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84)+番外
余太医还懵懵的,抬头一看人脸,见过道:“赵太医早。也没什么,王爷是来拿痱子粉的。”
多余的再不多说一个字。
赵太医心里有几分懊恼,早知道他该早一点过来的,现在天都亮的这么早嘛,早点来也能在主子跟前露露脸。
出来御药房,天上的太阳就有几分炽烈了,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挂在其上的太阳也越发显得剔透明亮。而后半夜积聚下来的那点凉气,很快就要被这明亮的大太阳给驱散干净。
“现在有什么时辰?”苏辰问后面的复康。
复康是个会看天色的牛人,仰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说道:“辰时左右,王爷,这该去用早膳了吧。”
从这儿看乾清门,外面都没有什么官员了。
这些天御门听政结束的时辰都比较早,阿玛说了今天听政结束后和他们一起吃饭,苏辰想起来,带着复康就往大殿内跑去。
“微臣,大理寺司务厅八品司务赵时揖,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苏辰的脚还没跨过乾清宫正殿的高大门槛儿,就听见这么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光明正大殿宽敞,回声很明显。
没想到皇阿玛现在还在接见臣子,苏辰进来后靠墙边往西暖阁走去。
康熙看到儿子从外面跑过来,还以为他勤奋才从上书房回来,只看一眼便把目光放到跪在殿下的臣子身上,平常的声音里也渗透着浑然的威严:“起来回话。”
赵时揖站起来,心里不觉得怕,但却总觉得腿肚子有些发颤。
“赵时揖,”康熙从御座上起身,走下台阶来,打量着这位弓腰垂头站立的八品司务,问道:“你觉得朕从卯时就要开始御门听政,不合理?仅仅是因为听政开始的时辰太早?”
赵时揖的脑袋更低几分,声音却依然洪亮:“皇上卯时听政,寅正起身都不算晚。但如微臣这等微末小官,住的地方远离皇城,想要不迟听政时间,便在寅出起身也有些晚。更别提还有些年迈官员,行走不便,有的丑时即起身穿衣。以至于大家白天在衙门,精深倦怠无力处理公事。”
说完他才跪下,道:“所以臣才上书请求皇上更改听政时辰。”
康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敢说的臣子,很有些发现新鲜事物的感觉,在这臣子说完了才渐渐显出几分惶恐样子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笑容道:“内阁、各部也都有大臣提议过更改每日的听政时间,以及朕听政的频率。只是他们都说是担心朕的身体,”
说着忍不住笑道:“你是第一个在御门听政这事儿上,说的是大实话的人吧?”
赵时揖忙道:“臣惶恐。”是真的惶恐。
康熙笑容不减:“起来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先前朕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这样,”他说着又走回金殿上坐下来,道:“从今日起,御门听政时间更改为春夏七时,秋冬八时。年老者,生病者,上折子到部里,可着情免御门听政几日。”
赵时揖听完了还愣在原处,折子是他昨天上的,今天下朝后就被叫过来,心里一直是在打鼓的。
却没有想到,皇上不仅没有怒斥他怠惰,反而还立即作出了更改御门听政时间的决定。
这一刻,赵时揖心中惶恐感激参半,真心实意的跪下高呼:“皇上圣明。”
趴在柱子后面偷看的保成转身,踢踏踢踏回到西暖阁,苏辰一抬头就发现他的嘴巴是不自觉撅着的,一面盛了碗点缀着枸杞的鸡汤给他,一面问道:“怎么啦?”
保成说道:“我也想晚点起。”
他现在其实起的不算早,毕竟还没有到正式读书的年纪,都是卯时初才起,也就是早上六点,之后吃些点心去上书房读书。
“你晚上一般戌初就睡了,到早晨卯时这中间有五个时辰,十个时了,睡眠完全充足。”不用跟阿玛说,苏辰直接拒绝了弟弟的这个请求。
不会是听到别人跟听政时间上折子,这小家伙也想变变自己的读书时间吧?
“早睡早起身体好,”他笑着捏了捏小家伙不情愿的小脸蛋。
不一会儿,康熙回来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还没动,道:“你们怎么不先吃?”
苏辰说道:“正要吃,阿玛,这是你的鸡汤,还很烫,吃过饭再喝。”
“好,”康熙笑着,儿子亲手舀的鸡汤总是比御膳房就那么端来的香浓,随意的问道:“你身上起了痱子?”
苏辰没想到一点小事也能惊动阿玛,摇摇头:“就后背一点,已经拿过痱子粉了。”
保成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子,跟他哥出去几回,他现在就喜欢吃这种做的不是过分精致的食物,觉得看着都有种家的舒服感。
听说他哥起热痱,说道:“我有一个凉玉的席子,一会儿叫人给大哥送去。”
“你用吧,你小小的更怕热。”苏辰终于是把自己不乐意穿肚兜的话说了,引得他阿玛笑道:“辰儿又长了一岁,大人么,不愿意穿小孩子穿的肚兜也是有的。”
保成:“为什么大了就不愿意穿肚兜?”
苏辰很是不好意思,本来嫌肚兜幼稚,现在却显得他幼稚了,转头对弟弟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保成懵懂的点点头。
康熙喝一口此时已经不那么烫口的鸡汤,笑着跟两个儿子宣布:“进入五月更热,等过几日给你们额娘做完三周年祭礼,阿玛带你们去瀛台避暑。瀛台林木茂盛,大暑时节也是清凉的。”
到那里就不用怕热了。
苏辰道:“我们都能去吗?”
康熙点头,指着小保成道:“今年把他也带着。”
保成连连点着小下巴,他还记得去年阿玛去瀛台,他一个人留在宫里的孤独寂寞,虽然那时候阿玛每隔几天会回来看看他。
对于出宫避暑这种类似出去旅游的行程,苏辰很是期待,当下摩拳擦掌道:“那我今天就收拾东西。”
只不过,额娘的三周年祭礼,岂不也是保成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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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在诗里说:“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说的就是现在的情景,在北方刚进五月,去年的冬小麦就到了收成的时候,往往蒸几个黑乎乎干硬饼子,有条件的再煮上一碗咸鸡蛋,一家人便从天刚蒙蒙亮便到田间忙碌起来。
京城附近的田地也是如此,还不到辰时的时候,割麦子的已经从这头走到另一头,妇人将板车从牛身上卸下来,拉着到田里,用木叉挑起地上打好捆的麦子,放在车上。
旁边有才总角的孩子低着头拾麦子,大一点的孩子则帮着母亲把车上的麦子归拢好,用草绳紧紧的扎起来。
以中间的羊肠小道为中心,两边都是这种忙到全家出动的热火朝天的情景。
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青年人,老者穿着粗布棉衣长衫,青年人同样是长衫,手里还牵着一条皮绳子,后面系着一头肥壮的青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