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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文系统:男主请自重(修改版)(76)+番外

万长老比李峰大一百多岁,他开始在北行派当长老的时候,李峰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不懂得恶人先告状?他当即脸色一沉,厉声道:“我这帕子怎么了?你们的针不能分魂,反倒能让人丢性命,竟然找我的麻烦?”

李峰和严凉低调地对视一眼,万长老从袖子中抽出一方早就准备好的素白帕子扔给他,生气地说:“行得正而心不虚,你们自己看!”

李峰不受他的怒气影响,顶着压力把帕子展开,一寸一寸地抚摸细看。那帕子干净得很,不但没有怪异之处,连点细微的污渍痕迹都全然没有。他将手帕折起来,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万长老息怒,是在下多心了。”

大殿上的火药味叫人喘不过气来,迟肃把手一摆:“时间不早,李宫主、严修士不如先去休息,此事等明天慢慢再查。” 又吩咐宋长老:“你去看看蓝止,确保他性命无碍。”

宋长老领命去了,大殿上诸人等迟肃一走,也都一句不说地散去,各自摇头叹息。严凉悄声向李峰纳闷道:“这分魂针果真奇怪,不但魂魄没有游离出来,反倒险些把人害死,是不是真的不能用在起死回生的人身上?”

李峰静默不语,许久才道:“李悠死得冤,这个人是真的蓝止便罢,如果是假冒的,我不会放过他。”

严凉低头沉思一会儿:“嗯,我再想想办法。”

蓝止回到自己房间后,断断续续吐了好几天的血,其状凄惨,七八日都起不了床。宋长老见他的模样实在可怜,将上好的补血丹送过来三枚,容云想、白风扬、齐慕然和苏楚抽空轮番照顾他,连迟肃也纡尊降贵来看了他一次。

这天夜里院里没人,异常清净,蓝止咳着转悠一会儿,把几口残血擦干净了,拖着宽大布鞋回到卧房。刚在床沿坐下来,一个人突然像个鬼似的从背后出现,轻轻抱住他的腰。蓝止心惊胆战,险些跳起来:“谁?”

衡泱悄然无声地握在手中。

“师兄,是我。” 那声音有点沙哑,“这卧房不是只允许我私自进的么,你忘了?”

蓝止一怔:“你怎么来了?万长老让你来的?”

“不是,我偷着跑出来的。” 嘴唇贴上来,湿润温暖,泪水和不知什么混在一起,又咸又苦。

蓝止推脱不及,湿滑的舌头已经钻了进来,有些急,也不容抗拒,只得闭上眼睛亲了一会儿。他手忙脚乱地抽离,半抬头微挑了眉毛:“你如今的修为比我高了?” 这么近,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月阶上品。” 简锵望着他,看不出虚弱的痕迹,只是比几天前消瘦了些,脸色略微平静下来,“我听说你试针之后一直卧床不起,怎么回事?”

蓝止笑了笑:“都是骗人的,我现在的模样越惨,李峰和严凉就越不能拿我怎么样,迟肃也没办法奈我何。” 他悄声在简锵耳边道:“你知道么?我让万长老在针上下了一种罕见的毒,可把分魂针表层腐蚀,这毒药效果与分魂针差不多,只是吐血多了点。李峰和严凉就算起疑,也拿不到证据……”

他说得高兴,却不知简锵难受得要命,低着头一点声音也不出。蓝止七八天没见他,心里也是想念,安静了片刻沙哑道:“这几日怎么样?万长老没有难为你?”

“他把我锁在房里不管。” 简锵半垂着眼睛,“听说你在大殿脱了衣服?”

蓝止皱眉:“……”

什么脱衣服?也就是随便掀了掀!

简锵向来视他为不可亵渎的谪仙,只会从远处憧憬膜拜,不经他同意从不敢轻举妄动。他今天却有些不太对劲,具体得说,今天他不知为什么胆子大了些。

简锵把他抱在腿上,抬头含住他的嘴唇,手慢慢滑进亵衣里抚摸他光滑的背,顺着脊椎一路而下。手心炙热,两人吻得也炙热,蓝止全身冒起一层薄汗,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息。蓝止扒拉着残存的理智:“怎么了你?”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蓝止在大殿里宽衣解带,就有种嫉妒得要命的感觉。他抚摸着蓝止的气海:“这里还痛么?”

可惜他就算再嫉妒,胆子也只大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没用的少年把作案的手抽出来,隔着亵衣抱住他,想想又觉得不甘,垂着头小声商量:“我想要。” 蓝止踉跄着后退,把自己的亵衣拉紧了,清了清嗓子道:“之前不是说好了么,等你升到日阶,我们再、再做那件事。”

简锵低着头不说话,蓝止不由得愧意横生,仓皇间道:“我现在身体还没好全。等我身体好了,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简锵立刻抬起头:“还吐血么?”

蓝止闷着头咳出几口血,把少年勾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简锵忙抱着他躺下来顺气,蓝止背朝着他不敢动,把嘴角的血擦干净了。

简锵果然不敢再乱做些什么,只是抚着他头发不发一言。蓝止见他窝着一动不动,竟然有了安家落户的意思,不禁问道:“你今晚就睡在这里,不回去了么?”

简锵把脸埋在他怀里:“嗯。”

蓝止忍不住微红了脸:“……”

以前逼着他一起睡也不肯,现在却赶也赶不走,倒是越来越粘人了。

第56章 迟肃

自从这晚私会之后,简锵像是挣脱枷锁不管不顾了似的,每隔三五天就要偷着跑来住上一夜。两人不敢做什么,要么说闲话聊天,要么老老实实地睡觉,从不做逾矩的事。蓝止觉得他最近胆大粘人了些,本没有细想究竟为什么,直到一天晚上他半夜醒来,发现简锵正半支着头,眼睛含泪,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才彻底慌了。

“你怎么了?” 懵了的蓝师兄半坐起来,不敢碰也不敢动。

“没什么,刚才做了个梦。” 简锵低下头,躺在被窝里把他圈住,“你睡吧,我抱着你。”

蓝止那碗粗的神经想了好几天才明白,他给自己投毒这件事,真的让简锵心痛了。

死去的那几个月,少年已经精神崩溃,重新见面后本来正逐渐修复,却因为蓝止这给自己投毒的神来之笔功亏一篑,勾起了往日的噩梦。

蓝止拉不下脸道歉,只好又去糊弄这个小拖油瓶子:“我吐血都是骗别人的,早就没事了。我那么蠢,会给自己下解不了的毒?”

眉目带笑,胸有成竹,说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简锵也不晓得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听说,万长老和宋长老去看他的时候,蓝止吐得上气不接下气,面无血色,可怜得叫人心酸。可是他晚上来找他时,这人又能若无其事地说笑调侃。

他不想打搅蓝止的策划,只有好好待在他身边,有事没事地找些存在感,让他对自己牵肠挂肚,否则这没良心的指不定哪天又会把他忘了,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日子里,拖油瓶的存在感在潜移默化中日渐加强,蓝止睡着的时候摸不到他,还会大半夜的产生一丝难以释怀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