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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69)+番外

“我记得他,是因为在我住院的时间里,从没人来看过他,只有护工照顾;刚巧,我在国外的人设是冷酷无情霸道总裁,所以也没什么人来看我。我们俩病房挨着,又都是华国人,他就经常来串门找我聊天,后来我病治好了要出院那天,他本来说来送我,结果临时告知我他来不了了,因为那天有人来探望他,他走不开。”

“你好像对这件事不意外?”季崇唇角的笑意扩大,“或者说——你知道是谁来探望他,是江尧。”

祝星纬冷着脸不吭声,季崇似乎也没打算从他这儿得到回应,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倒没亲眼看到江尧来看他,是他告诉我来看他的人名叫江尧,他在国外的这几年,每年江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他——哎,那小孩儿估计住院住得不适应社会了,特别好哄,什么都往外说。”

“所以你才问我席泽和江尧有没有关系,以此来推断此江尧是不是彼江尧?”祝星纬勃然大怒,“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季崇,你套我的话!”

“怎么能叫套话呢?我可是在很认真地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呀。”

季崇还是一副笑眼弯弯的模样,即将入夏的天气里,又不是什么商业场合,连素来体虚的祝星纬出门都换上了短袖,而他却穿了个全黑的薄毛衣,极怕冷的样子;若不是祝星纬此前看过婚检报告,恐怕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别生气啊,”只见季崇慢条斯理地道,“我还没说完,后来我某天心血来潮回到那家医院想探望我的小友,那儿的护士还认得我,向我打招呼,我问她之前和我一起住院的那个小男生在哪里,她说他的家属为他办了转院,早就走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他声音忽然变得正经,“那男孩住院的时候病挺严重的,我想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我和他的约定是否还需要我继续履行。”

“……你和他约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孩天真不切实际的话,他说他有个弟弟,只不过很多年没见了,真想再见一面,看看对方过得怎样;还询问我以后是否会回国,如果回国能遇见江尧,可不可以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帮忙照顾,等他好了他会想办法报答我——他大概以为江为了支付他的医药费用在国内过得很辛苦。”

祝星纬喉间哽塞,他不知道这个真相是否应该由自己来宣布,但却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季崇,他死了。”

你不用履约了,因为这是个永远不能回本的生意了。

季崇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这次终于没能维持住笑意,轻声地道:“是吗?那我可真是做了笔赔本买卖啊。”

远处邻着一座上了年头的旧公园,隐约可以看到有零星几个老人聚在一起下棋,他望向那里,没头没尾地说:“他叫沈临瑜,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哥哥,叫沈临珺。”

“我们也常一起下棋的。”

作者有话说:

季崇:我今天去医院的路上把你哥给打了。

祝星纬:(震惊)(生气)你打我哥干嘛!

季崇:(非常生气)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去医院!啊哒,受死吧祝嘉昱!

-很久很久以后-

祝星纬:(纠结)(扭捏)季崇,你到底为什么打我哥啊?

关越:家庭不和,多是老二无德。

【ps.季崇和临瑜没有除了友谊以外的东西啦,江尧和临瑜也是,临瑜是个很好的孩子,至于为什么江尧不提他,这个后面会说!本文进入后半段咯!各种cp都很明朗,谁脑子有病谁不聪明应该也可以一眼看出来(抱歉段高阳,生cue了

pps.揭露一点季总黑历史,他和临瑜下棋老是输,江尧偶尔陪临瑜下棋也几乎没赢过,很聪明的宝贝临瑜,不知道和哥哥比起来怎么样呢

第38章 放弃

沈临瑜的死讯对季崇来说似乎是个不小的震动,以至于让他送祝星纬去酒吧的后半程,都没再说什么话;不远处Free的牌子已经清晰可见,祝星纬心不在焉地落下车窗向外看,同时用余光偷偷地觑他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说:“……节哀。”

季崇慢慢地把车停在大门前,过了会儿才答:“我有什么好哀的,就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聊了几句,世界上每天那么多人死,真说起来和我有联系的多了去了,我难道每个都要伤心一次吗?”

“……”祝星纬被他噎得语塞,咬着牙恨恨道,“那你可真是没心肝。”

车已经完全停了,季崇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忽然很轻佻地问了句:“祝二,我有没有心肝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祝星纬心慌乱地漏跳了一拍,完全扭过头去,莫名不是很想和他对上眼神,但却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季崇也不催,一只手把着方向盘,曲起指节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大概又过两分钟,才听祝星纬语速很快地说了句:“就算是沈临瑜的嘱托,如果你信我,也别再接近席泽了。”

“我说了——”季崇拖长声调,“我没听任何人的嘱托,就是闲着没事干,忽然想起有这么一桩往事。说实话,要不是席泽长得像沈临瑜,我早忘了。不过还是很谢谢你的劝告,祝二,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在意我嘛。”

祝星纬几次三番被这人弄得无语,这会儿真有些恼了,转回头想骂两句,但刚一回头,就对上季崇深黑的眼睛;两人很少像这样对视,用祝嘉昱的话来说就是“季崇那个狗东西一年四季都懒得正眼看人”,他有些慌神,要骂的话也忘了,张口时结巴了一下,莫名其妙就变成另外一句:

“我听我哥说了,你去了江哥的那个展览会,你要真忘了沈临瑜,干嘛跑去给江哥他撑腰?难道你这种人也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季崇颔首,很受用的样子:“巧了,我这人最擅长吃力不讨好。而且谁告诉你我是去帮江尧了?只不过偶然听说江尧关越两人准备在展上挑选我们两个的结婚礼物,所以亲自去把把关。”

“……他们可没说起有这件事,看来季总审美有限,无错可挑?”

“无错可挑。”季崇笑得十分灿烂,“倒不是审美有限,只是一想到礼物的含义,就觉得送什么都好,哪怕江尧和关越这周捧着狗尾巴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也会开心收下的。”

“你少在这里发癫。”祝星纬皱眉骂他,拉开了车门,“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随你,我走了。”

“好,”季崇从善如流,“拜拜老婆。”

“……滚!”

-

祝星纬发了好心,但季崇似乎不怎么想承他这个情,一句石破天惊的“老婆”把他给定在了路边,随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独留他一人被气了个半死,转头要进酒吧时还刚好遇上了出门透气的关越。

关越还对他刚刚和季崇的对话毫不知情,笑着走过来揽他的肩膀:“大老远就看你拉着脸,怎么了?还气你哥和季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