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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兄(8)+番外

它适应得很快。

前几天还老是对着公狐狸的坟转来转去,趴在那儿吱吱呜呜地叫,后来大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撒娇,公狐狸也不会再出现,也就慢慢不去了。

公狐狸送它来的第二天,我们出去捕猎,把它留在家里。等我们带着食物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洞穴内空空如也,小狐狸早就不知去向。

我们搜遍了整个灌木林,都没看到小狐狸圆滚滚的红色身体,只能得出结论,小狐狸大概偷偷跑出去,遇到危险,回不来了。

这让我有些沮丧。

恹恹地回到洞穴,嗅着小狐狸留下的气味,正自责应该留下来陪着小狐狸的时候,老大突然站起来,跑了出去,我们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一起行动的,捕猎的时候,也会分开,所以对它突兀的动作,并没有过于上心。

几分钟之后,我远远地看到老大嘴里叼着一个红色的圆球回来,我激动地站起来,果然是失踪的小狐狸!

老大把它一甩,小狐狸在空中华丽的打了个转,蓬松的尾巴在空中划个圈,轻巧地落在我面前。

我瞪着它,它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睁着圆圆的黑眼睛看着我,开心的扑过来,就打算和我玩。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心里恨恨地说,但是看到它无辜的样子,又觉得心软,算了,反正找也找回来了,它还小,有些事不知道是正常的。

可第二天,它又不见了的时候,我终于炸毛了,这小家伙玩上瘾了是吧!

我看到老大打算跑出去找它,决定跟在后面,看小狐狸到底去了哪儿。

当看到老大钻进那条隐蔽的荆棘道时,我沉默了。

原来,它是回家了。

我看到老大叼着它走出来,它耸拉着头,使劲地挣扎,想跳下去。

我跑过去,小狐狸看到我,高兴地吱吱叫着。

我示意老大把它放下来,它滚动着跑到我面前,蹭着我的腿,我舔了舔它暖暖的红毛,轻轻咬着它的颈部,把它吊起来,往洞穴走去。

它在我嘴里并没有挣扎,很安静。

回到洞穴的时候,我把特意抓到的野鸡撕开递给它,它迟疑的吱吱叫了两声,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可惜,我们不能用语言交流。

我只能舔了舔它的脸,安抚了一下。

第三天,我和老大捕猎归来的时候,小狐狸跑出洞穴扑到我面前迎接我们。

它没有再回去。

小狐狸很会看人眼色。

平时和我比较亲近,跟在我屁股后面跑进跑出,睡觉的时候也喜欢靠着我,一红一白,色彩鲜明,让昏暗的洞穴都生动起来。

不过,很明显它知道自己的衣食父母是谁。只有在进食的时候,它才会主动靠近老大,每次只要老大回来,小狐狸就会跑过去,谄媚地看着它。

我伤脑筋的是小狐狸的教育问题。

它已经到了跟随父母出去学习如何生存的时候,但是就连我和老大,都在小心谨慎的摸索。

一旦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冒险。

经过千万年的进化,每种动物都有其独特的生存方式,它们的身体进化得适合那种的独特的生存方式,比如獴,它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是蛇,所以身体就有了抗毒能力,再比如豹子有个爬树的特殊技能,而同是猫科的狮子,却因为强悍的身体,在进化过程中逐渐抛弃了这个本能。

如果带着小狐狸外出捕猎,幼兽的模仿能力都极强,很快它就能变得不像狐也不像狼,夹在中间,既没有狼的体力耐力,又没有狐的狡诈多变,一旦小狐狸成年之后离开我们,它的生命就会岌岌可危。

我在这边担心的时候,小狐狸还没心没肺的在地上跑来跑去,它想抓住地上那只肥嫩的虫子,那只虫子弹跳力惊人,小狐狸扑到半空中拦截,却屡屡失败。

老大懒洋洋地躺在旁边,尾巴一扫一扫,嗤笑地看着小狐狸在那儿自得其乐。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林洒下一个个光晕,我眯着眼,突然间觉得这是在自寻烦恼,我应该相信小狐狸。

沉寂的午后,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我看着一大群狒狒如蝗虫般冲进了灌木林,呼朋引伴,许多母狒狒身上挂着小狒狒,而成年的公狒狒则担任着护卫的工作。

我不喜欢狒狒。

它们太吵闹,尤其是小狒狒,很喜欢惹麻烦。

它们爬到高大的树上,采摘那些果实,食物丰富的时候,它们就挑食得狠,比如那只站在无花果树上的狒狒,一大串果实,仅仅吃了一颗,剩下的全被它扔到地上了。

作为一只半路失怙,挣扎求生,过惯了苦日子的幼狼,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浪费行为。

我和老大在洞穴附近的那一小片草坪乘凉。

舔了舔爪子,我计算着这群狒狒离开的时间。狒狒群并没有固定的住所,很多时候,它们都是在食物丰富的地方停留,吃完了这个地方就换另外一个地方,更多的时候,它们会尾随象群。

但是我想错了,看来它们是打算在这住下来。

我们又暂时多了一个嘈杂的邻居。

唯一的好处就是,多出了上百个警示灯,狒狒们只要一发现任何危险,就会发出尖啸,足以撕痛人的耳膜。

第9章 豹子

漫长的旱季在不知不觉间来临。

青翠逼人的草逐渐枯黄,河床断流,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湖泊或水塘,在干燥的烈日下,面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烂泥沼泽地与水坑交错。

一部分逐草而居的动物开始了已经延续成千上万年的迁徙,留下的动物则渐渐焦躁,食物日益短缺。

食草动物们不放过地上任何还含有一丝水分的枯黄的草叶,干瘪或者腐烂的果实,它们啃食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包括坚韧的树皮以及地下的根茎,甚至连荆棘都不放过。

小型动物慢慢销声匿迹,难以捕猎,我和老大开始把目光放到以前不会考虑的大型动物身上,比如角马、斑羚等。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以及完善的计划,我们必须迅速捕杀猎物,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猎物拖回家,因为旁边大型的食肉动物虎视眈眈,如果遇到狮群,那猎物十有八九会被抢走,遇到老敌人豺狗则更危险。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一群斑羚。

我们小心翼翼的甄别哪一只斑羚身体比较弱容易捕到手。大部分情况下,我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坚持,不会选择小斑羚,这使我们的捕猎更加艰难,我们只能选择年老体弱的。

捕猎往往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如果是狼群的话,可以选择围猎,但现在只有我们俩,所以只能谨慎地选择确定的目标,然后一击即中。

捕猎成功率对于草原上任何食肉动物都非常重要,因为大草原上酷热的气候,能量消耗极大,野兽们的体力往往不足以维持多次的捕猎行动,所以捕猎失败或者猎物被抢走,往往意味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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