨着凑过头去咬咬。
即便没能一路开车到北京,但可以相伴走去任何风景美好的地方,看处处薄荷花开,掌心的沉重量再不丢弃,正如你们喜欢哼唱同一段欢快的旋律。
绿茵绕墙,蔷薇丁香,少年们跑过青葱四季,湿漉漉的头发,他抬手,擦去他额头汗水,等着,等着,终于长成日益挺拔的男人。
一路奔跑,沿途珍惜。
——end——
赭砚·2007年12月
后记:
呼呼,写完了,……其实起初我只是对5进4那天,两个孩子掉下的眼泪有想法,为了让这想法开花结果,居然作许多功课,填十一万字- -|||,泪奔了——(当然,在这过程中,俺也得到了快乐……抠墙……)
时间节点难免疏漏不符之处,希望没太不妥当,长久不写同人,胆子怯了。
我也舍不得结束,但是,但是啊,虽然生活一直在继续,作为载体的文却总该在某个地方告一段落。不然必定成鸡肋。
感谢天涯主楼为这篇文辛苦制作的主题blog,奔~~~虽然还未完全竣工,补图正在进行中,欢迎大家莅临观赏。
感谢小69的糖果政策。
感谢淡淡和小棠配的海报,漂亮死了,撞到墙边边嗷5————
感谢淡淡、阿花、阿大、12、小6、小顺、小载、彻樱各位好孩子对我的嗷嗷哺育。
这样的背景设定,纯粹是给自己下套>_<
最后,看文的好孩子请多回帖喔,俺想看回帖,耷拉着缩在地上……敲了11多万字,俺要求一点反馈,不过分吧……
第16章 番外之爱因斯坦在新加坡
走过一天,就跨过整个年。
他俩未曾对彼此说一句新年快乐。
“那种东西,印在贺卡上都假,当面说很丢人的好吧!”
他不好意思说,倒是越来越好意思——十八摸,十八搂,十八抱——学龄前儿童请跟着大人走远,不准看。
众目睽睽之下,在上海的录制大厅,相隔遥遥,要生要死的跑过去,拖着腰勾起来,他咬他的耳朵,你刚才把那里撞伤了吧?晚上哥给你验验。
验伤这码事儿,是讲究技术含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不留神难掌握火候,微妙的地方添了新痕迹,春色荡漾的有谁的脸就滋润又恼火。
“禽兽。”元旦翌日,在飞往新加坡的班机上,井柏然蔫蔫儿地耷拉,左右左地看身边人。
“低调点。”付辛博摘下自己的帽子,硬是扣在他脑门,“别这么瞅人,我抗不住。”
“我就是不这么瞅你,你也抗不住。”鄙夷,“付辛博你知道你长啥样么?”
“听说潘安随我。”
“那你一定听错了,”井柏然认真盯着他,“你吧,远看一头猪,近看一黑熊,仔细辨认一下,呦嘿,原来是人。”
“你等着!”论拌嘴,他必不是对手,窜起来中指凶狠很点人,“等我收拾你。”
“你爱咋样就咋样吧,我现在要睡觉。”井柏然不理他,身体卷成一团。
“不准睡。”他扒拉他的脸,接过空姐送上的果汁,递到他嘴边。
“我头疼死lia——”井柏然苦着脸,挨在他肩膀。
“知道了,”他揉他的头发,声音软软的,有不容错认的温柔,“可是你这样睡会感冒。”
于是他不再说话,就那样靠在他的肩上,看飞机外的风景。新加坡,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