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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么斯文不服你打我啊(11)+番外

我有些消极敷衍的味道,我依然像对待金枫像对待一个小公主,我依然忙于打压安和的所有事业,我依然会跟金枫做’爱——但我像突然燃尽的烟火,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冲动,和执念。

金枫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他解决着我的欲望,偶尔亲手为我洗手作羹汤,亲自为我挑选衣物,也会和我进行属于贵族间的交流,我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最近性格上的转变,但他待我依旧。

也对,他不爱我,他自然可以对我始终如一。

我不觉得我哪里不对,但我的体重一直在掉,每日的用食也越来越少,金枫很是担心我的身体,特地叫来了家庭医生,但他检查不出什么症状。

我最终被迫停止了一切的工作,在家中输液疗养身体,我的身体有些虚弱,脑子却越发清晰,清晰到我能记得所有的过往,记得清曾经金枫的一颦一笑。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昏昏沉沉地苏醒,我在我的床头,看到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依旧是那么高雅,那么从容,她更换了我头上的毛巾,她说,斯闻,你为什么难过。

我迟疑了一会儿,消化着她的问题,我的脑子明明转得飞快,却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最终,我只能说,母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我的母亲说,斯闻,我教过你的,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拿,没什么东西,是你无法得到的。

我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大概很丑,我说,妈,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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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离开后,金枫进了门,他的神色有些憔悴,连衣服的纽扣扣错了都没注意到。

他坐在了我的床头,我伸出手,帮他把扣子解开,又重新系上。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上身都沁出了汗,我放下了手,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说,斯闻,我喜欢你。

我说,金枫,不要对我撒谎。

医生最终只能得出一个心病的原因,我猜测,可能是心理因素,加上我年轻的时候太会糟践身体。金枫这句喜欢说得很是真诚,但他不知道,他一撒谎,他就爱勾起左手的小拇指。

我还没有狼狈到,需要别人的怜悯。我只是生病了,完成了所有能完成的事,做了所有出格的事,彻底松懈后的生病。

金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他很合格,喂我饭食,扶着我去洗手间,握着我的手。

他捧着白色的风信子,插进我床头的花瓶里,他一如曾经般美丽,转过身,对我露出很好看的笑。

最近,金枫喜欢跟我聊聊小时候的事,他握着我的手,回忆着我们过往的曾经,我有时候会纠正他,有时候会跟他一起回忆。

我们默契地忽略了最终的结局,只贪恋于曾经的美好,我们像是遗忘了他离开的十四年,他不提,我也不问。

有时候,我希望,我的生命就此中止,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离开,用我的死亡,在金枫的心上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我期待他彻底坏掉的模样,也期待他因为我而痛不欲生,我无法原谅他,这或许也是,我吝啬于听从他人的建议,吝啬于循规蹈矩,一点点追求他的原因,我想要保护他,想要让他幸福和快乐,我又想要毁掉他,看着他痛苦不堪,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在我的大脑里翻滚不休,而我已经分不清,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被爱这个字一笔勾销,不是所有的对错,都能明白的说得一清二楚。就像我知道,金枫不爱我,不是他的错,但我依然难以放手,我放不过他,也放不过自己。

我不清楚,金枫察觉到了几分,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选择放手。爱也好,恨也好,麻木也好,疲倦也好,金枫必须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禁脔,而他的意愿,将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这大概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报复。

我不知道是我终于在混乱的思想中,寻找出了一条相对通顺的路,还是我的身体机能触底反弹,免疫系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在卧床不起的三个月后,我终于渐渐转好,病愈康复。

我的夫人指挥着佣人,做着大扫除,他转过身,看到了我。他匆忙地赶了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略带抱怨地说着劝说的话语。

他说,斯闻,不要乱走,你病刚刚好。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将大半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享受着他的关心。

我说,喊我老公。

第18章

金枫搂着我,我等着他的回答。

半响,他说,斯闻,别闹了。

我结束了和他的短暂的拥抱,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在我的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变硬,渐渐变得麻木。我越走越快,像是在逃跑。

逃跑?这个词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不想听金枫说话,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在一起,而已。

我更换了一个更长的餐桌,我和金枫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远到我可以假装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们依旧躺在同一张床上,只是暂停了性交和亲吻,他习惯转向左边睡,刚好,我习惯转向右边。背对着背,看不清彼此的脸,这很好。

我单方面选择了冷战,我以为我会不忍,但做到这点,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每一次的擦肩而过,每一次的相顾无言,每一次漠视金枫伸出的手,忽视他的话语,无视他的存在,我用冰冷的沉默,对待我的夫人,一开始是刻意,后来变成了本能。

我在古堡尽头的房间里,点亮了一盏台灯,我拉着大提琴,演奏着刚刚写出的曲子,曲调很是空旷,带着一丝浅淡的凄凉。墙上的钟表一格格地划过,我转过身,看到了扭开房门的金枫。

他伸出手,扶着门框,他的头发已经半长,贴在脸颊和脖子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进了门,顺手关上了房门,他一步步,走进我。

我放下了大提琴,空出手,想要拥抱他。

他伸出了手,他打开了我伸过去的手,他扶着桌角,像是失去了跑过来的力气。

他说,斯闻,安和失踪了,是你的手笔,对吧。

我没说话,我已经快忘记,要怎么跟他说话了。

他说,斯闻,安和现在是生,还是死。

我抬起手,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按压我隐隐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金枫凑近了我,他的手抓住了我的领口,标准的壁咚式,他的脸,我的脸,凑得极近。

他说,斯闻,说话啊,你,说话啊。

我没说话,只是冲着他笑。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揍我,但他并没有。

他松开了我的领口,他转过身,想要离开我的房间。

他又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我的衣着,我说,是进了监狱,大概是死刑,你要走么?

金枫转过了身,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凄惨极了,他说,斯闻,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