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刺身(22)+番外
宋久寻吸吸鼻子:“可是我对你很坏,我对你总是脾气很臭,我总是骂你总是凶你,总是对你发疯,总是让你疼。你应该也要这么对我。”
凌臻摸摸他的脑袋,说:“你对我很好,昨晚还怕我冷主动抱我呢。”
宋久寻想起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收回视线,强装平淡的问:“你昨晚、叫我什么?你说谢谢什么?”
凌臻笑:“谢谢宝宝,叫你宝宝,听见了吗,宝宝?”
宋久寻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本来就刚哭过,眼睛嘴巴鼻尖都有点泛红,宋久寻总是这样,哭一会就泛红,好像天生会委屈,会装可怜,会讨人心软。
现在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只有眉头皱着一点,可能不想看起来完全处于劣势。
“什么啊……”
宋久寻小声说,佯装的不耐几秒钟就破碎,仰着头又看他,眨着眼说:“你再多叫几次。”
凌臻歪了歪脑袋。
“嗯,那我有什么好处?”
宋久寻一撇嘴:“没什么好处。没好处你就不能叫了吗?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连这个都要追求点好处吗?那你……”
凌臻无奈地笑,宋久寻惯会掩饰自己。
他低头凑到宋久寻耳边,一声声地喊,宝宝。
宋久寻果然不说话了,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应声。
“宝宝,你怎么不理我?”
凌臻的嘴唇蹭过宋久寻耳廓,宋久寻缩了一下,立马抬手推开他又捂住他的嘴,他垂眼一看,宋久寻整张脸都红透了。
宋久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只是几句甜腻腻的称呼就可以让他丢盔卸甲惊慌失措吗?
心脏往上飞又往下坠,找不到一个好的落脚点,逼得呼吸也急促起来,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到底已经红成什么样,两颊发热耳朵滚烫的感觉却很清晰。
凌臻低低地吃笑一声,抓住他手腕啄吻他的手心,他一下又缩回手,凌臻就顺势问他:“宝宝,你害羞啊?”
“脸红成这样。”
宋久寻不说话也不动,他暂时没办法应对现在的境况。
凌臻又低头啄吻他滚烫的脸颊,他没动,凌臻就顺着吻到他耳朵,含了含他耳垂,又吻着他下颚线顺回来,吻回他嘴唇,舌头伸进来,和他接一个湿热的吻。
宋久寻呼吸急得不像样,胸膛起伏着,凌臻的手贴上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手心贴着,紧紧贴着,很烫。
他受不了了开始微微挣扎,凌臻的手才移开,去捏他的后颈。
凌臻半含着他的嘴唇,气息滚烫暧昧,低声说着。
“听话,宝宝,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要好好爱我。”
第24章
“好。”
宋久寻喘着气,伸手去抱凌臻。
“会很爱很爱你,我的凌大少爷,凌老师,我的凌臻。”
“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谁都不会是你。”
凌臻沉沉地应声,又吻下去,圈着宋久寻的腰把宋久寻抵到墙上,他们贴得很紧,凌臻甚至可以感受到宋久寻狂乱的心跳。
他吃笑着,含着宋久寻的唇瓣含糊地问:“心跳怎么这么快,宝宝?”
宋久寻不理他,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不准他看着自己。
他手上又使了几分劲,把宋久寻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宋久寻呼吸更急了几分,脚在空中踩了几下后干脆抬起了腿,圈住他的腰。
凌臻伸手托住宋久寻,往旁边走了一步,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宋久寻赶紧缩回了手,躲避他还在继续的吻,急喘着骂:“你有病啊凌臻,什么都看不见还要乱走。”
凌臻笑着亲他好几下:“没事,不疼。”
宋久寻气冲冲地还要骂:“你就是脑子有病!”
骂完之后他又要凌臻把自己放下来,然后扯着凌臻的手臂问撞到哪了。凌臻抱着他,说:“真的不疼,你别管了宝宝,我们回房间吧。”
宋久寻被他抱去房间,压在床上继续亲,宋久寻说不要了他当没听见,宋久寻打他骂他他也没反应。
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来,宋久寻赶紧翻了个身。
“明天就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凌臻趴在他肩上笑。
就这样抱着躺了一会,宋久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他疑惑地点了接听,对面的人没说几句话他脸色就暗下来,凌臻亲他耳朵,小声问他怎么了。
宋久寻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待会到”,挂了电话,回头冲凌臻说:“她死了。”
凌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问他:“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宋久寻有些呆滞地点头:“嗯,要。”
——
“嗯,死者的确是车祸身亡,但身上还有一些很明显的淤痕,可能是生前遭受过暴力,我觉得您……”
宋久寻摇摇头,平静又冷漠:“死都死了,别查了。”
面前的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震惊地看着他,原本就讶异于他太过于冷静的情绪开始不断发酵,小声喃喃道:“可她是您的母亲。”
宋久寻终于扭头看向她,静静地打量着她略显稚气的眉眼和深蓝色的警服,然后说:“我并没有说过她是我的母亲。”
见女孩的眼睛又瞪大几分,他淡淡地继续说:“她不过是把我生下来了而已。”
凌臻把宋久寻往怀里揽了揽,宋久寻还没把话说完,盯着女孩的眼睛又慢慢悠悠地开口:“不用这么惊讶,也不要用这种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我,厌恶我,你只是不明白。”
“但既然做了警察,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的。”
凌臻看着她,劝道:“你先离开这里。”
那女孩又看了宋久寻一眼,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转身飞快地往外走。
宋久寻笑了一声,和凌臻说:“她怎么知道这女人是我母亲?母亲是怎么定义的,只需要有血缘关系就可以吗?”
宋久寻问他:“就算没有爱也可以吗?”
凌臻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抱着他。
后来医生拿着死亡证明书让宋久寻签字,想要再次确认宋久寻的身份,就问宋久寻和死者什么关系,宋久寻回答说:“是直系亲属,可以签字。”
最后就只能落得这样一个身份了,这样两句话。
只是把他生下来。是直系亲属。
宋久寻最后选择将那女人的尸体火化,他看着床上那个盖着白布的女人,没有回头,否则一定会发现凌臻也定定地盯着那个方向,会看见凌臻漆黑瞳孔下,翻涌的暗流。
——
宋久寻从医院回去之后又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凌臻知道他需要静一静,做好晚饭哄着他吃完就去了隔壁客房睡。
宋久寻躺在床上,精神有些恍惚,女人的死亡太突然,但痛苦对他而言是不可能存在的,他真真切切地不爱那个女人,恨却也谈不上有几分。
所以痛苦或者解脱,他都没有尝到,只是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