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站在路边,环顾这四周陌生的一切,问:“这哪啊?”
现在想起来问了,徐临越拽着她往前走,回答说:“我的窝点。”
“你完了徐临越。”
徐临越不想搭理醉鬼,但还是一句一句地接:“我怎么完了?”
“你真的完了,你落我手上了。”
徐临越只觉得好笑:“那你好好看看是谁落谁手上。”
来回折腾了一路,终于到家了。
徐临越打开客厅里的吊灯,转身问陶婷:“冰淇淋要现在吃吗?”
“要。”陶婷踢掉高跟鞋。
徐临越从塑料袋里随便拿了一个放到她手上,其余的全部丢进冰箱冷冻层里:“去沙发上坐着吧。”
应酬一晚,沾染了一身酒气,他回卧室拿睡衣,对陶婷说:“我先洗个澡,你乖乖吃冰淇淋,听到没?”
陶婷用塑料勺舀了口冰淇淋喂进嘴里,点了点头。
徐临越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太久,匆匆冲了把澡就出来了。
陶婷还是安静坐在那儿,手里的冰淇淋快吃完了。
“我给你拿了件衣服当睡衣,换洗的我都放架子上了。走廊最里面右边那间是我的卧室,你洗完就去睡觉,明天我早点叫你,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陶婷点头:“好。”
“乖,去吧。”徐临越接过她手里的塑料盒丢进垃圾桶。
陶婷舔了舔嘴唇,从沙发上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又作势要拉下身侧的拉链。
“停。”徐临越撇过脸,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卫生间。
“那条白色毛巾是新的,你用。”他像个操心不完的老父亲,“有事就喊我。”
“哦。”他刚刚洗过澡,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陶婷摸了摸脖子,说,“好闷啊。”
徐临越帮她打开换气,出去时带上了门,他站在门口,等了会听到里面响起水流声,才放心地走开。
家里没有多的被子,徐临越从衣柜里找了条厚毯子铺在沙发上。
陶婷在卫生间里待了快半个小时,后面水声停了,她却一直没出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徐临越扬声喊:“陶婷?”
终于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松了口气。
陶婷捧着换下的裙子走了出来,刚洗过热水澡,全身皮肤都白里透红,黑色T恤宽大,一直遮到腿根。
浴室和外头的温差大,她受了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点去床上睡觉。”徐临越催她。
陶婷赤脚站在瓷砖上,安静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怎么了?”徐临越朝她走过去,“不舒服啊?”
距离越来越近,陶婷的视线跟着缓缓抬高,她说:“衣服上有你的味道。”
脸颊边的碎发湿了,徐临越抽了张餐巾纸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快去睡觉吧。”
“我喝醉了。”陶婷还是看着他。
“我知道。”
她轻声开口:“那我现在干点什么,可以就当我在耍酒疯吗?”
徐临越顿住,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可以吗?”陶婷又问了一遍。
冰凉的水珠沿着发梢滴落在手背上,有些痒,徐临越喉结滚动,点了下头。
第54章
红裙掉落在白瓷砖上, 似打翻了的红酒液,陶婷上前一步踩到了缎面,还没站稳就被徐临越托着腿根抱到了身上。
倏然腾空, 陶婷紧紧揽住他的脖子, 心绪也一同抛高, 不知方向地乱窜。
“不是给你拿了拖鞋吗?”徐临越抱着她去沙发上。
“这么合脚,也不是新的。”她蹙眉收紧手臂,逼问道,“谁的?”
徐临越俯身把她放到沙发上, 回答说:“我姐。”
陶婷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徐临越掀起毯子对半折叠,坐到她旁边:“她有的时候会来检查我的生活状况。”
陶婷翻身坐到他腿上,他们此刻的温度、味道、心跳频率都在无限趋同。
徐临越背靠着沙发, 微微仰头望向她的眼睛,他默许她胡闹,默许她不守规则。
第一个吻落在颈侧,麻意从那一小块皮肤生出, 似过电般迅速向全身蔓延, 徐临越收紧呼吸, 手指蜷缩攥成拳。
“好好闻。”陶婷像只小狗趴伏在他肩头, 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很折磨人, 徐临越手搭在她的背上,通过电视机的黑屏看见他们交叠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比她发丝擦过脖子更难受的是滚烫的气息,陶婷低着头亲了亲他的锁骨,含糊不清地说:“好喜欢。”
徐临越呼吸粗重, 抬了抬下巴,手掌上移到她的后颈。
陶婷眼下酡红, 眼睛湿漉漉的,何止微醺,近乎可以用意乱情迷来形容。
这个姿势坐久了腿有些麻,她动了动身体,挺起腰双手捧着徐临越的脸。
他依旧只是沉默地看着,眸色深黑,窥探不出什么情绪。
陶婷俯低身子,从徐临越的额头吻到鼻尖,每一下都很轻。
世界残存的声音细碎而暧昧,徐临越闭上眼睛,喉咙口干燥肿痛,他屏着呼吸,太阳穴附近神经跳动。
陶婷直起身子,手撑在沙发上。
唇瓣与唇瓣即将触碰到一起时,徐临越转过了头。
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启唇说:“现在正好是十一点五十七分。”
陶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拉远了距离。
徐临越放下手机,抬眸道:“如果你明天醒来还记得,从零点开始就是我们的第一天。”
“现在,去睡觉吧。”他双手掐住陶婷的腰,轻而易举就把她从身上挪走。
“什么?”心脏在胸腔里急促跳动,陶婷无措地盯着他。
徐临越从沙发上起身,把她拦腰抱起带进卧室。
“睡吧。”把人放到床上,他转身要走。
陶婷跪在床沿抓住他的手,借着力站起身,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
“你生气了吗?”她小声问。
“没有。”徐临越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背,“但我没醉,我困了。”
陶婷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每次喝多了酒她的睡眠就会格外沉,一夜无梦,再睁眼时窗外日光正盛。
她揉着眼睛想翻身,手一抬却感觉到一股阻力,地板上响起吱的一声响。
陶婷立刻被吓醒了,她坐起身,发现左手腕被绑着一根黑色绸带,另一端系在床边的落地灯上。
门被轻轻敲响,徐临越推开门,问:“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的缘故,陶婷眼眶发涩,大脑胀痛,小腿肌肉疲惫酸软,她拽了拽胳膊,抬头看向徐临越求助:“你绑我干什么啊?”
“不绑你你要把我家掀了。”徐临越走过来,替她解开手腕上的发带,“起来刷牙洗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