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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楚一世(94)

这问题把关楠问倒了,他心中有了猜想,却不敢肯定。他滑开了手机屏幕,边打字边说:“我也不知道,我问问她。”

[关楠:……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爸谁?]

[骆妍:还能是谁?]

“苏凡均的。”关楠将手机递到楚沅面前,给她解释道。

他们的对话在楚沅看来全是哑谜,她不解又怀疑地偏头看着关楠。关楠无奈,只好又直接地问了一遍。

[关楠:凡均?]

[骆妍:嗯。怎么办啊,我好害怕。/大哭]

[关楠:他怎么说?]

[骆妍:他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大哭]

关楠顿时无语,他叹了一口气,扶着额角,将手机拿给楚沅看。楚沅看着屏幕上白绿相间的气泡,眉头越锁越紧。

“苏凡均这混账!”关楠隐隐觉察到他摊上事了,早知道会有这么荒唐的连锁反应,他当初干脆直接让陆依宁把沈骆妍送去酒店。

“苏凡均怀疑孩子是你的?”楚沅幽幽地问,连她都怀疑,无怪苏凡均不相信。

“大概吧。”关楠受不了她猜忌的目光,不避嫌地揽住她。“扁扁,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要是你都不相信我,就没人能信我了啊。”

楚沅没有挣扎,也没有其他反应。她就那么愣愣地盯着电视机,像是在专心看,又像早已走神。

身后传来木门合上的声音,侯月也到院子里去了。

良久,楚沅转过头来,对上关楠焦切的眼神:“要我相信你,可以。”关楠紧绷的脸有了几分舒缓,听出楚沅似乎还有下文,他又严肃起来,不敢太放肆。

“既然孩子不是你的,那不管沈骆妍要保胎还是堕胎,你都不能去陪她。你,能做到么?”

楚沅字正腔圆,每句话都像一支箭,直直钉在关楠身上。

“能啊,没我什么事我去蹚这浑水干嘛。”关楠毫不犹豫地保证。

“那她怎么办?”楚沅将手机还给关楠。

关楠看着手机,踟蹰片刻,说:“我得去找苏凡均一趟。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给你扣绿帽子。”

也只有这样了,楚沅点点头,说:“那你擦干净屁股再来找我。”

“……”关楠发觉自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无路可逃。

*

关楠先送楚沅回大学城,才驱车赶往苏凡均的小区。

他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熄了灯。关楠下意识先往楚沅的卧室走去,接着客厅漏进房里的逛,他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他稍稍放了心,又往楼上走。看到楚沅躺在他卧室的大床上,关楠才安心地退出门外。

关楠在一楼洗了澡,冲掉一身的酒味,才轻手轻脚躺到楚沅身旁,从背后轻轻拥住她,习惯性地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

楚沅动了动,咕哝道:“又没刮胡子。”

“还没睡着啊。”听到她的抱怨,关楠压抑了一晚的心总算缓和了一些。

“被你扎醒了。”

关楠在黑暗中轻声笑了,将她翻过身来。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关楠一口精准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楚沅轻轻推开他,问:“你跟苏凡均谈得怎样了?”

“没谈。”关楠干脆地回答。

“嗯?”

“我把他揍了一顿。”

“……为什么?”楚沅可不想听到他为别的女人跟人大打出手。

“他影响我们的感情啊。”关楠语气轻松,好像打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影响我们感情的就该打?”楚沅听到关楠“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那你怎么不打自己两拳?”

“……”关楠沉吟一声,“我怕你舍不得。”

“不会啊。”楚沅轻快地说。“巴不得呢。”

关楠默然,楚沅占了上风,咯咯笑道:“他还手了么?”

“他敢?!”黑暗中楚沅似乎都能瞧见他鼻翼微张的气愤模样。

“哟,关楠,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也有这么霸气的时候呢。”

关楠默了一默,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在你面前永远是温顺的小绵羊。”

“……”楚沅不禁鸡皮疙瘩叠起,她轻推了他一把,发出作呕的声响。

关楠笑着又往她身上蹭了蹭,楚沅又问:“那他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关哥屁事。懒得管,也管不着。”关楠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漠,他可不想再和楚沅剑拔弩张对峙,他愈发怀念太平无事的日子。

楚沅点点头,伸手抱住了他,脸颊贴上他的胸膛。伴着他有力的心跳,楚沅也慢慢冷静下来。

关楠以为她困了,轻轻道了晚安,楚沅却突然开口:“关楠,其实我还是挺害怕的,怕有天这会变成真的。”

关楠听出她声音里带了颤音,一颗心跟着悬起来。安全感真是让男人女人都头疼的东西。

他正打算安慰她,楚沅倏然咂舌,“算了,以后的事谁也保证不了。反正要真有那个时候……嗯,厨房的刀还锋利着呢。”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关楠却听出了胆战心惊的感觉。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可可要当心。

*

关楠恪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再掺和到苏凡均和沈骆妍的战局中。楚沅在公司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反倒是颐山医院那边谣言炸开了锅。未婚先孕并非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大家印象中沈骆妍一直单身,如今突然怀孕,理所当然成了医生护士们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品。

事情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沈家父母耳中。他们逼问之下,沈骆妍才交代了孩子父亲的身份。苏沈两家本就相识,出了这样的事,苏家父母自然是催两人赶紧领证办酒,趁着沈骆妍肚子没大,赶紧娶过门,省得别人闲言碎语。

苏凡均起先还不情不愿,沈骆妍扬言说他要是还不信,她可以拿出白纸黑字的鉴定报告。到了如今的局面,苏凡均要再拒绝,必然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应了,以后再做打算,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呗。

侯月煞有介事地打电话来,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措施。楚沅无言以对,只能应过。

快要挂电话前,侯月突然又改变了主张:“要不你们弄一个出来也好,我反正也打算内退了,可以帮你们带孩子。”

“……”楚沅吃了一呛,哀嚎道:“妈,我看要不你还是养条狗吧。”

与此同时,麦方工作室也插播了一场闹剧。有天下午上着班,有个中年妇女突然冲进来,拿着一个矿泉水瓶的“浓硫酸”要往隋菲身上泼。

“我泼死你这个贱^人,长得一副狐媚样,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公。”中年妇女伸手要去揪隋菲的头发,隋菲吓得抱着头,窜到了总监办公室。

中年妇女干脆把瓶子里微黄的液体都泼到两人身上,隋菲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半晌,她只感觉到脸上冰冷冷的,还带这一股微酸味,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烧灼感。隋菲惊讶地仰视着那女人。

“就你这点智商也就懂勾引这种蠢男人了。你有见过用塑料瓶装浓硫酸的吗。”女人把空瓶子掷都隋菲身上,又转身瞪着tam。“你丫早点回去把离婚协议给我签了,别妨碍我妹妹找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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