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人一走,(包括被撞翻的110警察)店长就迫不及待地晕了过去。他晕血。
律师大叔在被揍被虐被强吻被威胁之后还得坚强地照顾店长大人,顺带收拾这一屋子的残垣断壁。
店长好容易清醒过来,律师把脸凑过去,递上一个微笑:“我从前就佩服你明明晕血还那么能打,不但能打还总能挺到最后才晕。”
店长脸色一白又晕了过去。
律师才想起来自己忘把嘴角的血擦干净了,顺手也拿湿毛巾给店长身上的血迹也擦掉。
一边擦一边突然回想起块二十年前的一些事情,偷偷喜欢他的心情,他果真长成了有担当的好男人,会在危险面前维护一个“差劲”的朋友。忍不住拿手指划过他的眉眼,看他不胜骚扰地颤动着睫毛,律师叹着气把脑袋搁在他胸口上,露出明知道吃不到却还是好想吃的表情。
第二天律师就从店长家搬了出去,回到自己家,并且当天就销了假回去上班。
店长担心他再受E少的暴力之苦。
律师说:没关系的,就算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些皮肉之苦,我应得的,你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是有分寸的。
店长生气道:你总是这样子不拿自己当回事吗?
律师默了一下道:我的事情怎么样都好——不重要。
店长嘭地把门摔上。
律师低着头走了。
律师这些天并没有消极等待,E少的老爹适时地从帝都回来休假了,律师适时地去投帖拜会;加上E少又很“不凑巧”地又摊上了不大不小却莫名其妙棘手的“麻烦”。E少的日子一时不好过起来,也没工夫找律师大叔的碴。
E少的某些行径,包括从前一些是非不知道被谁捅到了他老爹那里,上方震怒,要好好教导下这个“逆子”,不久把他连根拔到别处去“历练”去了。
E少怀疑律师在里面搞了鬼,他从来没想到一个律师,即使是大律师能有这么大章程,实际上律师也确实没有,只不过他做的坏事太多,而律师又太清楚,天怒人怨算个小小的报应。
离开之前E少抽空从他老爹派的人的监督中逃出了几小时约见了律师大叔。
E少说:你知不知道这么是给自己做个死扣往脖子上套?
律师大叔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死心眼的孩子。
E少盯着他说:不一定。我从前只是没遇到过能让我死心眼的东西。
律师大叔说:我只是个资质平庸的中年人,肚子上的肉都松了。
E少笑了,说:可是你叫的好听,而且技术不错。
律师大叔说:就这点要求的话,你要多少美少年我给你调教多少出来。
E少又笑了:姜还是老的辣,我现在觉得口味变重了呢。
律师虽然保持着职业的甚至长者悲慈悲为怀的微笑,但是心里也不由得后悔了,早知道这么难缠还不如当初把徒弟打包送到他床上。
E少临走前温柔缠绵地最后吻了他一次,像情人间的一次小别一样耳语:等我回来,老PG!
做律师这么多年,大叔不在乎多树一个敌人,虽然这个敌人有点可怕,但是——管他呢,哪天就算是横尸街头也是他的命,到那一天再说吧。
律师大叔终于暂时回归了生活的正轨,工作睡觉都有了着落。
那天从店长家离开后,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也没联系。
彼此的生活圈子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没有好的理由或者好的借口其实谁也不好意思贸然就见了,毕竟,虽说是朋友,但是彼此却有着不大不小的隔阂和愧疚。
又一个冷冷清清的夜晚律师本能地去往热闹喧嚣的场所,穿着新款的风衣戴着墨镜,期望在相熟的酒吧里找个过得去的男人打发这个夜晚。没想到却意外地遇到了A。
A是他二十年前的老朋友,却在不久前被自己掰弯之后抛弃了。
律师只愣了愣就神色如常地打了招呼:哟!你也知道这里了。
A看到他仍旧是忿恨不已,但是知道这种人不值得,讽刺道:不来这里怎么知道你是百人斩。
律师谦虚地笑说:那都是虚名。
A冷哼一声道:你脸皮还真厚。放心,我不会再看上你这种人了!
律师说:呵呵,看来你进展得挺顺利的。
A说:我现在有个固定交往的对象。他又年轻又漂亮,比你强不知道多少。
律师说:恭喜。真可惜,我还想今天正好没有约好的人,咱们俩没准是缘分——
A听了之后露出挣扎的神色。
律师吓了一跳忙说:开玩笑开玩笑。你别当真。
A气道:我真是鬼迷心窍看上你!
律师突然想起问了下店长最近的情况。才知道他过几天生日,几个朋友要聚聚给他庆祝。
既然知道了律师就不能装做什么也没发生,想着过几天送个礼物顺便道谢。
在店长过生日之前给律师打了电话,但是只说朋友们想聚聚并没有说是过生日什么的,律师明白这个是他小小的体贴,不想让他送什么礼物。
生日那天,店长提前打佯,朋友们凑在一起,店长的前妻领着胖呆也来坐了坐,仍旧绷着脸,没多久就走了。
律师悄悄打趣店长:你们没想过复婚吗?
店长摇摇头:复了婚不还是那样。
律师真的同情店长的悲惨身体了,有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甚至动了拯救他的念头。
A带着自己的小情人来的,小情人知道律师大叔也在场后很是激动,拿出笔来拉着衣服前襟说: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崇拜你!
律师笑着鼓励他:好好干!你的成就会超越我的!
小情人快乐极了。
店长在前妻和孩子走之后有点情绪,不知不觉喝高了,从要我喝到我要喝,不肯停。
大家在彻底趴下之前纷纷遁走了,剩下律师、A和他小情人送店长回家。
好容易把他弄进屋子里,店长突然抱住小情人嘴里说着“不要走——不要走”。怎么劝也没用,怎么拉也拉不开。
折腾了好半天,律师看不是办法,只好用了大力把店长揪过一边拉着,舍生取义对A他们喊:带他走!快!
场面很是惨烈。
A略微愣了下,没办法,只好感激地看了眼律师,拉着小情人走了。
律师想要去卫生间拿毛巾,结果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灵一样出现在他身后的店长抱了个满怀,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律师大叔后来以人格担保向店长大叔解释说:我真的有挣扎过!
他是挣扎来着,当他不堪重负被瘫软的大叔压到底上还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就开始内心挣扎:上还是不上?这是个问题。当他挣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犀利糊涂就和店长大叔开始KISS了,当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律师大叔的脑袋轰地一声短路了。他心里哀叹着:不要这种事情来考验我啊!我很脆弱的!
大叔还在挣扎,不过这次挣扎的是:上还是被上?这是个问题。鸡奸还是菊奸?——这是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