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3964)
萧遥对黑衣人的自欺欺人并不在意,她见船上除了自己主仆三人和两个尼姑,并洛姑娘及世子,还有好几个侍候的人,当下说道:“让她们都下去。”
黑衣人没动,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信不过你。”
萧遥直视他的目光:“我同样信不过你。”
船上那些,看着是侍候的人,但能放在这里的,绝对都是高手。
一旦她治好世子,这些人再无顾忌,岂不是可以将她搓圆揉扁?
黑衣人沉声道:“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萧遥道:“我想,在你们心目中,病人的身份比我贵重。”
黑衣人没说话,目光中却露出“这还用说”的神色。
当然,这也就表示,他必须得接受萧遥的要求,因为他目前,最想治好的,是他们的世子。
过了半晌,黑衣人低头深深地看向萧遥:“你最好不要跟我们耍心眼,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萧遥淡淡地道:“话说完了,便赶紧走吧。”
黑衣人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一挥手,命船上的丫鬟小厮下船,随后看向萧遥:“我在何处等我家主子?”
萧遥沉吟片刻:“在下个镇子,我会通知你们的。”说完不再理会黑衣人,而是看向两个尼姑,将一小块碎银递过去:“你们若要走,便赶紧走吧。”
两个尼姑相视一眼,那日提醒萧遥的尼姑低声问道:“我、我们可以跟着你走么?”
萧遥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可以,你便跟着我们一起走罢。”说完回头令黑衣人不许追,便让开船了。
船在夜色中快速向下航行,路过下一个小镇时,洛姑娘看向萧遥:“你不是要留口信的么?”
萧遥点头:“已经留了。”她刚才已经让圆月将口信扔到岸边了,如果黑衣人他们找不到,那是他们的事了。
船在黑夜中走了整整一夜,在天蒙蒙亮时分,来到了一个异常热闹的码头。
萧遥命圆月、伴月以及两个尼姑准备好,自己则去了世子待的房间里。
洛姑娘正在给世子擦脸,她擦得异常专注,目光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以至于萧遥进来她也没发现。
萧遥只得加重了脚步,提醒自己来了。
洛姑娘如梦初醒,回神之后,见萧遥来了,那张充满书卷气的脸蛋上,瞬间红了。
萧遥坐下,让洛姑娘将准备好的药留下,并说明用法,便将洛姑娘赶了出去。
洛姑娘咬着贝齿,看向萧遥:“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伤害他。”
萧遥点头:“我不会食言。”
在洛姑娘离开后,萧遥低头看着桌上的银针,陷入了沉思。
她那日给世子把脉时,心中便闪过医治世子的法子,其中就涉及银针,甚至就连怎么用针,也心中有数了。
她知道,这和脑海里不时闪现的记忆有关,而且觉得本该如此的,所以并不深究。
萧遥拿起银针,想着性命攸关,不如先试试针,免得手生,当下拿起银针,对着世子身上的穴位便扎下去。
因为经历的种种都和世子有关,所以她扎针时丝毫不觉得对不起世子。
练熟悉了些,萧遥快速用银针护住世子的心脉,之后将洛姑娘准备的药拿出来,内服的灌进世子嘴里,外敷的给世子敷上,敷完了,看着世子身上的针孔,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取了一枚银针,沾了点药,扎进世子的身体里,随后隔着时间捻了捻,慢慢将毒素导出来。
半个小时后,萧遥给世子把脉,见他身上的余毒可以轻易除去,便站起身,拿着银针走了出去。
门打开了,萧遥看到洛姑娘正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
见她出来,洛姑娘忙问:“他怎么了?”
萧遥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没有说话。
洛姑娘大急,忙又问:“他到底——”刚说了这三个字,她便顿住了。
萧遥看着被自己手中银针定住的洛姑娘,道:“抱歉,我不得不如此。”她要离开,就得避过世子的耳目。
洛姑娘和船家,必须得困住一个,让另一个分身乏术,没法追踪她。
困住洛姑娘之后,萧遥马上招呼圆月几个,急匆匆地下船。
船家见了,连忙要过来拦。
萧遥淡淡地道:“你不管洛姑娘和你家主子了?”
船家听了,脸色大变,顾不得萧遥了,连忙往船舱跑去。
萧遥带着伴月几个下了船,找地方住了一日,次日将两个尼姑化妆成男子,自己和伴月圆月都换了副模样,随后大摇大摆地去码头搭船离开。
上了船,见船开出去,圆月和两个尼姑才长出一口气。
萧遥看得失笑,示意他们不要露了形迹,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她得想想,可以自由生活之后,她应该做些什么来养活自己。
坐了半日船,萧遥下船,之后又几经辗转,或是乘船或是走陆路,终于抵达了江南。
第1092章
萧遥没敢在太繁华的大城住下来,而是决定找个不大出名但交通相对便利的小镇,辗转数日,在救下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之后,终于找了个风景秀丽又恬静的小镇,并买下一个不临街的宅子住下来。
安顿下来之后,萧遥列了张单子让伴月出去置办各种生活用品,自己则拿银针给救下的女子扎针。
圆月在旁帮忙打下手,惠圆师父已经另一个小尼姑简单搞完清洁之后也过来帮忙。
虽然已经过去两日,但是三人看到昏迷女子身上的伤,还是十分心疼和义愤填膺。
圆月一边给女子擦汗一边道:“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恶毒,居然打得她浑身是伤,上下没一处好的。”
惠圆师父听了这话,十分低落地道:“有的,我们先前便有不肯听话的姑子被活活打死,伤得不比这施主少。”
萧遥捻银针的动作停下来,扭头看向她:“一个侯府的家庙这么藏污纳垢,你们从没向上报告过吗?”
她不知道侯府在京城算什么档次,名声如何,但就算侯府声名狼藉,好歹也是住在京城的侯府,怎么会允许家庙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往难听里说,就是逼良为娼的私寮了,侯府有先人停放在那里的,如何能容忍这种事?
惠圆低声道:“我们原先不是那里的,几年前,观里的师父买通了侯府的不知什么人,便并入那个观里住下来。”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庆幸之色,“那日的大火,烧得好啊,希望多一些人逃出来。”
萧遥听了点头:“原来如此。”复又问,“大概会有多少师父会逃?”
她在山上时,成日到山间去,连观里有多少道姑也不知,有多少被压迫的道姑,更不知道了。
惠圆脸上露出忧伤的神色:“多半都是不乐意的,只有几个喜欢涂脂抹粉的是真乐意的,而且靠这个挣钱。”
萧遥听了这话,心中涌上一阵阵悲哀。
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另一个道姑低声道:“我听说圆真师父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还曾试过寻死,但后来被关起来教训几天,就同意了。她还跟我说,也就那么回事,女人迟早都要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