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亲了亲克里斯蒂亚诺弯翘起的睫毛和浅浅的微微泛红的眼睑,低低说道:“好了Cris,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克里斯蒂亚诺舔了一下嘴唇,他点点头,声音微微有些哑,他伸出手指提出要求:“要……”
“微烫一点的,我知道,Cris。”卡卡笑起来,他站起身,快步又有些不大自然地走开。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眯起眼睛,他弯起嘴角又舔了舔虎牙,低低笑起来。
第227章
皮克过来的时候是下午近三四点的样子,早上卡卡就带着卢卡出门了——
原本卡卡是打算带着Junior一道去的,但Junior满脸的不乐意,抱着克里斯蒂亚诺的小腿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怎么也不肯撒手,看得克里斯蒂亚诺心软,毫无底线地松口答应让Junior留下来。
“Junior太粘着你了。”卡卡见状无奈笑道。
“他还小,何况小时候就总是待在我身边的,这总是不一样的。”克里斯蒂亚诺闻言说道,他低头看向扒在自己小腿上的Junior,弯腰把小家伙一把捞起来。
卡卡想到上一世的Junior就总是格外粘着克里斯蒂亚诺,他笑了笑,点点头:“那好吧,那我带卢卡先出门了,晚上你们好了给我打电话?”
“嗯嗯。”克里斯蒂亚诺应了一声,他仰起脸,看向卡卡。
卡卡弯起眼睛,了然地凑近了轻轻吻在克里斯软软的鼻尖上:“那我们走了。”
克里斯蒂亚诺翘起嘴角,Junior埋头把自己塞进克里斯蒂亚诺的胸口里——拜托,非要隔着他亲亲吗?没有人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吗?
等到卡卡带着卢卡出门,克里斯蒂亚诺抱Junior回到客厅里。
他就地坐在堆满了等身大小的毛绒玩具周边,地上是柔软的毯子,管家Emma过来,正打算带走Junior,被克里斯蒂亚诺拦了下来:“没事的Emma,我和Junior玩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好的先生。”Emma应了一声,“晚上需要为您和您的朋友准备晚餐吗?”
“不用了。”克里斯蒂亚诺摇头,他没这个打算。
Emma点点头。
克里斯蒂亚诺见Emma走开后,他低头去看坐在自己腿间把玩着毛绒玩具的小家伙,他轻轻捏了捏Junior的脸蛋:“Junior,看着我。”
他知道Junior如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小舌头,开口和他正常交流了。
Junior抿抿嘴,一脸无辜地睁大眼睛看向克里斯蒂亚诺:“papa?”
“Junior,你还是不喜欢卡卡是吗?”克里斯蒂亚诺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逗着Junior开口,“告诉papa,你是怎么想的?”
Junior浅浅地皱了一下鼻子,然后慢吞吞地躲开克里斯蒂亚诺像是挠小狗似的动作:“我只是想和papa待在一块儿。”
“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克里斯蒂亚诺捞过小Junior的脑袋,用下巴抵住小家伙的发顶,不让Junior再乱动,他挠着Junior的痒痒肉,“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小家伙,你得正面回答papa的问题,不然我就一直这样。”
Junior大笑起来,蜷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怀里打着滚,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了:“papa!papa!”
过了好一会儿,克里斯蒂亚诺闹得Junior气喘吁吁地玩不动了,他才停下来,拿起一旁的温水小奶瓶塞到Junior手里,小家伙两手捧着奶瓶吨吨喝着水。
“Junior——”克里斯蒂亚诺等Junior喝完了水,他拖长了音调,托着下巴看自己的小儿子,眨眨眼示意对方该好好回答问题了。
Junior捏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衣角玩了好几秒,然后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是的papa。”
“因为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你过去还是很喜欢他的。”克里斯蒂亚诺搂着怀里小小的软软的小家伙,心里柔软下来,耐心地低低问道。
Junior听出克里斯蒂亚诺声音里并没有什么不满或者难过的情绪,他仰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望见对方眼底只是纯粹的探询,他抿了抿嘴说道:“不,那是因为我以为他能让你开心。可他没做好。”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他亲了亲Junior的发心:“我们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他曾经以为那是不可跨越的,但那时候我认为总有一天他会意识到,没什么是做不到的,区别只在于一扇门。”
Junior看向克里斯蒂亚诺。
他的父亲接着说道:“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
Junior蓦地捏紧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衣角,他又想起了那天醒来后突然收到的消息,就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叫他没法相信。
“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是奇迹,这个世界给了我们重来的机会,所以你瞧,我珍惜这个世界,珍惜这一次的机会,我不想让上一世的埋怨和遗憾填斥在这个世界的关系里,这太浪费了。”克里斯蒂亚诺轻轻解开Junior的手指,他温声说道,“这个世界的每个时刻我都在去享受,不论是好的还是不那么好的。这是我的想法,Junior。”
他知道和Junior谈死亡的话题太残忍,但Junior已经经历过这一切了,他不能总是避而不谈。
他搂着自己的孩子,轻轻说道:“Junior,我很抱歉让你去经历这些,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可以的话,Junior,我也很想看到你长大,我真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你,陪你长大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抚摸着Junior卷曲蓬松的短发,低声说道。
Junior紧紧抱住克里斯蒂亚诺,他用力把脑袋埋进克里斯蒂亚诺的肩窝里,克里斯蒂亚诺明显感觉到那一片衣服被飞快地浸湿了。
“不,我会永远需要你的,papa,我永远需要你,别离开我。”Junior恳求一般飞快打断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话,他喃喃地低低重复道,“对不起,papa,对不起……”
克里斯蒂亚诺几乎同时红了眼睛,他把快缩进自己怀抱里的Junior捞出来,双手捧着小家伙柔软的、哭红的脸,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缩紧得疼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擦着Junior的眼泪,只觉得好像被他越抹越多了。
“天啊,Junior,不,为什么你要说抱歉?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个词,Junior,你是我的孩子,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陪伴你,直到我做不到为止。”克里斯蒂亚诺声音艰涩,他看向Junior的眼睛,让Junior也看着他,看清他的认真和承诺。
“我不该在那天离开你的,papa,我不该和你大吵一架离开你,我不该为了一个根本无关的人这么做……”Junior低低说道。
他总是很痛苦,那天是他和父亲爆发过的最大的一次矛盾,或者说是唯一一次,在他十几岁以来的人生中,他们总是很好,他从没想过他们会有争吵,更不会想到这一次的争吵会让他付出那样的代价。
“Junior,听着,这不是你的问题,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克里斯蒂亚诺近乎倒吸了口气,他微微用力地捏着Junior1的脖颈,低着声音严肃认真地道,“那是意外,即便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意外就是意外,当它发生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