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可不能凭着一头热血,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保证没有安全隐患。
潭风生打开浴室喷头,从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好久没用过的东西,面上不动声色,右手却微微颤抖。
心中默默念着:就当是奉献爱心……对,这事跟献血一样,也算是希望工程,扶贫也行,全当做好事,反正就一次,早晚也要讨回来!
赵淳喻并不了解潭风生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潭风生准备的功夫,他拿过手机进行复习。就像考试前要多看两眼一样,他也在积极地查缺补漏。
他要是早知道,摔个挂坠就能让潭风生这么愧疚,赵淳喻高低多买几个挂坠,让潭风生轮流摔。
过了能有小半个小时,赵淳喻兴奋的部位早已偃旗息鼓,“咔嚓”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潭风生一身水气地走了出来。
他下半身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裤,裤腰挂在胯上,裤兜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上半身没穿,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眼睛瞅着地面,略带局促地左右瞄着,可又不想让赵淳喻看出他的窘迫,因此面部表情不是很协调。
潭风生深呼一口气,抬起了头,迈开步伐,从门口到床,只有七八步的距离,潭风生愣是走出了舍生取义、英勇赴死的架势。
赵淳喻虽然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可见潭风生这么不情愿,他便心软了。
“不然就算了吧。”
潭风生诧异地看他,肉都到嘴边了,说不吃就不吃了?他当年可没有这么好的定力,恨不得插俩翅膀飞过去。
一看赵淳喻的表情,潭风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眉头微动,清了清嗓子道:“真的?”
赵淳喻点点头:“真的,你上来睡觉吧。”
赵淳喻的台阶已经给了,按理说潭风生只要顺着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潭风生张了张嘴,他心里清楚,对面这个男人心太软了,只要涉及他的事情,都选择无条件妥协。
咬了咬后牙槽,潭风生大气凛然地道:“一口唾沫一颗钉!老子说到做到,你别婆婆妈妈的!”
虽然不情愿,他也已经准备好了,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这辈子都没这么干净过!再说他也素了一阵子,五根手指也很好,可吃过包子,再吃葱油饼就感觉差点劲儿。
一高蹦上床,潭风生把裤兜里揣的一管啫喱扔给赵淳喻,自己往床上一躺,坦荡荡地道:“上!”
如果声音不带着颤抖,就更有气势了。
借着浴室里流泻出的灯光,赵淳喻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慢慢俯下身体。
潭风生却突然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有些不信任地问道:“你真的懂?”
赵淳喻:“我懂。”
“不是不懂装懂?”
“不是,我可以慢慢来。”
赵淳喻连番保证,潭风生还是有些犹疑地道:“我一喊停,你立马就停!”
赵淳喻:“……即使是一半的情况下?”
潭风生挑眉:“我管你是什么情况下!”
赵淳喻缓缓地点头:“可以。”
潭风生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与赵淳喻大眼瞪小眼几秒,赵淳喻先笑了,他温柔地摸了摸潭风生的耳朵,垂下头,在他耳边道:“小生,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明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刻什么都能往外说,可潭风生还是感觉放松了不少。
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赵淳喻。
赵淳喻做事很细致,因为细节决定成败,每一步都不能少。
第一次的大和谐非常圆满,圆满到让潭风生有些牙痒痒。
他不禁拿第一次的自己做比较,与赵淳喻的细心周到相比,他当初的状况,可以被称一句惨烈了。
赵淳喻在过程中也不忘了安慰他,一直在他耳边念叨:“放松,痛觉大多都是心理作用。”
潭风生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甚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痛觉大部分都是心理暗示,其实没那么疼,毕竟赵淳喻的准备很充分,充分到他都忍不住伸脚踹他。
一觉睡到天亮,潭风生幽幽转醒,习惯性地支起耳朵去听外屋的声音。
英语录音隐隐约约传来,潭风生窝在被窝里蹬了蹬腿,鼻尖微动,就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气。
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体里传来的违和感让他黑了黑脸,腰有点酸之外,没什么太难受的地方。
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白色长袖,套上黑色的裤子,拉开房门,就看到一身清爽的赵淳喻在往桌子上端早餐。
赵淳喻走近,帮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潭风生往前一倒,靠在他身上,看了眼早餐,鸡蛋饼,绿豆粥,香煎豆腐,还有拌黄瓜。
“不睡了。”
潭风生扭了扭脖颈,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赵淳喻就眼疾手快地往他身下放了一个软垫。
潭风生眉头一挑,觉得这是对他这个纯一的侮辱,瞪了软垫半晌,还是选择坐了下来,黑着脸问道:“昨晚爽吗?”
罪也遭了……说实在的,也不是很遭罪,潭风生不想承认,滋味不错。
总之,0都0了,再扭捏也没什么意思。
赵淳喻正在给潭风生夹豆腐,闻言动作微停,眼神看向了他。
“看什么看?”
赵淳喻要是敢说不爽,他这一碗粥就扬他脸上。
赵淳喻点点头,实话实说道:“爽。”
潭风生的心情非常复杂,对方感觉很好,这对他来说是赞美,可这个赞美,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
“爽就行,反正这辈子就这一次!”
赵淳喻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现在不适合说话,说什么错什么。
这个生日,他真的很满意。
第三十三章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除了生死与时间不可逆行为,没有人敢说一定不会有第二次。
又过了几天,潭风生叫出刘遣,约了一家海鲜烤肉,给赵淳喻补过了一个生日宴。
潭风生还给他买了一个蛋糕,赵淳喻不喜欢吃甜食,蛋糕就都进了潭风生和刘遣的肚子。
自从两人大和谐,关系便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十二月初,赵淳喻再次坐潭风生车,刚进来,就诧异地发现,那只断腿木鹿不知何时被挂在了后视镜上,和云朵挂坠一起,随着车身摇摇晃晃。
潭风生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一眼,没有主动说什么。
木鹿的两条断腿也被接上了,看不到连接处,就是有些不平整。
“这是怎么固定的?”赵淳喻摆弄着木鹿问道。
潭风生看似随意地应了一声:“找师傅弄的。”
赵淳喻生日的第二天,趁着赵淳喻不在家,潭风生扶着不舒服的腰,在家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沙发底,柜子下,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个遍。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拿着小手电来回扫。
啥也没找到,这个别扭的姿势却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不可言说的事情,潭风生倏地坐起身,板着脸迅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