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神色严峻地出现在娜塔莎面前时，就算黑寡妇是个了不得的特工，也禁不住皱起眉头：“这是要干什么？”
“有人得知了自己老战友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呗。你可是唯一的知情人了，罗曼诺夫特工。如果不帮忙的话，美国队长搞不好会给你下跪的。”
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错觉，托尼这番话听起来语气格外奇怪。但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吵嘴，美国队长只是看了斯塔克一眼，抿紧嘴唇，没有开口。
娜塔莎看向史蒂芬妮：“什么老战友？”
“巴基还活着。”
黑寡妇：！！
“不可能。”娜塔莎立刻回应道，“如果他还活着，神盾局不可能一点情报也没有。你是从哪儿——”
“冬兵。”
娜塔莎呆住了。
史蒂芬妮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比娜塔莎高出不少，美国队长头一次对着黑寡妇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你知道他，你和他交过手。”
“喂。”托尼握住了史蒂芬妮的手腕，把她从娜塔莎面前拉开些许局里，“给她点时间。”
“不用。”回绝托尼的却是娜塔莎本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美艳的面庞又恢复了往日不见喜怒的表情，“我的确知道他，队长，我曾经与他交过手。”
“什么时候？”
“八十年代时我和他都为苏联干活，之后苏联解体了，我进入CIA。我以为他死了，但是几年前我在一次任务中碰到了他，他要杀我保护的科学家，并且成功了。”
史蒂芬妮露出困惑的表情：“八十年代，那个时候你多大？”
黑寡妇一甩红色的头发：“黑寡妇是前苏联的训练计划，你说呢，史蒂芬妮？我也曾经过强化。”
娜塔莎的意思是，她也远不止看起来那么年轻。甚至与自己不同，她没有受过冰冻。这一下子让美国队长眉头紧蹙：“你从来没对我说过。”
回应她的是黑寡妇非笑似笑的神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罗杰斯。你无意让我们掺和进你的事，我凭什么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话是对着史蒂芬妮说的，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托尼的意思。男人当然听出来娜塔莎话中的讽刺，她难得为自己说此话，托尼却只是嗤笑几声：“可别，谁敢动摇美国队长的决定，你不想活了吗？”
史蒂芬妮只感觉强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塔莎。”她缓和下来语气，有些无奈地开口，“但是这的确与你们无关。”
“你对一个神盾局特工说，美国队长的行动与她无关。”娜塔莎反驳道。
托尼这个时候插嘴进来：“还有复仇者的成员。”
史蒂芬妮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不明白情况。在苏联的时候，上头只有在用到冬兵时才会把他解冻，我想这些年几乎听不到他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掌控他的人也用了同样的办法。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掌握解冻的条件，还是能一个人把冰冻着的故人带回来？而且他被洗脑了，就算是带回来，他也不再是巴基·巴恩斯了。”
“宇宙魔方。”
“什么？”
史蒂芬妮的表情极其认真：“宇宙魔方可以让巴基恢复记忆。”
“你从哪儿知道的？”
托尼：“我想这个可以等以后再说。”
娜塔莎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单是突然一起跑来就算了，还带着这么大的信息量，肯定是有问题。但是斯塔克说得对，现在不是纠结情报来源的时机，看史蒂芬妮的态度，她是确定情报是真的才会来找自己的。
黑寡妇点了点头：“我可以告诉你情报，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讲。”
“你必须带着我、鹰眼和钢铁侠。不然我不会告诉你冬兵的下落。”
史蒂芬妮猛然握紧了手中的盾牌。而娜塔莎当然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只是女特工完全不怕她发火，一双碧绿色的眼平静得注视着史蒂芬妮，就等她点头了。
他们都是好意。
美国队长无论如何也发不出火来。沉默了很久之后，史蒂芬妮也只能让步：“可以，但你们必须听我指挥。”
☆、英雄留步26
娜塔莎一脸凝重地看向史蒂芬妮,在听到她那些关于平行世界的情报后,黑寡妇第一个反应是报给神盾。但是现在肯定不行,目前美国队长的事情明显要比这个更重要。
“所以,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个你说巴基还活着，并且我认识他。那么其他情报呢？”娜塔莎想了想，开口问道。
史蒂芬妮揉了揉额角，她摇了摇头：“他还说宇宙魔方可以恢复巴基的记忆,然后告诉了我他现在受控于一个名字叫做亚历山大·卢金的前苏联军官，现在他是个美国商人。”
“但是我查了一下。”托尼靠在桌子边沿开口,“符合描述的亚历山大·卢金只有一个,两年前他患了中风，别说玩阴谋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得另说。”
娜塔莎拧起了眉头：“也就是说，那个平行世界里的情况和我们并不一样，那你怎么确定这个世界的冬兵就是巴基？”
史蒂芬妮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头看向了托尼，后者的眼睛里闪过意外的色彩，而后不情不愿地继续开口：“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那个世界里有我，有美国队长，也有你。可能性别不一样，生活经历不一样，但人总还是原来的那个。就像是那个倒霉催的前苏联军官，在别的平行世界呼风唤雨，但是在这儿，他还得依靠保姆给他换尿布。”
“哦，这听起来太惨了。”就在房间里陷入沉默的时候，突然从一众人头顶上传来一声感叹，惊得史蒂芬妮差点把盾牌扔出去。而那个始作俑者，只是若无其事地坐在房梁上擦着自己的弓，“搞不好平行世界的我是用枪的呢？以及，女性版本的你身材怎么样啊，斯塔克？”
托尼听到他的揶揄后很不客气地嗤笑几声：“平行世界的你可能就是个在马戏团里的猴子呢，鹰眼。”
克林特一哂，把一份档案直接从房梁扔到桌子上：“你们要的冬兵的资料。神盾就这么多。”
史蒂芬妮将资料拿了起来。
“事先提醒你，队长。这份资料是我亲自整理的，我也寻找过他。但是冬兵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在他下一次解冻之前，咱们很难找到冬兵的踪迹。这已经是神盾里的全部资料了。”
而美国队长在意的，却是这份档案。
苏联人发现了他，并改造了他，将他训练成一个顶尖的杀手。当时的巴基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不久之后，他开始有意识地寻找自己忘却的东西。为了避免这点，苏联人干脆继续把他冰封起来，只有在需要时才放他出来。洗脑，再洗脑，那样的过程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史蒂芬妮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接受事实的心理准备。
但是在看到这份档案时，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把它撕毁了。
她和他说好的要并肩作战，在接受超级士兵的改造之后、离开纽约奔赴战场时，她也答应了巴恩斯太太，要像在平时一样照顾好比自己小那么几个月的竹马。巴基的死让史蒂芬妮在意至今，天知道她在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时有多激动，然而这份档案却让见过足够多的残酷和现实的美国队长觉得，巴基·巴恩斯，她的朋友，她宁可他当时死在山崖之下，也不想看到他经受如此多的折磨。
美国队长很痛苦地闭上了眼。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沉默在四个人之间蔓延，直到克林特终于忍不住了：“我从来没见过Cap这幅模样。”
“闭嘴。”
托尼·斯塔克仍是那副看起来和电视上没什么两样的表情，他抱着双臂，只是回了鹰眼这么一句话后便没再开口。天才的科学家静静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史蒂芬妮，顿了片刻后，褐色的双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