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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3)

烟,吸了一口气,又漏出复杂的笑容。

“哦?怎么的女学生,居然整得你束手无策?”

郭人勇看见他眼中难抑的笑意,忍不住提醒他,“老弟,你觉得好笑是不是?

要知道,我虽然拿她无撤,但,好歹我也解脱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老兄你了。

不要幸灾乐祸,这个烫手山芋并不好接。”

“是吗?你把我的兴致都撩出来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才不过十七、八

岁的小女生有什么三头六臂之处?”关文勋淡淡的说道,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你真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道死活。”

“别小看我了,郭大哥,别的我不敢说,应付这种刁钻古怪的小女生我可有

经验,我的老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别看她天不怕,地不怕,我这个做大哥的

吼她两句,她马上乖乖的,不敢跟我拿乔。”

“是吗?可惜你的老妹不是名企业家伍定峰的独生女,不然,我很乐意见你

表演‘驯焊记’,或者该说飞饿扑火,洋入虎口?”郭人勇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说。

“伍定峰?她是新达电子工业集团负责人伍定峰的独生女?”

“是,吓着你了?”郭人勇有趣的瞅着他那错愕的表情。

“才怪,她是总统的女儿我也一样不买帐。我会让她见识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你用什么办法?美男计?像你在学校那般锐不可当的男性魅力?”郭人勇

打趣的说,一双精锐的眼睛还不忘上上下下的扫量了他一番,糗得关文勋一张俊

脸通红。

“郭大哥,你——你真,真是那壶不关提那壶?”

“瞧瞧,要当严师的人脸皮还这么薄,稍稍夸你两句,就脸红耳赤,手足无

措了,还说让人家刮目相看,懂得师重道哩!丢我们台大的脸,也丢我这个做学

长的脸。”郭人勇半真半假的说。

“好了,少用激将法,你放心,我一定把她这个娇娇女治得服服贴贴,让你

佩服极致,知道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哦?别太有把握啊!失败事小,丢脸可事大哟!”

“要打赌吗?”郭人勇扬眉反问。

“福华饭店的总统套房三天三夜如何?”

“啧啧,老弟,你来真的啊!你这个月薪水就准备泡汤了?”

“输赢还未定哩,郭大哥,我只怕你连出国深造的机票费都要捐了出来。”

关文勋神色笃定的回敬回去,正准备离开时,他听见郭人勇慢调斯里的在他背后

补充道:“老弟,为了公平起见,免费奉送一份情报。”

“什么情报?”他回首,斯文的露齿一笑。

“呃——首先,这个小妮子长得——”郭人勇吊胃口的迟疑半晌。

“不堪入目?还是倾国倾城?”关文勋好笑的扬起浓眉。

“呃!不堪入目是没有,倾国倾城就太严重了。”

“那不就结了,反正——她只要长得很正常,没有上述两种极端的容貌,我

自信还应付得来。”

“先别把话说太满,这个伍咏蝶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是漂亮宝贝,当

然啦!我们管理学生,是不该以貌取人的,但,以纯男性的眼光来看,她的确容

貌非凡。”

“那又如何?你老兄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不要卖关子好吗?”关文勋又好

气又好笑的瞪着他,真不知郭人勇脸上那副懒洋洋,逗趣的神情是啥意思?

“好,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一件事,她的身材很好,线条匀称,无懈可击。”

关文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眼睛发亮地连连摇头大笑道:“郭大哥,难

怪你治不了她,你这个老师根本是心有旁骛,敢情你上课都把重心放在研究她的

身材、容貌上了,这也不能怨你,连咱们杏坛界的老前辈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

也’,也难怪你不能专心授课了。”

郭人勇被他糗得满脸难堪,“对,我是性好渔色的凡夫俗子,你是坐怀不乱

的柳下惠,看你出什么奇招来制服她!不要光在这里吹嘘,挖苦人啦!纸上谈兵

是不如眼见为实来得信服人。”

“没问题,你只要把赌金准备好就可以。”关文勋自信满满的说。

“哼,我看呐,该准备赌金的是你,我准备看你的好剧如何开锣!”郭人勇

闷声说,见关文勋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没好气的捻熄手中的烟蒂,随即嘴角

浮上一丝奇妙的笑容。

“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呀,等着看你怎么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

黑色的保时捷内流转着轻快、热门的摇滚舞曲,在驶往大台北华城蜿蜒曲折

的山路上,声声回响在空旷的山野空谷间。

伍咏蝶并没有受到音乐的感染,她那张条线鲜明、精致的小脸崩得紧紧的,

若所思的盯着窗外的景物发呆。

“在想什么?礁你一副心事重重,活像怨女的幽幽神情。”

和他们伍家为旧昔芳邻也有政商往来,交情匪浅的世家子弟冯云川侧过脸来

问她。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盈满关怀。

咏蝶淡淡的看他一眼,他不愧是外交官之子,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都充满了

官家子弟的彬彬有礼。

他们几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除了他赴美念书这几年较少碰面外,他们伍、

冯两家几乎常常聚会。

这次他回来度假,她责无旁贷的赔他玩了几天。除了吃饭、看电影,他们到

俱乐部跳了几次舞。

她知道冯云州对她有特殊的感情,更知道双方家长所共有的默契,只是,这

几天相处下来,她更确定自己对他和感情定位,那只是介于兄长和好朋友之间的

感情,谈及爱情,似乎还少了什么。

她摇摇头,露出她难得一见的轻愁,一张素净的脸,一头平顺如丝的黑发,

明眸皓齿,衬着纯白的绵织洋装,她温文恬静的和她在补习班中判若两人。

这是她在冯云川跟前的另一种风貌。

叛逆、新潮留来应付陌生人,还有她的父亲和继母——伤她至深的亲人。

温柔可人就留给童年玩伴,留给曾经陪伴她走过温馨、走过欢乐岁月的人。

那段岁月是她记忆深处永恒不减的美丽,有父亲强健的臂弯,也有母亲慈蔼

动人的笑脸。

她和云川奔跑在宽广如绵的草地上,清亮可爱的笑声穿破云霄,身后有母亲

关切的呼唤声。

她倏地闭上眼,强迫自己关上记忆的齿轮。

“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心事?我这次回来总觉得你怪怪的。”冯云川关掉

音乐,把车子停在山路上的一块空地旁。

咏蝶拢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看见冯云川眼中不加掩饰的柔情,她心中的矛盾

更是纷乱如麻,下意识的避开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她望着山下星罗棋布,像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