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次,白優澜都想劝他,不要做这种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敖烈是个太过骄傲的人,要让他屈服在它人之下,生死全部由它人掌握,这样的日子他又怎么受得了。而且无论是魏王还是赵王,都与他们结怨颇深,无论这二人谁上位,秦王府怕都难以全身而退。
“柯姨应该已经抵京了吧!”白優澜低头暗想道。
平她的医术,应该能为皇上诊治一二吧!
这储是立了,可是立的是谁却不知道。
几番大喜大落,自众人心头滑过,那各种滋味着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怎么会,怎么会、皇上已经答应立真儿为储了啊!”
“瞿妹妹”高居于凤座之上的皇后,冷呵一声,脸上表情在瞬间充满了一股子煞气:“ 你说什么?”
整个大殿,立即寒蝉若禁起来。
瞿贵妃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艳丽的脸庞露出了些许不安的表情,微微移开了视线。
带着满满的不安、带着满满的疑惑、 众人皆尽散去。
白優澜回到府中后,先是逗弄了皓哥儿一会,已经快要两岁的皓哥,最近刚刚又长出了几颗牙齿,大约是有些疼的原因,每日里也不怎么爱吃饭了。非得白優澜亲自哄着才行。
敖烈是在三更时回来的, 白優澜一直留着灯,静静地等着他。
“怎么还没睡?”敖烈抬起手摸了摸她润润的小脸儿。
“妾身哪里睡的着”白優澜起身要为他除衣,却被他挥手拒绝。
“不用忙了,我一会儿还出去”。
白優澜叹了口气,叫人把是先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敖烈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只匆匆吃了两口就作罢了!
白優澜坐着身子,让敖烈躺在她的腿上。
抬起手轻轻的为男人揉着额头,她轻声问道:“怎么样?”
知道她所问何事,敖烈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师娘已经给父皇诊治过了,他老人家身体确实不中用了,就算全力救治,怕是也挺不过半年了!”
白優澜手一停,自古以来生离死别向来最令人痛苦,那男人虽是堂堂天子,却也是敖烈的父亲,老父将死,身为人子又怎么不会忧心。
“趁着这段时间王爷可以去多陪陪皇上,也算您进了孝心”
“嗯!”敖烈突然伸出手,把白優澜的脑袋往下拉。
两个人霎时离的极近,近到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会护着你和世皓的”敖烈微笑着亲了亲她的小嘴儿:“放心!”
“我知道!”白優澜回啄了他一下“我相信你!”
如此,敖烈每日越加忙碌起来,已经几乎不能在府中看见他的影子了。许是柯姓妇人的医术起了作用,圣上的身体大有康复,起码在不知情人的眼里,皇上是又挺过了这一关。
一时间,因立储而带来的风波,微微平息了下来。
日子,便这样一点一点的走过,敖烈也果真如他所说般,每日里进宫去陪着皇上,许是坐一会儿,许是说说话,说的那些都是家长里短,远离朝政的话。就连皓哥儿都被抱到宫中很多次,而每次都会带回来一堆的赏赐。一时之间,这父子二人关系极是融洽,养心殿里经常飘出皇上爽朗的大笑声,或是世皓咿咿呀呀吵闹不休的儿语声。
可惜——
平静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有些人就是过不了好日子,非要搅起一番风波才好。
所以,当前太子妃廖晴一身孝衣,跪在乾清宫大门外,向圣上请命为夫报仇时,可想而知弄成了多大的动静。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廖晴指认瞿贵妃一派谋杀太子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师。
举世哗然。
其实关于太子敖钦的死,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据说出事当日,太子殿下与人在外面饮醉而归,却在归途中暴毙而亡。也就是说他是死在半路上的。走的这般
不明不白,怎不叫圣上震怒。可是即使一环一环的严查下来,即使把那日与太子一道饮酒的众人,尽数砍了。也依旧查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如今,廖晴却口口生生说是瞿贵妃派人下的手。
莫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不成?
霎时,全京城所有人的目光皆紧紧的盯在了乾清宫中。
而三天过后,圣上已有决断。
前太子妃廖晴指认瞿贵妃派人谋杀太子一事,因证据不足,不但没有搬倒瞿贵妃和赵王,反倒因此惹的圣上大发雷霆,去了她一切头衔,勒令其闭门思过。而这场风波的胜利者瞿氏一派,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圣上借此除了瞿安国的京畿卫统领之责,瞿家失了这部分兵权,无疑是断了他们一翼,另其元气大伤。于是接下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上开始重用起秦王来,不但让他接下了瞿安国手上的人手,还下令给他的私军扩充编制,由原来的五百足足增加到了三千。
前太子妃廖晴指认瞿贵妃派人谋杀太子一事,因证据不足,不但没有搬倒瞿贵妃和赵王,反倒因此惹的圣上大发雷霆,去了她一切头衔,勒令其闭门思过。而这场风波的胜利者瞿氏一派,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圣上借此除了瞿安国的京畿卫统领之责,瞿家失了这部分兵权,无疑是断了他们一翼,另其元气大伤。于是接下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上开始重用起秦王来,不但让他接下了瞿安国手上的人手,还下令给他的私军扩充编制,由原来的五百足足增加到了三千。
一时间,敖烈以黑马之姿在最后关头杀出重围。
令本就混乱的局势,越加扑朔迷离起来。
☆、107皇上宾天
那是一个冷冬的清晨。
天空中积满了层厚厚的阴云,一阵阵大风刮过,吹的院子里树枝哗啦啦的颤动着,平添了几分鬼魅。白優澜放下手中的茶盏,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昨儿半夜里,敖烈被紧急传进宫中到现在也没传回一丝消息,怎么能不叫她辗转反侧?
一旁服侍的紫鸳见自家主子频频看向窗外,以为她是嫌今儿天气不好,不由笑着说道:“老话说的好瑞雪兆丰年,明年咱们大庆的收成定是极好的!”
白優澜知她是误会了,不由微摇了下头,也不解释。
但愿是自己多心了吧!
用了早膳,宫嬷嬷便领着长生走了进来,如今的长生已经有了大名唤做“齐云磊”,是敖烈亲自取的,现就住在王府,跟着教书先生学习。
“长生给姐姐请安”长生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白優澜见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不由抿嘴一乐,只是她既宠爱弟弟便要好好的让他学习这些礼仪,否则以后出去了,岂不叫人耻笑?
“行了,快起吧!”
得了令,长生立马直起身子,迈着小腿跑到白優澜身边,吵着要见大外甥。
白優澜便笑着让人把皓哥儿抱了过来。
一身奶白色连襟装,背后帽子上还恶趣味的镶着俩个兔耳朵的小家伙一进屋便张开双手,向着他娘亲咿呀呜呀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