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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13)+番外

“可别长了,你再长高点,以后小车都塞不进去,大车费钱。”

赵淳喻想了想:“那就骑摩托,没有顶棚。”

潭风生笑道:“这大冷天也骑摩托?冻不死你。”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抬头是漫天的星斗,不用去想现实,不用去想以后,只是这一分,这一秒,快活又恣意。

潭风生好奇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讲过,你喜欢什么样的?”

赵淳喻:“人吧。”

“屁话!不是人还是动物啊?你这也算知道我的了,礼尚往来,说点给我解解闷。”

人行横道亮着红灯,赵淳喻站定,望着信号灯说道:“没想过。”

“那你快想想,哎,就上次给你送蛋糕那个姑娘,不挺漂亮的?”

红色灯结束,绿色的小人亮起。

赵淳喻淡淡地道:“她很好,但是不适合我。”

把潭风生送到家,潭风生招呼他:“进来坐一会?”

赵淳喻:“我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家,下次吧。”

进了家门,潭风生才反应过来,赵淳喻到底也没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潭风生家住在一个高档别墅型小区,一家一个二到三层的小楼,小区二十四小时有保安巡逻。

从小区的铁门里走出,赵淳喻回头望了一眼,又走回了浓浓的夜色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潭风生晚上闲着没事就去赵淳喻那儿吃饭,白天一时兴起,又跑去了赵淳喻打工的台球厅。

赵淳喻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再剃个平头,一点看不出学生的影子。

台球厅里的客人都是些小年轻,时不时就会闹出点打架斗殴,有了赵淳喻,这些事发生的几率明显就小了。

台球厅老板很高兴,请了一个服务员,还带保安的技能,过年给赵淳喻包了个小红包。

潭风生看到赵淳喻这打扮立马就笑了,双手抱拳,开玩笑地道:“赵哥!”

赵淳喻也跟着笑,替他摆好球。

“你平时也打扮打扮自己,别去哪儿都穿一件黑棉袄,白瞎了你这身材。”

赵淳喻不注重打扮,衣服能穿就行,头发长了就推,也没在意过自己的身材。他只是不想生病,平时按时吃饭,每天晚上做点俯卧撑,早上出去跑个两公里。

再加上他天天爬五楼,什么大米,重物,都得他一个人扛,日积月累,身板自然比同龄人要厚实,双臂有力,上臂的肌肉尤其明显。

“那棉袄是我爸年轻时候穿的,暖和。”

潭风生点上烟,觉得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有点蠢。

赵淳喻没精力,也没钱去打扮,他身上哪件衣服都是有点年头的。

潭风生吸着烟道:“你上次借我那个半袖,和其他衣服一起洗染色了,我回头还你件新的。”

赵淳喻没拒绝:“好。”

潭风生有个毛病,关系越好,他就越舍得给人花钱。

跟发小出去吃饭,他从来都抢着买单,看赵淳喻活得紧紧巴巴的,潭风生就忍不住总是想送他点什么,但又怕伤了赵淳喻的自尊心。见赵淳喻不推辞,潭风生也挺高兴,笑着道:“赵哥,给我开个球。”

赵淳喻摆好白球,一杆开了球,满桌的球四散开来,还顺势进了一个。

打完台球,潭风生直奔商场,从衬衫到卫衣,一样一件,赵淳喻比他大一码,很好挑。

抽出一件半袖,其余打了个包裹,邮去了赵淳喻的家里。送件人处他想了半天,大笔一挥,写上:恭喜赵先生,您中奖了!

第二天邮件就被接收了,晚上潭风生拿着那件半袖去了烧烤店。

“还你的短袖。”

赵淳喻正在烤肉串,拿过布巾擦擦手,接过了袋子,随意说道:“我好像中奖了。”

潭风生装作好奇道:“中了多少万?”

赵淳喻垂眸:“不是钱,是衣服,还都是我的码。”

潭风生:“可能是哪家你去过的服装店吧。不有那种,消费第一百个客人送大礼的吗?”

赵淳喻淡淡地一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潭风生摸摸下巴:“你这个人信息可不能外泄,以后少办点会员卡。”

寒假临近尾声,潭风生也收到了一个包裹。

寄信人的名字上,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恭喜,您中奖了。

潭风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打开沉甸甸的包裹,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里面是数套历年习题,打开第一页,有的题目上被红笔花了圈,旁边还标注着:这类题今年考的几率很大。

合上卷子,潭风生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电话响两声,另一头就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潭风生冷笑着道:“我也中奖了。”

赵淳喻语气一本正经:“恭喜恭喜。”

潭风生:“我就是想跟给我颁奖的单位说,奖品很好,以后不要再发了!”

挂了电话,潭风生一屁股坐进沙发,翻了翻厚厚的一摞卷子,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几乎每一页上都有红笔的标注。

要是给自己看,赵淳喻不用标注得这么清楚,也不用一笔一划地写下解题步骤。

潭风生又好气又好笑,挠了挠脑袋,硬着头皮开始看。

寒假转瞬即逝,高三下半学期,所有人都紧起了皮子。潭风生把游戏扔到了一边,认认真真地啃起了书。

他的目标很明确,跟黄麟考同一个大学。

第十章

五一黄金周刚过,一天下午,赵淳喻正在给潭风生讲题。

班主任推门而入,直接看向最后一排,神色凝重地道:“赵淳喻,出来一下。”

赵淳喻放下笔,看到班主任的表情,倏地站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潭风生不明所以地拿着卷子转回自己的位子,好奇地向教室外打量。

“班导最近总叫赵淳喻出去,你说是不是为了保送的事?”同桌赵玲凑近,小声说道。

潭风生:“可能吧。”

“真好,不像我们,苦哈哈地考,心里压力大到爆炸。”

潭风生没搭话,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有保送,赵淳喻也不会接受。

教室门被“啪”地一声推开,赵淳喻神色慌张地跑向最后一排,将桌子上的卷子往书包里一塞,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潭风生还没反应过来,赵淳喻已经跑得没影了,只余焦急的跑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来回回荡。

认识赵淳喻这么久,潭风生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模样,更别提将书本圈成一团,随意地塞进书包。

赵淳喻向来都是把卷子整理地一丝不苟,书页连边角都不会翘起。

同学们也停住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知性女教师,她走进门,扫了一圈道:“该自习自习,别东张西望。”

潭风生不由得举起手,问道:“张老师,赵淳喻怎么早退了?”

张老师把椅子搬上讲台,坐下说道:“他家里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