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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好雨知时节(10)+番外

孟时雨见到他就愣了愣,先是看了看爸爸,又看看床头的呼叫铃,“徐医生……我们没按铃啊……”

“……不是……”徐知节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意,踌躇了一下,跟孟父说:“孟叔,我找孟……时雨有些事,可以么?”

“可以啊。”孟父听到他不同于平时的称呼,先是愣了愣,又看了一眼他们俩,“小雨,去吧,徐医生找你有事。”

孟时雨就这样跟着徐知节走出了病房,没走几步路就紧张起来,忙问道:“徐医生,是不是我爸爸又怎么样了?”

“……不是。”徐知节听着后面着急的询问,突然停了下来。

孟时雨来不及刹车,猛地撞上了他的后背,顿时就愣住了。

徐知节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孟时雨会直直的撞上来,“……你没事吧?”

孟时雨下意识的摇摇头,徐知节半信半疑的看她一眼,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她,“这是……咳、给你的。”

“嗯?”孟时雨接过来,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手里原来是装护肤品的小袋子里的两个铁皮罐子。

“这是杭白菊和枸杞子,给你泡水喝……”徐知节一面解释,一面打量她明显比第一次见时尖了许多的下巴,“多保重身体。”

孟时雨眨眨眼睛,她瘦了许多,眼睛显得愈发的大,此刻亮晶晶的看着徐知节,闪烁着疑惑和警惕,“徐医生……为什么……”

她想问又不敢问,话说得吞吞吐吐的,徐知节又解释道:“这是我家里自己制的,当是给你的回礼了,春天正是喝杭白菊和枸杞子泡的茶的时候,你工作常对电脑,喝一些可以缓解眼睛疲劳,杭白菊又不像绿茶那么寒凉,对胃也好些。”

孟时雨歪着头看着他,沉默着想了想,忽然问:“是甜的吗?”

“……”徐知节被她问得哽了一下,半晌才说的出话来,“……算是甜的吧。”

说罢又忍不住劝了一句,“别吃那么多甜的,对牙齿不好,还会胖。”

孟时雨又眨了眨眼睛,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没有呀……没有胖。”

徐知节无奈的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片刻后很真诚的问她:“你的鼻子真的是不痛么?”

孟时雨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刚才她撞上他的事,一时之间觉得鼻子好像真的有些痛,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也不说再见,转身就走了。

徐知节看着她像只兔子似的迅速闪进了病房,想着她愣愣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在原地站了片刻,摇了摇头噙着笑意往更衣室走去。

换下身上的洗手服和白大褂,徐知节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一路下到一楼,遇到匆忙赶去急诊科会诊的别的科室的同事,相互点点头,又错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他开着车从地库出来,两旁的路灯在他的身后次第亮起,像是在为他进行一场盛大的送别。

☆、第八章(捉虫)

孟时雨回到病房,孟父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好奇的问她:“徐医生找你能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孟时雨把手里的东西往父亲面前一递,“喏,徐医生给的回礼,说是杭白菊和枸杞子,给我泡茶喝。”

“哦,那你收好。”孟父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孟时雨点点头,把袋子里的罐子掏了出来,又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过了一会儿,孟母和孟时楠也过来了,孟母带了几个人的晚饭过来,一家四口围着病房里那张小小的圆桌,吃了这顿特殊的清明节的晚饭。

吃过饭后孟母赶孟时雨回去,“快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你弟就足够了,你都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没有多久啊……”孟时雨拎着个卤鸡爪翘着小指眨了眨眼,“每天都睡得……还好啊……”

“还好?你看看你那张脸,啧啧啧,别人家二十几岁的姑娘跟十几岁似的,我家二十几岁的姑娘跟三十几岁的,你好意思出门?”孟母戳了一下她的脸,叹了口气嫌弃道。

孟时雨忙丢下啃了一半的卤鸡爪,拿了张湿纸巾胡乱的擦了擦手,又用手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吧,妈……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眼神好得很。”孟母顾着收拾桌上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应她:“所以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再这样下去,更嫁不出去了!”

孟时雨愣了愣,歪着头去看孟父,有些犹豫有些无助,“爸爸……”

孟父见她像小时候那样遇到抓不定主意的事情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头发软,抬手摸了摸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去吧,听你妈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好不好?”

“可是你晚上……”她怕爸爸晚上会有什么意外,心里有多害怕,脚下就有多犹豫。

“不会有事的,你妈和阿楠都在。”孟父笑着推推她的手臂,示意她回去。

孟时雨这才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离开病房,她一直往外走,路过办公室时顿了顿脚步,不由得探头张望了一下。

周毓今晚当班,一抬头就看见孟时雨正一脸迷茫的探着头往里看,不由得笑道:“孟时雨,你在找什么?徐医生回家去了。”

孟时雨在医院的时候多,周毓对她早就十分的熟悉,也发觉她每次过来办公室都是要找徐知节,所以才会特地多说一句交代徐知节的去向。

孟时雨一愣,随即有些讪讪的,“啊……哦、那……那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周毓看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跑开,个子又小,怎么看都越看越像兔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下午徐知节走的时候又去了趟孟父的病房,她在治疗室的门口刚好看见,还问他是不是有事,可是他却语焉不详的吱唔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治疗室出来往办公室走回去,一抬眼就看见徐知节和孟时雨站在走廊的尽头处不知道在说什么。

孟时雨的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歪着头一脸的好奇,后来不知道徐知节说了什么,她抬手摸了摸鼻子翻了个白眼就跑走了。

徐知节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周毓当时看得愣了一下,很少见到徐知节在一天的工作后还能笑得那么轻松的。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徐知节对孟时雨就是特殊的,周毓觉得奇怪,可是现在她看着孟时雨的背影突然又不觉得奇怪了。

好像她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温和安静,熟悉了之后却发现她时不时就犯迷糊,尤其是她歪着头认真的跟你说话的时候,其实都是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时候。

徐知节……孟时雨……

周毓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大约是工作难得有清闲的缘故,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思维跑马到处瞎想。

她笑了笑做回了办公椅上,整理着这一天的病房记录,清明节的夜晚就这样接近了尾声。

孟时雨回到家,依照母亲的嘱咐,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也许是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不多时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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