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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在上(20)

看来风筝事件是揭过去了,真好。

停顿一下,谢廷安提到另一件事:“你今晚搬到厢房去住。”

“啊?哦,好的好的好的。”江明薇愣怔一瞬后,心内欢喜更浓,几乎轻笑出声。

分房睡,真好。

谢廷安转身离去。

而江明薇唇角高高翘起,眸中笑意盈盈。她喜滋滋将图画收好,又带人去收拾厢房。

厢房虽然平时不住人,但时常有人打扫通风,倒也干净整洁。只是房中摆设,江明薇不太满意,便指挥众人重新布置。

“这边没有床帐,把那幅淡绿色软烟罗床帐取来挂上。”

“这儿,这里可以放个屏风,普通的花鸟屏风就行。不用太大,两扇的就成。”

“嗯,梳妆台就放在这儿。”

江明薇盯着墙壁端详一会儿,转头吩咐绿云:“我带的陪嫁里,有两幅我三叔的画,放在那个红木箱子里,等会儿你去取一幅挂在这儿。”

三叔江志远在绘画一道上颇有天赋,尤善花鸟。三叔外放时,特意留给她几幅做添妆。

本以为她会带到温家去,没想到给带到了谢宅。

“好,我这就去。”

绿云笑嘻嘻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江明薇却猛然忆起一事,脸色微微一变,出声制止:“等等,你先别去。”

“怎么了?小姐怕我眼光不好?”绿云不解。

“不,我是突然想起来,那红木箱子里书画很多,怕翻乱了。找几个力气大的小厮把箱子抬过来,我自己找。”江明薇正色说道。

绿云疑心自己听错了:“整个箱子都抬过来吗?”

江明薇认真严肃点一点头:“对。”

“嗯。”绿云不疑有他,果真出去找人抬箱子。

江明薇的陪嫁都放在库房里,红木箱子并不难找,是樟木所做,沉甸甸的。

两个小厮一路抬到厢房去。

江明薇指一指床脚:“先放在这里吧。”

“是。”

不等江明薇吩咐,绿云便找出红木箱子的钥匙呈给小姐:“小姐,现在要打开吗?”

“不用,晚上我自己清理。”

“嗯。”绿云不再多话。

收拾好厢房后,天色渐晚,已到了快用膳的时候。

江明薇寻思,不用同寝,总不能也不同食吧?

其实真做摆设不打紧,可她毕竟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太疏远了也不好。

于是,她去厨房交代一声,又添几道菜。

两刻钟后,江明薇坐在谢廷安对面,与他一道用膳:“阿行哥,你这次待多久?”

“明天一早就走。”谢廷安随口回答。

在皇宫内他一直紧绷着,回家后才难得有片刻的轻松。

江明薇点头,甚是体贴:“那你今晚早些休息。我有个安神的香囊,给你放在枕头边好不好?晚上能睡得更好一些。”

“不必,我一向好眠。”

“那好吧。”江明薇低头用膳,不再说话。

用罢晚膳,两人各自洗漱,准备休息。

谢廷安并无认床的毛病,然而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竟难以安睡。

房内暗香浮动,源头似乎是在桌上花瓶中,又仿佛是在枕畔。

一想到过去几天里,那女子曾躺在这床上,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

或许他今天的决定并不正确。

他不应该继续住在这里。

谢廷安起身,穿上外衣鞋子,打开房门。

星光点点,凉风习习。

已交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隐约的虫鸣声。

他无意识地偏头看向厢房那边。

灯还亮着,映在窗影上。

忽然,亮光大作,照得整个窗子亮如白昼。

是在烧东西。

紧接着,厢房再次亮光大作。

谢廷安冷笑,白天的场景不期然浮现在他脑海。

他走过去,手肘重重一击。

“啪嗒”一声门栓掉落,房门应声而开。

“阿,阿行哥?”一身寝衣的江明薇猝不及防抬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手上还攥着不剩几张的册子。

灯光下,册子上的图案不堪入目,格外显眼。

第16章 尴尬

是夜,江明薇并未早睡。

洗漱过后,她让绿云自去休息,她则闩上门,又换上一身藕荷色寝衣。

临近五月,这寝衣质地轻薄,穿在身上,凉爽舒适。

江明薇打开红木箱子,翻找书画。

她先取出一幅三叔所赠的湖光山色图放在一旁,后又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翻看一页,确认无误后,江明薇才舒一口气。

这册子是成婚前一夜,母亲塞给她的。

她当晚胡乱看了几眼,将它藏在箱子底,便抛之脑后了。

今天突然想起来,深觉是个隐患,必须得处理掉。

不然万一哪天被人看到,她就没法做人了。

册子肯定没法剪成粉碎,唯有烧成灰烬,才算彻底毁灭证据。

可惜如今是初夏,没有火盆。不然直接扔进去多方便啊。

江明薇叹一口气,目光转向桌上的油灯。

等会儿吧,现在动静太大。

这种事情还是要悄悄地来。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交亥时。

整个谢宅安安静静。

江明薇取下灯罩,将册子凑到灯边点燃。

可能是封皮太硬,灯火又小,好半天没点着,倒是差点把灯火熄灭。

江明薇略一思忖,干脆将封皮撕下,将册子撕成一页一页的。

果然,每次只烧几页,烧的非常干净。

桌面上,还摆放着几张江明薇平常画画的废图。

——这是她的谨慎之处,倘若被人瞧见她烧东西,她就说是把不要的画烧掉。

多么完美的理由。

江明薇正烧的认真,忽听一声异响,早闩好的房门被人推开。

谢廷安面色沉沉站在门口。

江明薇脑海空白了一瞬:“阿,阿行哥?”

一时之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他不是睡着了吗?门闩着怎么会打开?他为什么要进来……啊,册子!

江明薇想也不想,放下册子,随手拿起一张废图盖在上面。

她站起身,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勉强一笑:“阿行哥,你还没睡啊?找我有事?”

她看到窗影上,自己的手在轻颤。

谢廷安双眉紧锁,神色古怪。

“我睡不着,就画点画,画的不好,就烧掉了。”江明薇小声解释。

她想,离这么远,他应该没看清吧?肯定能糊弄过去。

谢廷安凤眸微眯。

气氛太过尴尬,江明薇头皮一阵发麻,心脏怦怦直跳。

“你说那图是你画的?”谢廷安眉梢一挑,声音略微有一些沙哑。

他视力异于常人,方才匆匆一瞥,已然窥见全貌。

那些图案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出来、画上去的吗?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江明薇胡乱点头:“嗯嗯,画的不好……”

话音刚落,夜风透过门缝吹进来,用来遮盖册子的薄薄竹纸被吹开,露出册子以及册子上惟妙惟肖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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