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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26)+番外

掏出黄瓜,赵淳喻考虑要不要空口吃一根充饥。

“咔嚓”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防盗门内传来开锁的声音,赵淳喻握着黄瓜抬头,就见潭风生冷着一张脸问道:“不洗就吃,也不怕农药残留?”

赵淳喻把黄瓜放进塑料袋,站起身道:“你吃了吗?”

潭风生走进屋,赵淳喻顺势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屋里黑黢黢的,除了电视,没有丝毫的光线,沙发边散落着空啤酒罐和几袋零食,茶几上还有吃剩的葡萄和桃子。

潭风生坐回沙发,喝酒看电视,就是不搭赵淳喻的话茬。

赵淳喻走进厨房,看了眼垃圾桶,跟他早上出发时一样,没添加新的垃圾,也就是说,潭风生一天都没吃饭。

洗了把手,赵淳喻开始着手晚饭,莴笋炒肉,凉拌黄瓜,再加个鸡蛋汤。

赵淳喻向外看了一眼,潭风生似乎在专心致志看电视。

米饭做好,赵淳喻盛了两碗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潭风生扫了一眼道:“我没胃口。”

赵淳喻也不勉强,把菜摆上桌,自己吃了起来。赵淳喻饭量大,一碗米饭总要盛冒尖,大口大口地咀嚼,看起来非常香。

潭风生本来不饿,看他吃得这么香,便也有点馋。

恋爱固然使人神伤,但食欲说来就来,一点也不顾及你是不是正在悲伤。

赵淳喻“唏哩呼噜”地喝了一口汤,就听旁边潭风生轻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

潭风生:“你喝汤不能小点声?”

赵淳喻一口热汤下肚,舔了舔嘴唇。

“去厨房拿个勺,用勺喝!”

赵淳喻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勺,潭风生探出头,吸了一口气,该说不说,赵淳喻做菜很有一手,肉片切得厚,浇点料酒和耗油,喷喷香。

等赵淳喻回来,潭风生还坐在那儿看电视,满脸的心无旁骛。

一碗饭吃完,赵淳喻又去添了一碗,潭风生还是没有动筷,只有喉头来回滚动,多咽了几口唾沫。

赵淳喻嚼着菜,说道:“不好意思,用了你家大米。”

潭风生早就忍不住了,一听这活,眉头马上立了起来:“谁让你用的?”

“我忘了买米,不然你吃点,就当还你米钱了。”

顺坡下驴,潭风生拿起筷子,扬起下巴道:“调料呢?”

赵淳喻忍住笑,眼里闪着碎光:“也用的你家的。”

“米是我家的,料也是我家的,那这饭我肯定得吃了。”

潭风生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赵淳喻在旁边问道:“给你拿个勺?”

用嘴端着碗喝汤,谁喝谁都吸溜。

潭风生:“……拿一个吧。”

潭风生饿狠了,一连吃了两碗饭,胃肠太饱,连酒都喝不进去了。

赵淳喻洗好碗筷,看潭风生端着啤酒也不喝,就坐下来问道:“喝不下去就算了吧,酒这东西喝多了没好处,我家楼下有个邻居,就是酒喝多了,右手总发抖。”

潭风生脸一黑,举着罐子喝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很伤心,也很伤感,可赵淳喻总是用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来打断他。

“你要是怕浪费,我帮你喝了。”

潭风生狐疑道:“你喝过酒吗?”

在他印象里,赵淳喻别说喝大酒,就是小小一口都没见过。

赵淳喻:“没喝过。”

见潭风生迟迟不动,赵淳喻索性把酒强硬地拿了过来,潭风生想去抢,结果赵淳喻右臂按着他,左手仰脖就是一顿猛灌。

“赵淳喻!”

大半灌啤酒进肚,赵淳喻打了一个酒嗝,评价道:“不好喝,又苦气又大。”

停顿了半晌,赵淳喻觉得没事,头不晕,脸也不红,就是有股酒气往上顶。

“都喝完了,你去睡觉吧……嗝。”

赵淳喻以为潭风生的酗酒只会持续几天,结果潭风生连着灌了一个星期。

每天晚上,赵淳喻结束打工后都会赶过来,不管几点,风雨无阻。潭风生照样不给他开门,一开始是两个小时,第二天是一个小时,每天缩短一点,到了第五天,不到三十分钟就开了门。

赵淳喻疑惑地抬头:“你要出去?”

潭风生头发长了许多,脸上的胡子也没刮,就像一个年轻的流浪汉。好在他天天洗澡,身上没有一点异味。

“你天天晚上在这坐着,邻居迟早得投诉我。”

赵淳喻拿起书包就进了门,果不其然,又是满地的易拉罐,潭风生的酒量见长,六罐一打,他都能喝一打半了。

潭风生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差,满眼的红血丝,说话也有气无力。

赵淳喻:“你打了一天游戏?”

潭风生:“……我今天去上课了。”

带着口罩,带着帽子,一个人去上课,下课就回了家。

赵淳喻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黄麟明天就要出发了。

“看见他了?”

潭风生不想谈论这件事,他用力踹了一下脚边的易拉罐,迁怒道:“你天天来干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俩没有可能!”

赵淳喻打开手里的塑料袋,说道:“你今天状态不好,吃点清淡的,清蒸鱼,凉拌大头菜。”

今天上午,潭风生收到了刘遣的信息,说明天黄麟就要出发了,你不来学校送送?

潭风生在家抱头纠结了两个多小时,在心里跟自己说了不下上百次要争口气,可还是去了。

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黄麟笑着站在人群中,手里还捧着同学们送的饯行礼。

看到脸才发现,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再看到这张脸,还是怀念又悲伤。

赵淳喻除了一开始问的一嘴,便决口不再提黄麟,做好了饭,陪潭风生吃完,就督促他睡觉了。

夜里,赵淳喻躺在不合身材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压抑的哭声,男人的声音不比女孩子纤细,那声音听在耳朵里,犹如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第十九章

这一夜赵淳喻睡得并不踏实,断断续续地呜咽声从屋内传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潭风生需要的人不是他,也不需要他的关怀和慰藉。

迷迷糊糊眯到五点多,赵淳喻起身刷牙洗脸,去早市买了半只鸡和半斤面条,鸡肉加一把枸杞熬成汤,用鸡汤来下面条。

等鸡汤的功夫,他拿出英语书,看着窗外默读。

做好了饭,他敲了敲潭风生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手放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半晌,赵淳喻还是放下了。

找出便签给潭风生写了一句留言,让他醒来用鸡汤下点面条,嫌麻烦的话,也可以泡点米饭吃。

直到赵淳喻出发,潭风生也没有露脸出来看一眼。

上午课结束,赵淳喻便匆匆赶去了计算机系。他让李老板等他几天,眼看着时间流逝,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