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来!”有人高声呼喊道。
绝处逢生。
救她们的果然是这艘奢华之船的主人!
白優澜被宫嬷嬷抱着刚一踏入这艘船,立时便有两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颦颦婷婷的向着她们三人走过来。
“奉我家主子之命,带你们几人进船休息!”其中一个鹅蛋脸,柳叶眉,长得很是俏丽的少女,笑意盈盈地对着她们说道。
被人救得性命白優澜几人自是千般感激、万般感谢。宫嬷嬷甚至跪在这两人身亲,不停的磕着头。
“这位嬷嬷快起来吧!救你们的是我家公子,你谢我们做什么!”另一个脸颊略长,身材苗条的少女,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咯咯笑道:“你们这般狼狈还是随我们进舱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白優澜几人自是遵从,跟着这两人,她们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白優澜有注意到在这上面似乎还有一层,应是甲板之类的地方。
那个鹅蛋脸的婢女推开一扇紫檀木的做的木门,领着她们走了进去。这是一个相当奢华的房间,奢华到令白優澜几人目瞪口呆。
“这是你们的衣裳”两个婢女手拿着衣裳对着她们说道。
相比与宫嬷嬷和紫鸳,还是白優澜先一步的缓过神来。她身着两只小胳膊把衣裳接了过,奶声奶气的说了声:“多谢两位姐姐”。
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是小猫崽仔般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二人不禁微微起了怜惜之心。只听那个脸颊瘦长的婢女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不如让二人替你换衣如何?”
白優澜哪敢,连忙摇头。说道:“不劳烦姐姐,我自己会穿衣的”。
二女也不强求,只笑了笑,说了声:“我们就在门口,换好了便叫我们一声”。
白優澜自是满口应:“好!”
“天啊!小姐……这可真漂亮,奴婢不是死了所以灵魂才飘到这神仙府邸了吧!”紫鸳小脸惊诧,哆哆嗦嗦嗦的看着四周说道。
宫嬷嬷抬起手打了她个爆栗,呸了一声:‘死丫头,竟瞎说,咱们这是被贵人给救了!”
白優澜低着头看着不停从自己裤腿上往下淌的烂泥水,她提了提腰带,却依然阻止不了脚下的雪白缎毯被弄脏的命运。
“好了……”她一边急急忙忙的脱着自己的小衣裳,一边说道:“咱们还是先把自己打理干净,再说其它吧!”
人家好心救了你,总不能再把人家的屋子弄的一团糟吧!
万一到时让你掏钱赔偿,那该如何是好?
一刻钟后,几人打理完毕,白優澜走到门口处轻轻的叫了一声,二女果然推门走了进来,她们手上提了个大食盒,盒中的白瓷大瓮中有着浓浓的热姜汁。
白優澜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那张青紫的小脸似乎才微微缓过了几丝血气。
“两位姐姐……”白優澜小心地放心手中的大腕,站起身看着两人说道:“我叫白優澜,小名澜儿,不知姐姐们尊姓大名?”
二女相视一眼,笑道:“我叫芙蓉、我叫月香”。
白優澜依然惨白的小嘴儿,使劲的抿了抿,目光真诚的说道:“我们主仆一行,遭此大难,多亏贵府主人相救,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不知二位姐姐能否代为同禀一声,让我们几人当面跪谢恩人救命之恩!”
那名叫芙蓉的俏婢见白優澜小小年纪又刚逢大难,说话间却很有条理,不禁在心里叫了声:“怪!”然而,对于白優澜所提出的请求,她的脸上却微微泛起了一股难色,不知为何竟似有种心虚的味道。
看了眼身旁的同伴一眼,她眼神一转笑着说道:“道谢之事先不急,澜儿妹妹不妨与我们姐妹说说,你们这是从何处来,又要往哪里去?”
白優澜心知这是在询问自个一行的来历,而不待她说话,宫嬷嬷就悄悄上前一步,对着二人把她们的出身微微说了一下。
知道白優澜是个父母双亡,欲要投奔亲戚的孤女,两婢女脸上怜悯之色更浓。
芙蓉听完后,点了点头,她轻轻一叹,说道:“这样吧,我去向大总管通禀一声,你们再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便一人走了出去。
“月香姐姐……”白優澜把目光轻轻放在了剩下的另一个婢女身上,无不忧心的问道:“不知那些与我们一道来的船家们怎么样了?”
她们白家曾与这“永和”号商船的掌柜,有些故旧。所以人家才会愿意用运粮的船只载她们一道。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船毁粮沉的事情,真是祸从天降。
“白姑娘放心”月香说道:“这里离码头已是极近了的。那些伙计们个个熟识水性,想是游上个把时辰就能到岸边,淹不死的。”
白優澜见她一副毫不在意,那些人淹死就淹死了呗的样子,心中不禁涌上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微微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绣着粉荷的小鞋子,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一会儿,芙蓉就回来了,当然她不是自己回来的。一个看起来极年轻,约么大概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她的前面。
☆、4那个比女人还美的2B少年
那少年长得极美!
原谅她用了一个“美”字吧!因为除了这个字,白優澜竟再也找不出第二形容词了。
日出东方是一种震撼之美。
泰山之巅是一种俯视之美。
夜半蝉鸣是一种静谧之美。
而这少年也是一种美,一种让人惊叹造物者竟如此偏爱的嫉妒之美。
所以她无法用任何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只能说他长得极美,比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还美!
对于人们痴迷爱慕的眼光这少年想来是极为习惯的,只见他步履悠然地走到白優澜身前,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莫名地,她那颗小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那张脸。
也许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目光。
突然地,这少年问了一句话,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好玩吗?”
白優澜脑袋有些懵,所以半晌也没回过神来,她傻乎乎的眨了眨大眼睛,一副完全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啊的样子。
这少年微微俯□子,他身上的白衣就如同无色的浪花般,漾起了一道涟漪。
他严肃地问道:“沉船的感觉好玩吗?”
满屋子的人,静默无声。
白優澜现在觉得这个少年一点也不美了!
但她还是答道:“回这位少爷的话沉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反而很可怕!”
这少年点了点头,一开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后,却说道:“本、我、倒觉得很有趣!”
白優澜此时觉得这少年不但不美了,反而还很可恨。
“少爷若是觉得有趣不妨也把自己的这艘船弄沉,到时候您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趣了!”
这少年似乎没有想到白優澜会话里带刺的说出这样一句,闻言那只骚包摇着纸扇的手也不禁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