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角攻的差劲前男友(11)
“我发小,从初中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不过你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他性格不太好。”
年轻的老师让学生们进行讨论,大部分都在自顾自说小话,陆柚也就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能被陆柚评价为性格不好的发小。
江鹤川能听出两人的亲近,嘴角弧度往下压了压,不过并不明显。
“他叫程知意。”陆柚在朋友圈找到了程知意回国与人聚会的照片,指给江鹤川看,“是我发小里的一个,你要是碰上了他,直接转身走就行,别和他说太多。”
江鹤川点头。
陆柚把江鹤川的手机要到手里,他可不是为了陪江鹤川上课才来的,真正的目的是让江鹤川感觉和他在一起不舒服,所以无理取闹是绝对不能少的。
本来陆柚是想看看江鹤川与其他人的聊天记录,结果发现除了必要的学校班级通知群聊,聊天对话框少得可怜。他将页面调整到联系人那一栏,看到零星两个好友,其中一个备注是班长,另一个是团委,好像是办理入学时确认信息需要才加的。
不过,未处理的好友申请不少。
江鹤川突然道:“你也看过他的手机吗?”
陆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发小,“当然没有,那么没有边界感,我才不会做。”
赢了。
江鹤川心情好了。
陆柚把好友申请全部选择了拒绝,然后把手机扔回给江鹤川,鼓着脸,“你为什么不把我给设置成置顶?”
“置顶?”
陆柚找出自己的手机演示给江鹤川看,“这样你错过了我的消息怎么办?”
江鹤川没有动作。
正当陆柚觉得自己终于能借题发挥时——
“那可以解除对我的拉黑吗?”
陆柚刚张开的嘴巴重新闭上,充满疑惑地“嗯?”了一声,找出自己的黑名单,终于慢半拍的回忆起这个事实。他和江鹤川拉黑的原因非常简单,这家伙限制他和朋友们一起玩,还跟他妈告状,导致他妈直接停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陆柚现在想起来都一肚子的气,他本来还等着这个月的零花钱买最近限量发行的跑车,结果全泡汤了。
难受。
陆柚忍不住“哼”了一声,但还是把人从黑名单里捞出来并设置了置顶,直到下课往楼下走,他才开口:“谈恋爱是我们两个的事,以后不许和我妈告状了,不然就分手。”
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就不对了,陆柚僵了僵,转头,果然那张漂亮的脸覆上冰霜。
第8章 虫子照片
江鹤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望着陆柚,眼瞳漆黑,翻涌着墨色。据说真正拥有纯黑色眼瞳的人极少,大部分都会在强光下呈现出或深或浅的棕色,但江鹤川大抵就是剩下那部分的极少数……陆柚与那双眼睛相对时,会忍不住联想到无机质的昆虫。
楼梯上人来人往的,陆柚先是因为怂瑟缩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抓住江鹤川的手腕往下走,“你听我的话不就可以了吗。那只是假设,假设明白吗?”
江鹤川猝不及防被抓住,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感受着手腕上属于另一个人的热度,不自觉被牵着走。
直到陆柚拉着他到没人的地方,松了手,他才垂着眼睫闷闷地强调:“没有分手。”
陆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的指的大概是村子里的传统。
江鹤川继续道:“只有丧偶。”
陆柚藏着袖子里的手攥得紧了紧,他僵硬地扯动了下嘴角,小声询问:“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吗?”
“嗯。”
陆柚并没注意到男朋友的手放在了被他抓过的手腕上,在脑子里给话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要不是他知道主角受那边还排着队,等着送温暖,说不定就真相信了这鬼话。
陆柚昨晚的打算是整整一天都跟在江鹤川的身边,不过现在改主意了,他暂时不想看到江鹤川,于是抱着找乐子的想法点开群聊——
一张铺满猩红的照片猝不及防地出现。
“啪”的一声,手机被甩出去撞击地面。
陆柚那一瞬间脑子都是懵的,直到江鹤川帮他把手机捡回来,问他怎么了,他才勉强冷静一点,只是接过手机时指尖还在颤抖。手机摔得太厉害,屏幕碎成蜘蛛丝。
他按了两下电源键,手机没反应,摔坏了,所以刚才群聊里的照片江鹤川没能看到。
照片,虫子的照片,猩红色的软体虫子,长着密密麻麻的细小足,一节一节的。
有病。
简直有病!
陆柚惊魂未定,要了江鹤川的手机给发照片的人打电话,凶巴巴,“程知意,你神经病吧,为什么要在群里发这种照片恶心人?”
程知意对陆柚的声线再熟悉不过,也没问这陌生号码是怎么回事,声音轻柔,“吓到了?我撤回好不好?”
陆柚的心情极度恶劣,“回答我的问题。”
“大家不是都很好奇黄杰到底得了什么病吗?那些虫子是从黄杰的下面取出来的。”
“黄杰?”陆柚没有忘记这个炮灰,“他现在怎么样?有救吗?是取出来就没关系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
什么时候陆柚这么关心黄杰了?
总不能是单纯的好奇,明明从来没在群里问起过。
程知意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了,“没救了,现在黄杰就是在医院里等死。”
“就算黄杰一开始就积极配合治疗都没什么意义,更别提他直到昨天晚上才下定决心放弃自己传宗接代的二两肉。医生说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繁殖能力又强,医生能取出来的是已经成型的虫子,但黄杰血液皮肉里还有数不清的虫卵,这种虫子在交配过程中还会产生一种毒素……情况很复杂。”
救不了这个回答在陆柚的意料之中,如果能被轻易解决那就不是蛊了。不过并不妨碍他喘不过气,喉咙有些干涩,“哦,你怎么知道的,你去找他了?”
程知意说对,“黄杰哭着喊着要见我一面,让我帮帮他,给他找医生。”
“你不该管他的。”陆柚平静下来,“黄杰是罪有应得。”
“嗯,没打算管,知道你正帮那些女生走法律程序,我不会和你对着干的。”
和程知意聊完,陆柚将手机还了回去,抓了抓头发有些心烦意乱。
他知道让黄杰痛苦的罪魁祸首是谁,他并不关心黄杰最后的结局如何,他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和黄杰一样。
“江鹤川,你还记得那个叫黄杰的吗?他快要死了,听说是他女朋友动的手。”并不是从通话中得到的信息,而是陆柚一开始就清楚的。
他正把手机卡从坏掉的手机里抠出,语速缓而慢,像是随口一问,“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想要杀死自己的恋人呢?”
他必须要知道这个边界在哪里,没问早知道答案的江鹤川会不会杀他,而是问:“你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会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