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是原身特地修炼了一段时间的傀儡术后精心制作出来的,精心主要体现在这个傀儡无论是外形还是流畅度还是灵力使用都堪称完美,连道灵真人那个老东西来了都不一定能看得出破绽。
毕竟人家没有原主这么高的修为,看不出也是正常的。
但是原著里,这具马甲现身帮助被欺负的男主时脸上是戴着面具的,谢停云感激马甲出手,不会去探听人家的隐私,也猜测马甲这么做大概率是怕那些欺压他的人认得他的脸报复,所以戴的面具。
其实是真实原因是幻化出来的傀儡术就是傀儡师本人的真实面容,魔尊不可能让谢停云看见自己的真实面貌,所以才戴的面具。
宁沉随手用灵力起了一个镜子,看见了自己那张熟悉的脸。
这具马甲的脸随着主人的变化,面容也变成了宁沉真实的脸。
锋利的长眉斜飞入鬓,眼眸从暗红色变成了纯然的漆黑,反倒让人看不清楚他真实的情绪,只觉得威慑非常。
还是自己的脸看着顺眼。
大号露面一直都用着易容障眼法,那张普通的脸宁沉看都看腻了,此时换回了自己的脸后,终于舒服多了。
宁沉在脑海之中问系统014:“有积分了吗?”
014道:“还没有,距离不太够,您离男主再近一点呗。”
宁沉抬手挥散了灵力化成的镜子,决定就这样出门找谢停云玩去。
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宁沉用自己的脸怎么浪随便放飞都不会有负担。
顺便监督一下谢停云,看他到底有没有遵守承诺,不受伤不接任务好好休养。
宁沉都想好了,要是谢停云没做到,宁沉干脆直接开大号过来把谢停云劫走,把他掳到魔宫,就在自己眼皮弟子下盯着养伤,养好伤和宁沉打一架,打完才把谢停云放回去。
宁沉心情好好,哼道:“走,赚积分去。”
第54章
路痴果然不能太过相信自己。
宁沉一出自己的洞府就开始茫然,往外走出几里地就开始把自己绕晕,别说去找谢停云,他现在甚至连自己的洞府都快找不到了。
反正那洞府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不过好在宁沉站在这里,还能够看到远处刑堂的标志,于是照着方向摸索着走了过去,途中宁沉逐渐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于是抓住一个弟子问道:“你们大师兄呢?”
被逮住的弟子总觉得他这个问法有点奇怪,毕竟眼前的人一身弟子素服,虽然身量高大,眉眼桀骜,看着很是不好惹的样子,然而修为也才金丹期,按理说也得叫谢停云一声师兄来着。
不过弟子也没有往深了想,只是回答道:“大师兄被宗主罚去刑堂了,你往那儿走到尽头,右拐再右拐,走进去就是了。”
宁沉脸色一沉,嗓音不自觉低沉了下来:“被罚去刑堂了?为什么?”
弟子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好像和魔尊有关来着。”
“……”
宁沉道了谢,往刑堂方向走,面无表情地心道:“道灵那个老匹夫,早晚等着死吧!”
宁沉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刑堂,然而刚想闯进去,却想起自己的马甲此时还只是个金丹期的小弟子,不是魔尊天骁,他若是直愣愣地闯进去,不仅没办法把谢停云掳走,估计还得被长老们抓着一起关进去。
宁沉当机立断切了大号,本体从血池中霍然起身,鲜红的池水滴滴答答顺着线条流畅优美的肌肉滴落。
然而宁沉甫一站了起来,又忽然顿住了。
他想:谢停云是因为和自己牵扯不清,所以被老匹夫关进了刑堂。
那就算此时宁沉切本体闯过去把谢停云抓回来放在眼皮底子下看着,最终谢停云都还是要回去的。
这一次,谢停云靠着双面伪装的说辞混了过去,还是得被老匹夫罚。
下一次呢?下一次谢停云再从他手下安然无恙地回来,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谢停云为了洗清嫌疑已经赌过一次命了,下次总不能故技重施吧。
宁沉忽然意识到,他和谢停云在修真界的眼皮底子下走得太近,反而是对谢停云的阻碍。
在这一刻,宁沉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谢停云所说的考量。
谢停云是流云宗的大师兄,是整个宗门的招牌,谢停云可以和魔族牵扯不清,可是表面功夫得做足,因为他的师门不能扯上勾结魔族的罪名。
这样束手束脚的感觉糟糕极了。
宁沉面无表情地踏出血池,周身涌出的魔息卷走他身上的湿润水汽,他把外衣往身上一披一系,匆匆就往外面走。
虽然不能把谢停云劫走,但是宁沉可以先用本体上门把老匹夫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此时,马甲那边却传来了波动。
原身的傀儡术能够做到精湛无比,让马甲看起来如常人无异,甚至能够使用截然相反的力量体系,与之相对应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只有在本体控制之下,马甲才能够做出新的动作和反应,否则便只能待机,要不然这局马甲也不会假借闭关修炼之名在洞府里呆到现在。
虽然宁沉离开之后马甲只能待机,但是马甲那边如果遇到周围情况变化是能够给予本体感知的,就像现在这样。
宁沉切回马甲,才发现他已经被刑堂外巡逻的弟子们包围了,大概是看宁沉在刑堂外站久了,以为他要做点什么坏事,于是上前严肃地想要请他离开这里。
宁沉敷衍地应了一声,他往刑堂里那扇不透光的窗户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说道:“能不能问你们个问题,谢……大师兄要被罚到什么时候?”
巡逻的弟子们摇摇头,说道:“宗规不允许,抱歉。”
谢停云在刑堂内跪得板正又笔直,清瘦的脊背像是拔节的青竹。
外面忽然传来喧嚣声,谢停云垂眸盯着面前的地板,想的却是天骁要他安好、要他自由的要求。
现下谢停云显然一条都没有满足。
不过他这次被罚跪了七天,只要天骁来得晚一点,应该能够蒙混过关。
谢停云身边的师弟们在刑堂里跪得背疼膝盖疼,差点长成了萎靡的蘑菇,此时哪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更别说此时外面似乎还起了什么争执。
这一看,便看见宁沉面无表情地站在刑堂门外,被一堆巡逻弟子们包围劝诫。
有弟子诶了几声,悄悄过去戳谢停云,说道:“大师兄快看!是新面孔!好陌生的脸,但好好看啊,我都没有在宗里见过他,估计是新来的?”
“有可能,要不然也不至于不知道刑堂外不能凑热闹的规矩,现在还得被巡逻弟子赶走。”
“应该是新来的。我在宗里三年了,这个样貌……我要是见过,肯定记忆犹新。”
谢停云身旁的小弟子秉承着好东西当然要分享给其他人的心情,一直在撺掇谢停云,道:“大师兄,你要不要看一眼,很养眼的,巡逻兄弟们能不能别赶他走啊,他在这站着不走的话,我感觉我又能继续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