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糖果法则(102)

再说她赫妮瑟斯从来也就不是什么怯懦之人，逃避现实不是她的作风。

“是吗？”白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赫妮瑟斯，只是此时此刻赫妮的表情就和她母亲赛薇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只是眼下的这种情况非但没有让白兰感到挫败，相反的，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有趣。

从过去回来后的赫妮接下来会怎么做，他可是好奇得很呢，“那么这几天，小赫妮你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吧。”

“好的，”赫妮抬起头，在今晚第一次直视白兰，“谢谢您，白兰先生。”

“小赫妮你不需要和我这么客气了哟，”白兰和尤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说道，“再怎么说，你也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没有女儿会和自己父亲那么生疏的吧？”

赫妮一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道谢，竟然会引出白兰的这么一段话来，“我想大概就是因为您一直说这样的话，所以爸爸他才这么不待见您。”

在她的记忆中，每次白兰或者六道骸去巴利安串门子的时候，自家老爹总是黑着一张脸，活像他们俩欠了他什么似的。

虽然她老爹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如果什么时候把“和颜悦色”四个字放在他身上，那才真的叫有鬼。但是赫妮从前总能隐隐地感觉出，如果有白兰或者六道骸在场，自家老爹的脾气就会变得更加暴躁。

什么？十代目？她那脾气暴躁老爹在见到他时没有把枪拿出来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只是后来赫妮才明白，当初帮她的母亲躲着她老爹、并且致力于把原本就不怎么清澈的水搅得更加浑的人，就有他们两个。

甚至白兰当初还对她老爹说什么“我不介意让赛薇的孩子叫我爸爸”，在这种情况下，她老爹不提防着这两个一看就知道会带坏小孩的家伙才怪。

“那你呢，卡利斯，”白兰转过头看着当初那个突然找到自己，说是要和姐姐一起回到过去的男孩，“你要留在这里陪赫妮吗？”

卡利斯抬头看了眼一回来就有些不大对头的自家姐姐，虽然他的确是很想留在这里陪姐姐，但是在权衡了利弊后，卡利斯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他必须把某些事处理好——在姐姐回巴利安之前。

白兰了然地点头，其实他也能猜到卡利斯会这么说，毕竟他可是有着放下自己最深爱的姐姐要回巴利安的原因。

其实白兰也算是看着赫妮和卡利斯长大的，在这个一向视规则为废纸的黑手党眼中，xanxus和赛薇的这双儿女是很有趣的存在。

虽然姐弟两人除了眼睛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和母亲比较像，但只有和他们这对姐弟做过深入接触的人才会明白，姐弟俩的性格比起母亲，其实更像他们的父亲xanxus。纵使他们并不似xanxus那样，一看就知道有着强烈的怒火，可他们却会在某些时候，与他们的父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就比如前些日子，彭格列的那位十代目来密鲁菲奥雷找他洽谈合作事宜之后闲聊到的内容一样，据他的记忆，赫妮在这次回到过去的旅程，可是会为了斯夸罗好好地暴走了一番。

对于某个人某件事的执着，赫妮可一点都不亚于xanxus。

所以向来闲得发慌的白兰，这一次像是难得找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异常关注赫妮的动态。

他倒是很想知道事情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是赫妮的执着使她成功地拿下了斯夸罗，还是妥协于现实和斯夸罗的固执决定放弃。

他想不仅是他，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想知道赫妮和斯夸罗最终会不会走到一起。

谁让八卦可是人类的第三大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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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赫妮从过去回来后的第四天，这也就意味着向来杀伐果敢的她，已经像鸵鸟一样在密鲁菲奥雷缩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除了就餐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是独自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内。

据说十八年前，她的母亲赛薇娅拉当初还怀着她的时候，在密鲁菲奥雷所住的就是这个房间。

是彭格列一员的母亲当初会住在密鲁菲奥雷，很大的一部分理由便是为了逃避她的父亲。

没想到如今她为了暂时地逃避现实，居然重新踏上了母亲的老路。

坐在落地窗旁的圆桌边，正在为自己煮咖啡的赫妮瑟斯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虽然她是很向往父母的那段罗曼史没错，但是没想到那段罗曼史中，她罗曼蒂克的地方没有碰到，反倒是父母当初的歧路她走了不少。

果然还是不能一味地模仿吗？赫妮扭过头看着窗外属于秋日午后的暖阳，没有了窗帘的阻挠，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室内，在地毯上投下了一道道剪影。

只是那原本足以使人感到温暖的阳光非但没有使赫妮瑟斯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暖意，甚至还使她思考起了过去从未好好思考过的问题。

独自一人坐在桌旁，望着已经开始飘落的树叶，赫妮瑟斯便会开始猜想十八年之前，她的母亲是否和现在的她一样，一人坐在这里，看着渐变的季节，想着被封印的过去或者是充满困苦与坎坷的将来。

无论是在哪里，未婚妈妈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被前上司先生封去记忆的她，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赫妮一直都想不明白，在这种寄人篱下、甚至连自己都不能保全的情况之下，她的母亲为什么还是选择要生下她。

之前她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去思考过——或许是因为如今的她，碰到了比这个问题更使她困扰的其他问题吧——其实这也算是逃避现实的一种，只是赫妮不愿承认罢了。

支撑起母亲当年的勇气的，到底是什么？赫妮想这次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地、当面问一回母亲。

因为这次回来之后，赫妮便开始察觉到，自己真的如同那时在医院和斯夸罗说的那样，对一直追求或者说是追逐他的这件事开始觉得疲倦。

从前的她一直认为自己缺不缺少的便是毅力和耐心，但是当她真的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之后才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有耐力。长时间地向着同一个目标追逐，到头来她发现自己与斯夸罗之间的距离，和最初相比还是一样，几乎就没有什么什么变化。

斯夸罗还是那个斯夸罗，她在过去所看到的那个斯夸罗就和这个时代的一模一样，忠诚于她父亲，追随着那怒火。

剑士的信念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愈是靠近他，赫妮便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愈远。

大空战那一夜，她从通讯器中听到的斯夸罗对父亲的那段话，可能就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将原本信心满满的她彻底击垮。

对于斯夸罗而言，仅是对自家父亲的忠诚便足够了。

多了，那就不是斯贝尔比·斯夸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