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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恃无恐(37)+番外

可如果让赵淳喻住下来,万一哪天分手了也是个麻烦事。

潭风生不是原来的潭风生,再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一段感情能走很久。

“腿长你身上,我还能控制得了?”

赵淳喻没说话,快速刷完牙回了屋。

潭风生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赵淳喻最近没有时间运动,便趴在地上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才钻进被窝。

潭风生简直是瞠目结舌,赵淳喻仿佛有无穷的精力,每天除了学习打工之外,还有时间做饭、锻炼身体,顺便给他献殷勤。

“床头灯关吗?”

潭风生看了眼时间,把手机充上电:“关吧。”

屋里瞬间变成一片漆黑,赵淳喻想了想,往潭风生身边凑了凑,潭风生背对着他,他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了他,左手覆在潭风生的手背上。

潭风生懒得动,今天逛了一天,晚上还纾解过,这会儿眼皮就有点撑不住了。

“我后天也能过来吗?”

潭风生眼皮微掀,他估计,只要他不拒绝,赵淳喻就能天天晚上不请自来。

要不就先让他搬进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该说不说,赵淳喻是个很勤快的人,每次来都会帮他收拾,做饭就更不用提,只要跟赵淳喻在一块,他基本没在外面吃过。

“你直接搬过来算了。”

赵淳喻抬起身子,在黑暗中看向他的侧脸。

潭风生闭着眼睛道:“不过咱们可先说好,哪天我要是看你不顺眼了,你得麻溜搬走。”

处之前潭风生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跟赵淳喻什么都没有,说起来一点都不亏心。现在俩人亲也亲了,撸也撸了,他这话说起来就有点不得劲儿。幸亏不是脸对脸当面说,要不他都开不了嘴。

“好。”

赵淳喻对此没有任何疑问,他压根就没想过潭风生会让他搬进来。

赵淳喻又道:“我出一半房租。”

潭风生没打算让他掏钱,可最短一两个月,长的话可能大学四年,如果一直都是他拿房租,赵淳喻肯定不同意,便折中道:“我出三分之二,你出三分之一外加买菜钱,怎么样?”

买菜用不了多少钱,中午他们吃食堂,早上偶尔也会去,算下来吃不上几顿。

“总不能咱俩对半分,你再单独掏一份买菜钱,就算你想平分,买菜那些零头我也懒得算,你要是觉得你占便宜了,你就把水电费结了。”

说到这份儿上,赵淳喻自然就同意了。

第二天,赵淳喻就去学校申请了走读,原因还是那一套,亲戚住院,一时半会好不了,他家庭困难,一直交着住宿费就等于浪费。

导员知道赵淳喻的家庭情况,赵淳喻之前还询问过奖学金和贫困补助,赵淳喻清楚自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再加上老房子的房租,已经超过了普通大学应届毕业生的工资,他就没再申请贫困补助。

退宿舍的事情办好,赵淳喻回宿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的装备很简单,一会就收拾完了。

室友张晓刚好回来,诧异道:“你换宿舍了?”

赵淳喻:“亲戚一时半会离不开人,我就办走读了。”

张晓唏嘘道:“病得挺严重?”

赵淳喻提起旅行袋,说道:“能治好,就是需要时间。”

刚出学校门,赵淳喻就看到了熟悉的跑车,潭风生问他爸要来的那辆。

看见赵淳喻出来,潭风生从驾驶位上下来,打开了后备箱。

赵淳喻笑着走过去,问道:“你下午没课?”

潭风生想接过他右臂里搂着的被褥,赵淳喻没让,直接塞进了后备箱,顺便把旅行袋也塞进去了。

“我不来接你,你怎么进我家门?”

赵淳喻当初配了两把钥匙,就是怕潭风生在家借酒消愁喝出事,随时能进去看一眼。

谁知这两把钥匙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

潭风生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圆领卫衣,搭配宽松的白裤子,额头上别着一个黑色大框墨镜,看起来休闲又讲究,再加上一辆跑车,路过的人都会看两眼。

坐进副驾驶,赵淳喻系好安全带,他没坐过潭风生的车,便左右看了看。不愧是花大价钱买的,真皮座椅,脚下是一层绒毛毯,后视镜上挂了一个吊坠。

赵淳喻仔细看了几眼,总觉得这东西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高考结束,赵淳喻翻潭风生的Q|Q动态,有许多张都是他和黄麟一起去旅游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两人在工艺品店里买东西,买的就是这个木雕挂坠。

赵淳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潭风生踩下油门上路,他家离学校近,没几分钟就能到。一路上都是窄路,道边都是卖小吃的,原本就不够宽的路显得更窄了。

潭风生的驾驶技术还可以,就是脾气急,有点路怒症,皱着眉头嘴里嘟嘟囔囔。

“赵淳喻,你看看左边,空间够不够?”

赵淳喻转头向往看:“够。”

“这破路本来就不够,还都扎堆摆,你看那两个近的,卖炸串那个干脆搬西瓜车上炸得了!”

赵淳喻听着听着就笑了。

“你还笑!要不是你搬家,我用开这一段吗?”

潭风生平时上学都是走着来,一是免得别人以为他在炫,二就是路不好开。

好不容易开到家,潭风生呼出一口气,掏出烟来,也不管是不是在车上,直接就点着了。

赵淳喻在一旁道:“你驾驶技术很好。”

潭风生斜眼看他:“损我呢?”

“没有,实话实说。”

潭风生:“早几个月我还能信,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这人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都是这一张脸。”

“什么脸?”

潭风生:“晚娘脸!别傻乐了,去搬东西。”

把行李搬上楼,赵淳喻一进卧室就愣住了,床上新摆了一个枕头,还是乳胶枕,只不过比原来的要矮。

“你不是睡不惯高的吗?你给配一个。”

赵淳喻天天枕着抱枕睡,他本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总是无意识地捏自己的脖颈。

赵淳喻放下东西,心里忽的就涌上一股暖意,他转过身,看向了潭风生。

潭风生正在往烟灰缸里弹烟灰,眼前一闪,一个宽阔的胸膛就把他抱住了。

“哎!抽烟呢,把你衣服烫个窟窿我可不赔。”

赵淳喻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抚摸他的脑后,侧脸侧着他的额头,说道:“谢谢。”

热气喷在潭风生的侧耳,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就一个枕头,谢什么。”

潭风生不懂一个枕头代表了什么,赵淳喻紧紧地搂着他,轻柔地抚摸他的短发。

“松手,烟灰要掉了。”

赵淳喻松开手,又摸了摸他的侧脸,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望着赵淳喻转身去整理行李的背影,潭风生的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

潭风生歪了歪头,弯腰把烟灰弹掉,坐到了地上,慢慢抽了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