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
作者:雪碧oo
简介
偷得一寸晖,予我光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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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雏似乎拥有一项很神奇很令人羡慕的超能力,那就是飞快入睡,即使当天下午还被人吓了几回,即使刚刚不久还被人欺负到流泪。
而他把这份超能力分了裘寸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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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症啊,我病得很严重,发疯的时候会拿刀捅你,懂吗?”
“那你也会伤害自己吗?”孟雏垂着脑袋,看起来有点难过,“我看见你拿刀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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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雏。小鸟儿。你和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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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刻薄混球攻&胆小天真哭包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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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攻有焦虑症,加上混球人设,前期对受较恶劣,后期因破镜焦虑症加重,重圆有囚禁情节。强调—道德底线低,很凶很混,接受无能请自行绕道。
第1章
【要是吐我手里,你就完了。】
“哈哈!你输了,快喝!”
“你他妈的!”
音响里滚落出重重的听不清的歌声,混乱的对话夹杂着不间停的咒骂,酒杯推来推去,就是没敢推给坐在人群最中间的那位。
那人留着寸头,穿着无袖的黑色背心,露出的手臂线条精悍,上面甚至还留着没处理过的伤口,确实一看就不好惹。
不知道又是谁笑嘻嘻地凑了进来,一看见他,就满脸八卦地喊道:“裘哥,那小白脸又来酒吧找你了,在门口站着呢,你不把人喊进来?”
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顾谌又喊了几遍:“裘哥?裘哥?”
喊到第三遍,裘寸晖才终于懒散地挑了挑眉,抬起脸看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说:“你对他很感兴趣啊,叫进来给你玩玩?”
顾谌闻言也没拒绝,还笑得更灿烂了:“好啊。”
裘寸晖盯了他几秒,然后勾了勾嘴角,又说:“那你把他叫进来。”
一桌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和裘寸晖熟的已经察觉到了裘寸晖埋在那笑意里的阴恶。
但马上就要吃到苦头的顾谌显然还没察觉到,转身就把那位「小白脸」孟雏领了进来。
孟雏乖怯地跟在顾谌后面,身上还可笑地穿着校服,在这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自己仿佛也意识到了,手不知所措地抓着衣摆,眼睛不停乱瞟。但一看见裘寸晖,那双眼睛就定住了。
裘寸晖冲他勾勾手指,他犹豫了一下,顾谌突然在他腰上推了一把,没收力,满是恶意地,看着他狼狈地踩上别人的脚,摔趴在地上,还撞倒了桌上几个酒杯。
本就脏乱的校服又浸上酒渍。
裘寸晖没什么反应,俯身拉过孟雏细得可怜的手腕,将人直接拖了过去,然后松开手,说:“爬起来。”
孟雏憋住眼泪,手几次试探不知道该往哪撑,最后干脆抓着裘寸晖的腿爬了起来。
裘寸晖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再倒满,塞进孟雏手里。
“喝了。”
那声音又低又冷,在这种环境里竟然格外清晰,孟雏垂眼盯着杯子里透明的液体,紧抿着嘴唇听自己急促的心跳。
他从没喝过酒。
见他半天不动,裘寸晖才笑了,掌心拍拍他的脸,说:“不喝吗?不喝就滚。”
“喝。”
孟雏还没喝,嗓子就已经哑了,纯粹是被吓的。但他还是在那道戏谑的视线里抬起了下巴,一口气把那酒全部灌进了胃里。
很辣,很呛。还很疼。
从舌头连着喉咙一路到胃,通通都是这种感觉,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好像要爆炸,孟雏忍住不张开嘴吐出热辣的舌头,好在空气里排解掉一点痛和辣,只是捂着嗓子疯狂地咳。
但裘寸晖却好像是得了趣。不仅没有同情他这副可怜模样,还再次把酒杯倒满,让他再喝。
孟雏捏紧杯子,没有丝毫迟疑,干脆利落地仰头就灌。
恶心与反胃终于要压不住,孟雏的喉咙痉挛几下,低头就要吐,裘寸晖面不改色地伸手从他后脑勺绕过去,捂住他的嘴,淡声威胁:“要是吐我手里,你就完了。”
孟雏只好流着眼泪不住地吞咽,让那些反涌上来的液体再流回去,这实在太难受了,他下意识抬手抓住裘寸晖捂着自己嘴的手臂,又似推开,又似抓得更紧。
而裘寸晖只是捂得更重。
最后看着孟雏晕倒在自己脚边。
酒桌旁围着的人都默下声来看着,只有顾谌不知死活地又叫嚷道:“诶,怎么两杯就不行了啊?这种水平还敢来找裘哥啊?”
末了又补道:“既然都晕过去了,不如给我玩玩?”
裘寸晖没看他,手臂撑在膝盖上,只认真地盯着孟雏苍白脆弱的脸,点点头,说:“行,你过来。”
顾谌便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弯腰要把人抱走,手刚一伸,裘寸晖就抓住他的肘弯用力一扭,惨叫声混着音乐声格外刺耳。
裘寸晖抬起那张还在笑的脸,眼角的伤疤好像在召告他的险恶,对着顾谌轻轻地说:“你真觉得你有资格碰我的东西?”
他松开手,无视顾谌痛苦不堪的表情,弯腰把地上的人拽起来扛到肩上,径直离开了。
——
孟雏的小腹抵着裘寸晖的肩膀,随着裘寸晖的脚步一颠一颠,没一会就被逼醒了,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蹬着腿要从裘寸晖身上下去。
裘寸晖啧了一声,也没客气,腰一弯直接把人甩到了地上,孟雏来不及喊痛,头一扭就开始吐。
裘寸晖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燃了叼进嘴里,似笑非笑地盯着。
“跟我这么多天。”
昏暗的巷口,他声音阴沉沉,在空气里晃着,孟雏后背发僵,咬牙忍住不敢再吐,感受到那声音贴近了他的后背。
裘寸晖蹲着身子,烟头举在他脸侧,中指弹了弹,落下一点火星。
“真烦人。”
“看来那天不该多此一举。”
孟雏抖了抖,回头看向裘寸晖,裘寸晖冷漠地与他对视,扔掉手里的烟站了起来。
“别再跟着我。”
他抬脚要走,被孟雏拉住裤脚,下意识就想踹开,结果脚尖忽地一沉,孟雏又晕了,又倒在他脚边。
裘寸晖闭了闭眼,心里烦躁到极致,磨了磨牙撇脚就走,没走几步又转身回去,极其不愿地将人再次扛到肩上,带去了酒店。
他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熟睡的孟雏抽了五根烟,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三番五次地要「多此一举」。
口袋里的烟没了,裘寸晖把打火机啪的一声扔在孟雏雪白的脸上,孟雏闷哼了声,侧头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睡。
他嗤笑一声,转身去浴室洗澡,烦人的「小白脸」差点吐他身上,他受不了。
本想着洗完了就走,路过床边又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孟雏脸上有着打火机砸出的红印,看来他刚刚确实挺用力的。
但还是睡得那么香,裘寸晖多看了一会竟然也困了,这是难得,为了捕捉这点睡意,他把孟雏往那边一推,掀开被子就躺上去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