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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青山远(54)+番外

作者: 温暮生 阅读记录

“鹊姨。”楚青道:“你这打擂可是要讲什么规矩?”

鹊姨答道:“自然是有个规矩的,场所就是在晴雪的房间里,因为她喜欢看男子间比武,注意别伤到他就成,本来还要再交纳十两银子作为损坏物书的赔偿,但穆公子来那天就给了一百两的银钱,如今这十两银子便可免了,公子你直接进去就成。

说罢,她往后退了一步。

“很好,太好了。”楚青定了定神,老鸨指出的房间在这一条走道的最底部,看得出来是这里最大也是最豪华的房间,想到穆远山和一个故作清高的婊子在一间屋子里呆了这么久,他心里就有些发闷,放轻了脚步缓缓上前,在门边深吸一口气,楚青本想直接推开了门进去,怎料却突然发现这门没关严,开了一条小缝。

他耐不住好奇心,将眼睛凑近。

不看还好,这一看,倒叫他对穆远山抱着的最后一丝期望,与那些想要刺探八卦的恶趣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条小缝,正对着摆在房间正中的桌子。

而桌子上,有两个赤-裸交叠的身影。

穆远山压在那鹊晴雪身上,表情很淡,眼神却很迷离,两人下-身相互连接的部分在大红灯笼下显得无比惹眼,穆远山背上起伏的肌肉线条好看非常,像一头优雅的猎豹,腰部上下抽动,男人的部分进进出出带起湿润滑腻的声响,而那“小家碧玉”的鹊晴雪,更是没有画上一丝一毫的娇羞影子,双腿张得大开,嘴唇浑圆,满脸红艳的表情如散开了一池的春水,怎一个荡漾可以形容。

浓烈的恶心感排山倒海涌上喉头,楚青莫名地已经丝毫没有了欣赏这现场春-宫的性质,他脸色青灰,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了门上。

“砰!”

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他自己都没预料,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腿骨传来的剧烈痛感,和眼前带着股粉尘轰然倒下的木门。

第36章 月黑风高,英雄救美

楚青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只从天而降坏人好事的魔鬼。

奈何人一冲动总会失去理智。

满天木屑纷飞中,眼前这对男女对他的突然闯入根本未回过神,只顿住了动作,侧脸呆呆地将他望着。

末了,还是鹊晴雪先发出了声尖叫。

穆远山被这尖叫激得浑身大震,低呼声“楚青!”,动作狼狈地推开身下女人,光着身子立起来,迅速扯过一件散乱的衣裳将身下不堪的地方围了,脸色乍青乍白。

楚青嘴角带着冷笑,毫不拘束地迈步而入。

屋子里淫-靡的气味残存,红烛摇曳还带着熏香,鹊晴雪被穆远山推得急了,一个不稳由桌上滚到了地上,立刻轻咬嘴唇红了双眼,楚青目光落在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嘴角冷笑骤然扩大。青楼中人果真奇特得很,这女人方才还叫得如此荡气回肠,要变回我见犹怜的模样也不过刹那的功夫。

不知若与白真比上一比,哪个又更胜一筹。

穆远山沉着嗓音哑然道:“楚青,你怎的会在这里!?”

“男人来妓院,还能做什么。”楚青心里火气烧得越旺,表情就越是静如止水,他眼睛眯起,目光寒得如秋叶薄刀,“只是想不到会恰好撞到你穆远山的好事,巧得很,真是巧得很!”

穆远山一时语滞,唯有定定将楚青望着,眼神颇有些复杂。

二人默然对视,周边之人倒还成了摆设,鹊晴雪本想流两滴眼泪等着穆远山温柔呵护地去扶她,半晌过去这男人还站得笔直丝毫没弯腰的意思,想着自己一介女子光溜溜躺在地上终不是正经,她便渐渐停了哭,胡乱扯过件外裳套在身上,对门外边娇喝道:“妈妈,妈妈快来呀!”

鹊姨风一般飘过来,见着眼前情形,哎哟一声,拍了两掌,“这位公子,要打擂也不是像你这副模样的呀,这门都给踹烂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楚青不欲理她,扫了眼那鹊晴雪,又对穆远山道:“我看着这姑娘眉目还不错,你若喜欢,怎的不替她赎了身娶回家去?”

穆远山皱皱眉,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忽然就侧过脸,“这到底是我的事情,不用劳烦你多费心。”

楚青愣了一会,顿时气急反笑,“好好,多管闲事?如今倒成了我多管闲事!也对,你的那些个事情与我有何干系,我如今便是连你这个人也不想管,今日会站在这里真是我自个吃错了药在发疯。”

说罢,他转身出了这房间,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轻言道:“其实说来说去,你我二人也不过就几顿饭的交情,如今即已到了苏州城,便再没必要牵扯下去,今后还是分道扬镳地好,侠盗这档子事以前我多少还有些稀罕,现在倒没怎么有那个兴趣了。”

也不知自己说的算不算绝情的话,况且他除了带着这人从那劳什子监牢里跑出来,穆远山也着实没有欠他什么,既然跟这人呆在一起总是牵牵扯扯不让人省心,倒不如早日各走各路还果断干脆些。

隔得远了,光线偏暗,再瞧不见穆远山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楚青觉得心中莫名空落,又动动嘴,还是没再说出什么来,只从腰间取出锭银子递给老鸨鹊姨,道是赔这张门的钱,便施施然下了楼。

途中扯过一过路的丫鬟,问清楚了这浪春楼的大致构造,他未走前门,而是从后门绕出去。

前门有个萧晋齐守着,楚青现在可没心思对着他那张苦情脸,再说若被那人瞧见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委实太过丢脸。

浪春楼的后门正对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楚青朝外走了两步,扶墙站定,稳了稳神,小心地弯下腰去,将右腿的裤管轻轻挽起。

方才情绪不稳,根本没发觉身子有什么异样,此番静下心来,右腿那一丝丝痛感便毫不节制地钻进脑子,走了几步之后,更是站都快要站不稳,每迈出一步,那痛犹如错骨断肉般煎熬难忍。

借着月光,楚青发现他整个右小腿已变得青紫发亮,隐隐有泛肿的迹象。

四下无人,浪春楼中的喧嚣被门板隔了,只能看见那些透窗而过灯红酒绿的光,楚青抹了一把脸,咬牙试着向前又迈了一步。

还是疼,但谢天谢地,尚没到完全无法忍受的地步。

凭着医生的直觉,他初步判断应当是才长好没多久的骨头又裂开了,原本就有旧伤在身,方才一个激动又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踹门,会出这种状况也不意外,到底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只是如今这地方离徐家堡还有段路程,楚青势必要撑着条伤腿走回去才能找着大夫。

又忍痛往前行了一段,楚青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一胖一瘦两个黑影。

巷子不宽,又处在背街的地方,那两人并肩而行,把楚青前行的路挡了个严丝合缝,楚青扶着墙的手指渐渐握紧,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莫非自己当真如此倒霉,老天不开眼,出门遇劫匪?

两个黑影眨眼便到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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