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见我[星际]/星际社会反派禁止[穿书](213)
“关于你说的那些力量,”‘帝刃’将自己的重剑收起来,忽然问:“它们是哪儿来的?”
“培养孤儿。尤其战争孤儿。”雷廷顺口接道。说话时他一直注视着身边回旋如行星系的零散几枚金属立方体。
‘吞噬者’与孤儿院之间的联系早就被查明了……昂耶一直在追查这个。
而他自己,就曾经差点成为那些‘眼睛’的一部分。
伊文海勒擦拭着手中一尘不染的星光利刃,动作好像因雷廷的话语而停顿了片刻。但接着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实话说,早在上次被追击时我就在怀疑一件事……”
“怀疑什么?”雷廷问。
“……我能感觉到,‘憎恶生物’和‘异魔’很相似,它们之间的区别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憎恶生物无虚灵污染,而异魔有’,一个是……”
伊文海勒的话音顿了一下。
“……它们的内外结构都很像是‘异化的秩序生物’,只是前者结构生长错乱,后者则除部分关键器官以外,一切‘内脏’结构都融为了一体。”
‘帝刃’为此而露出了一个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你还仔细看过?”
“我也仔细看过。”‘龙斩者’忽然道。
在三人注视之下,她看着手臂战甲上一道锋利至极却未能完全破防的划痕。它好像已经存在超过十年了,是她战甲上唯一的漏洞,不知为何,她一直没有把它修补起来。
“当年的我既然要猎杀一头星空巨兽,还是一头重生次数屈指可数的有名巨兽,当然会选择先查明关于它的一切。这是猎人的基本操守。”
这真貌未明的强大战士轻声道。
“异魔与憎恶生物很相似,这点不假。但……当年猎杀那头怪物时,我深入它那燃烧着恐怖火焰的龙态身躯,还发现了一件事……”
她放下手,抬起头。
“……有实体的星空巨兽,它们的内部血肉结构,让我也想起了‘憎恶生物’。”‘龙斩者’轻声道,“它们或许……其实是同一类生物,至少拥有某种联系。我想,这就是前者会吸引后者的原因之一。”
“……”
‘星空巨兽与憎恶生物是同类’?
面对这个劲爆消息,三人纷纷陷入沉默,但他们并未对此感到过度惊讶。
毕竟实话说,大家都是三种怪物都杀过的人,不会意识不到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只是以往大家都没那闲情逸致去考虑这个问题罢了。
在他们思考的时候,远方星光闪熠,天河横贯黑暗之中。
半晌之后,雷廷忽然道:“……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是啊。”‘龙斩者’感叹道,“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她说着,转头看向那片在黑暗之中闪耀的星河。
“把‘眼睛’伪装成星星,这是什么能力?”
她好奇的询问那片黑暗,又发出有些古怪的笑声。
“你不是我第一头擅长伪装的猎物了。”她说着,随手拍了拍自己的斧面,“希望你能在这场围猎中……撑的久一点!”
第149章
一只手放下残余一丝红液的酒杯。
一片链式反应的爆炸在行星防御系统上亮起。
一支触控笔落在数据板上,在屏幕上溅起漂亮的火花特效。
一颗痛苦的头颅被铁链串挂,脑浆淋漓垂落,落在最下方它原本的身体上。
一朵花在温暖如春的花园里盛放。
一片黑暗中,群星熄灭。
祂苏醒了。
………………
…………
……
【老友,你能拥抱我吗?】
立体声播放器的环绕之下,卢卡斯捏着自己手中漂亮的宝石饰件,惊愕的站起身来。
【天空倒塌了,火焚烧我深爱的一切。】
常服衣摆碰倒了他的酒杯,那晶莹剔透的人工造物仿若无形一般,却在天花板中央飘浮的华丽行星环灯之下,被光影勾勒出轻风般脆弱的形貌。
埃森迦尔伸手接住它,随手将之放在桌上,看向自己深爱的孩子注视的方向。
一片露台。
【海水没过头顶时,挣扎与哭泣失去了它的作用。】
那露台边没有实物隔断,外头正对着天空,而露台下就是康家的‘鱼塘’。
说是鱼塘,其实这里头养的观赏水生物大多不能算是传统意义的‘鱼类’,它们五光十色的游荡在特别调配的咸水中,在这会儿的晦暗月光与瓢泼大雨之下,像是这个金光灿灿的家族切下了一片小小的海,将它收藏在了自家庭院之中。
【我看到海岸上的光,那是我们的黄金时代。】
而刚刚回到联邦的卢卡斯,正是在注视这片小小的海。
小小的,在长夜之中掀起波涛的海。
“怎么了?”埃森迦尔站定在和他差不多高的卢卡斯身边,皱眉注视那片小湖般的水塘。
他记得这水塘与相关设施都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一个总是那样温和从容的女人要求他那父亲建造的。
虽然如今他已不记得‘母亲’的样貌,但仍记得,在水塘上的观景路台落成时,那时还留有不少人性的父亲和‘母亲’赏了一夜的月。
那时,这个家还只有他一个孩子。
【我们曾在阳光下欢笑。】
“……这片水不对劲。”卢卡斯沉声道,“很奇怪……我感觉到了,有东西正在上升……小心!!”
话音未落,‘砰嗵——’一声,强悍力量冲天而起,触须与利刃掀爆水面劈开天空,利刃般的猩红光芒自水潭中炸出近百米高的水柱,漫天水片与美丽的观赏水生物残肢泼砸而下,血液将水染成了一片浑浊的红色,带着结构色反光的鳞片随着脆弱的血肉破片一同飞散,与隔断性质的斥力屏障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后者本该可以撑过一会儿,但这水柱炸出来的时候,康家地下的能源通路似乎也出了问题。
上千平米的宅院用的当然是同一条总线,原本灯火通明的康家当即就闪烁两下,没入一片黑暗。
【从水中升起,如鸽群与火一般的,我们的过往。】
而斥力屏障同样在闪烁后关闭,卢卡斯怒吼着将埃森迦尔往后一推,自己转瞬间撑起一道绿光莹莹的单向屏障,挡在了埃森迦尔身前。
一瞬间,仿佛迎风便涨的屏障就扩大至直径约四十米的大小,它模糊不清的无形边缘如燃烧的空气般摇荡,而卢卡斯灿烂的金色短发也在风中飘扬。
这一刻,埃森迦尔仿佛看到了……
看到了当年的伊文海勒·康。
【我们读老旧的信,注视血管里的红。我们像白鹤一样飞翔。】
——那次赏月在当时并没有给人留下多大的印象,而次年,新的胚胎被移植进了单向不透光的体外保育舱,他那受人期待的弟弟在亲人的注视下诞生。
但在他从‘胎儿’发育成‘婴儿’之前,‘母亲’在某一天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虽然乍一看父亲与这个家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埃森迦尔知道,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