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你的屁!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有多少个月没有一件生意上门,除了我们的死
对头旭辉,再加上半途从加拿大冒出来的鼎峰,我们被他们左右夹杀的根本毫无生存的
空间,何况*”郑威隆气吁咻咻的大声咆哮着,“我们每天还要应付那些蜂拥而来的海
砂屋住户,忍受他们的疲劳轰炸,还有狮子大张口的索赔要求,你说,在这种风声鹤唳、
工程品质受到严重质疑的情况下,有哪个客户肯放心让我们来承包了里的?”
季子璜沉吟了一下,“你可以暂时裁员,缩减经费,想办法度过这个惨淡时期。”
他徐徐的提出建议。
“说得好听,裁员?”郑威隆从鼻孔里冒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我根本不用裁,光
是这个月公司就已经走掉一半的人,而你这个不闻不问、光领薪津而不办事的副总经理,
却一天到晚只会闲晃打屁,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外面充胖子耍威风!”
季子璜仍是一副优哉游哉的神态,“这公司的事主要都你在做决定的,我只不过是
那种有名无实的二流角色,你要发牢骚我是不反对,但——你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
可是敬谢不敏,受之不起。”
郑威隆怏然不快的拉长了他的臭睑,“你想置身之外,袖手旁观?”他讥讽的扭着
嘴角连哼好几声,“哼哼,没那么容易,我们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我沉船灭顶,你也
休想安然上岸,何况,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仰仗你这名二流的配角去完成它
呢!”
季子璜的心颤动了一下,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而僵硬。
“你又有什么好差事要交给我去做?”他冷声问道。
郑威隆把弄着案桌上的镇尺,慢条斯里的说:“这件任务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我
要去接近你齐羽介的女儿齐雅璇,伺机绑架她,准备向他敲榨三千万元的的赎金,做为
我们另起炉灶东山再起的本钱。第二,我要你去找鼎峰建设集团真正的负责人,向他进
谗言破坏他跟旭辉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厮杀,拚个两败俱伤,我们好坐收渔翁之
利。”
季子璜却发出一声挪揄的冷笑,“莫说第一件事我不会帮你去做,就是第二件事我
也照样做不来,因为,我根本不认识鼎峰集团的负责人,这——谗言又何从进起?”
“是吗?”郑威隆露出了狡滑而老谋深算的一笑,“你怎么会不认识鼎峰的老板呢?
因为他就是你的老同学向采尘,更是被你出卖而差点死于非命的好朋友。”
他诡谲的奸笑了一下,“我想,你大概不想让他知道你躲在他背后干的那些好事吧!
譬如,为了横刀夺爱而和我联手设计买通加拿大客户那边的员工在直升机上动手脚,意
图让他这个情敌呜呼哀哉,你好乘虚而入,又譬如*你在四年前某一天夜里蒙面扮演着
采花大盗的角色,强暴了他的未婚妻,要是你——”
季子璜的睑倏地灰白如蜡,他的额头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够了,够了,你不用拿
这些来威胁我。”
他激动而血脉偾张的吼了出来,“我不会吃你这套的,你尽管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
事,但,这次我绝不奉陪!”
郑威隆狞笑了一声,“你不奉陪?”他夸张而戏谑的撇撇唇又扬扬眉,老奸巨猾的
耸耸肩,“啧啧啧,你什么时候迷途知返,改邪归正,变得这么伟大清高了,oK!”
他做作又虚伪的弹了一下手指头,“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不必做,我一个人去做,
不过,你也甫想乐得在天堂里逍遥自在,我下十八层地狱,你也得下十七层地狱,我会
把你过去的“丰功伟业”召告天下,特别是你的两个好朋友向采尘和齐羽介,当然,你
倾心爱慕的意中人褚湘寒也不能遗漏,让他们一块来分享歌颂你那见不得光的丑事。”
季子璜脸色白里透青,喉头上下蠕动着,他冷冷的、紧紧的瞪着郑威隆,表情僵硬
而激动。“你真是不折不扣的魔鬼!”郑威隆无所谓的摇着他的二郎腿,“魔鬼也好,
撒旦也罢,随你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反正——选择在你,而我已经债台高筑,没有退
路了。所谓狗急跳墙,你不跟我合作,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季子璜额上青筋凸起了,“你为什么不放过齐羽介?连他的女儿你也想算计在内?”
“谁教他要多管闲事,破坏了我整垮旭辉的目的,若非他强出头稳住旭辉,四年前
那场内忧外患的风波就足够让旭辉关门大吉!”
郑威隆龇牙咧嘴的从齿缝中哼道:“哼,他破坏了我的心血,又连续抢走我不计其
数的生意,我不找他泄泄这口冤气,我郑威隆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季子璜艰涩的吞了口口水,“我是他的好朋友,我怎能泯灭良心去绑架他的女儿
呢?”他痛沉莫名的咬牙说。
郑威隆讥诮的斜睨着他,“你是他的好朋友?”
他字字犀锐的冷笑着,“你要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你就不会干下前面那几桩“譬如
这般”的好事了。所以,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有你这种喜欢拿刀从背后砍人的
好朋友,任何人睡觉都得穿盔甲才安全呢!”
季子璜被他羞辱得面色铁青,眦目欲裂,“你尽管逞口舌之能打击我好了,反正你
的这件勾当我是怒难照办!”
“随你便!”怒火也闪进了郑威隆的眼底,“你爱干不干,我懒得跟你啰唆、讨价
还价,反正,你等着瞧,谁要是阻挡了我的财路,我也不会给他任何生路的,大不了,
我陪你一块坐牢,只不过——”
郑威隆有恃无恐的干笑了一声,“我的罪名只是杀人未遂,不像阁下还多了一项强
暴罪的恶名!”
季子璜听得悲愤填膺,怒不可遏,他紧紧的握住偾张的拳头,竭力克制那股想挥拳
揍人的冲动。
郑威隆好整以暇的站起身,胸有成竹的咧嘴笑了笑,一副胜算在握的神态。“你那
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拿出来冒险的好,免得破坏了我们表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给你
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看看你是要在你的“好朋友”面前扮好人,还是要在我面前扮坏
人?”话毕,得意洋洋的扭开门把,离开了季子璜的办公室。
而季子璜则缓缓地垂下头颅,痛苦的把脸藏进了双掌中,任懊悔像千万只不胜其数
的白蚁般慢慢啃啮着他腐朽干枯的心。
☆☆☆
芳邻西餐厅。
齐羽介轻啜了一口香浓扑鼻的纯咖啡,温柔的目光一直停泊在历以宁那张清瘦苍白、
却仍然楚楚生姿、眉目如画的容颜上。“你为什么执意不肯和向采尘碰面呢?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