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职业经理人看顾着,不会到那个地步的。”
“那也不好总让别人为我的错误而买单。”
白京沉默了一回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我还在担心,等我走之后,你会不习惯,原来你已经将自己安排得很好了。”
陈修明低下头,用脚踩了一下白京的影子,才说:“我是怕自己不习惯,所以提前安排好,忙起来的时候,也就不那么想你了。”
“陈修明。”
陈修明被叫到了,抬起了头,却被白京吻住了。
白京不止吻他的唇,甚至还在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留下了印子。
陈修明的手指抓着白京的头发,他倒是没喊疼,也没有反抗,等人发够了疯,才说:“早点办完正事,我们就可以早点相见了。”
白京“嗯”了一声,又说:“不要忘了我。”
“怎么会忘了你呢?”陈修明已经变得很会哄人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白京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他松开了锢着陈修明的手,后退了一步,说:“除去冒牌货的族谱有个仪式,你要参加么?”
“不了,”陈修明摇了摇头,“你帮我处理就好了。”
“他的骨灰也会迁出来,属于他的痕迹会从陈家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
“哦。”
“某种意义上,死亡甚至算得上他的幸运了,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报应。”
陈修明却有着不一样的观点,他摇了摇头说:“如果他还活着,这么多年相处的时间做基础,你也好、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大哥也好,都未必能真的下得去手赶尽杀绝。”
“我下得去手,”白京直接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在他查出来绝症之前,我已经准备和他解除婚约,并且准备将他那些烂摊子的事公之于众。”
“…你看起来挺恨他的。”
“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他呢?”白京轻笑出声,“毕竟他能提前预警救下一个P友的哥哥,却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母去死,而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是我父母在,我无法成为家主,也有可能会听从父母的话,与他取消婚约。”
陈修明握住了白京的手,他有很多安慰的话语,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他已经死了,他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白京握紧了陈修明的手,“临死前,他还想带我走,说什么我和他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在一起。如果说爱有天意,那也该是我和你在一起,而非他这个冒牌货。”
陈修明很敏锐,他直接反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是不是受了这句话的影响?”
“我是因为爱上了你,才会想和你结婚的,”白京这句话说得坦坦荡荡,像是真的,“冒牌货是临死前生了癔症,胡言乱语罢了。”
第70章
陈修明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也觉得自己突然生出的这点疑心有点好笑,白京待他那么好,他怎么又怀疑起来他了。
几天的时间转瞬就过了,仿佛一眨眼,就到了他和白京举办婚礼的时候。
婚礼是中式的。
不过男人和男人结婚,倒也可以省去很多环节。
陈修明不认为自己是个社恐的人,但穿着喜服跟在陈世承和冯女士的身后,在婚礼前一日见了一整天的人,他的脸都笑僵了,状态从轻度社恐到重度社恐之间反复横跳。
这场婚礼一共为期三天, 第一天是接待各方宾客, 第二天是举行仪式,第三天则是走家族中新婚的各项流程。
第一天的流程下来,陈修明整个人就已经麻了。
他在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整个人眼皮快要睁不开了,陈世承还想让他出席接待晚宴,他没想出好的理由拒绝,好在白京突然出现,并且用“我们要享受单身派对”这个不容拒绝的理由将他“拐走”了。
出了家长们的视线,陈修明干脆利落地抱住了白京,并且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双眼,说:“好困,走不动路了。”
陈修明很少这么撒娇,年少时对那对夫妻或许有过,但从未得到回应过,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自己做,不要去求助别人。
然而,白京对陈修明而言,并不是别人,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向他求助了。
白京也没有辜负陈修明的信任,他与他之间,甚至是有一些默契的。
下一瞬,白京抱起了陈修明,用公主抱的方式,还特地换了个让陈修明趟得更舒服一点的方式。
陈修明的头靠在了白京的怀里,他昏昏欲睡,但一点也不担心白京会抱不动他、会舍下他,原来信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言。
过了一会儿,陈修明和白京进了卧室——为了方便明日的婚礼,今夜他们都住在了家主院里。
其实按照中式婚礼的习俗,夫夫双方结婚前一夜应当分房住的,礼仪官之前倒也和陈修明白京提过这事儿,不过陈修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京的表情,发觉白京的眉眼间满是不耐烦后,就温声开口:“我和白京已经领过证的,结婚前就不必分房睡了吧?”
“这……”
礼仪官明显还想再说什么,白京却懒洋洋地开口:“即使分房睡,我半夜还是会去修明的房间的,我离不开,一天也不行。”
礼仪官默然无语,最后只得说:“这个环节可以改一改。”
因着这一段插曲,无一人赶阻拦白京将陈修明抱进了怀里。
陈修明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他依旧闭着眼,懒洋洋的,准备赖一会儿床,但白京却等不及,直接上手开始解他衣服上的纽扣。
陈修明倒是很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只是在白京“压”上来吻他的时候,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我还没洗澡。”
“我已经洗过了。”白京含住了他的耳垂,“等……之后,再洗。”
陈修明推了推白京的胸,却有些欲就欢迎的意思了,最后,他还是搂住了白京的脖子,说:“今晚要早一点睡,一次好不好?”
“好吧,一次就一次。”
正所谓鱼水交欢,夫夫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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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明睡得不够沉,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次,但他没有动——因为白京正在很变.态地亲吻着他的手指,总感觉这时候醒来的话,会发生一些阴暗的、不可描述的事。
白京亲完了他的手指,又去亲他的锁骨,亲他的全身,陈修明尴尬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但好在白京终于恢复正常了,没有破廉耻地去亲他的脚。
陈修明反复默念着快点睡快点睡快点睡,终于再次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先是白京的背影——白京的身材极好,后背上满是流畅的肌肉线条,陈修明用手指戳了戳,就听白京沉声问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