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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对劲(35)

桂欢:“让我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

没有其他办法,刘喝茶便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她。

董眼镜去找警察,说是桂欢想和吴天顺单独谈一谈,再决定如何处理。

正常情况下,受害者与被害人是不可以见面的,董眼镜自有她的人脉和手段,经过一番交涉,警察同意了桂欢与吴天顺的谈话,一名警察在屋里看守。

吴天顺从桂欢进门后就一直瞪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憎恶。

桂欢并不着急说话,她从容地掏出离婚协议书,摊平放在桌子上,吴天顺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道:“我不会签,你死了这条心。”

桂欢慢条斯理地道:“知道您不懂法,既然已经进派出所了,我劝您还是学一点,省得以后再进来。”

吴天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全当没听见。

桂欢继续道:“故意伤害罪,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的,要处三到十年有期徒刑。”

吴天顺手指动了动,没说话。

桂欢指了指自己的脸蛋道:“打人,指有意伤害他人身体,也叫作故意伤害罪。更别提举着菜刀喊杀喊打。你说,你的这个行为算什么?能判多久?”

有点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桂欢在混淆视听,偷换概念。

可吴天顺并不懂,他停了几秒,说道:“你想说什么?”

桂欢笑了,漂亮的脸蛋笑起来十分有魅力,只不过在吴天顺的眼里,对面这个小女孩却让他下意识地心里发慌。

桂欢:“你如果签字,我和杨红便都不会再追究,我们选择和解,你无罪释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签字,我们就会追究到底,你不用担心我们没钱打官司,妇联替我们撑着。”

桂欢看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墙面,语速不快地说道:“你看啊,你如果在里面蹲了三年,估计那时候,杨红早就带孩子跑到你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分居两年就可以诉讼离婚,到时你还在监狱里,多半会判离婚成功。”

“也就是说,你签不签字,杨红都能成功离婚,只不过她心地善良,终究是婚姻一场,她也不想让你在监狱里蹲三年,蹉跎大好光阴。”

关键是桂欢需要让杨红离婚成功,不然她这命续不上,说不定比吴天顺“走”得还早。

桂欢掏出笔,递到了吴天顺的面前,说道:“我给你一分钟,你自己想一下,你要是想靠到底,我们就奉陪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桂欢看似一点儿也不着急,她随意地打量着审讯室,感觉时间快差不多了,便打算收回笔。

正当这时,吴天顺动了,他拿起笔,动作静止了几秒后,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同一时间,上空的红字倏的一闪,变成了大号的黑色楷书,正气凛然。

向来抠抠搜搜的“日行一善”终于大方了一回,新添加的余命数字上甚至镀了层金光。

余命二十年十三天零九个小时。

日行一善的右边再次显现出了那行小字,小字逐渐变大,桂欢才看到了它的全貌。

“救人性命,功德无量。”

桂欢无言地与“日行一善”对望。

她想问:……你所谓的功德无量,就值二十年?

比起一个善事换两个小时的生命而言,二十年确实不少,可在平均寿命超过七十岁的人类社会里,就算加上二十年,她也不过才能活到三十五岁,跟她上辈子差不多的寿命。

看来想要长命百岁,她至少还要改变四五个人的命运,关键是,哪儿来那么多人让她救?

她正思考着,忽的,下方又出现了一行红色小字,明晃晃地写着:不可杀生。

杀生?

只要有生命就不可杀?

桂欢歪了歪头,觉得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生活在司法健全社会里的成年人,法律层面上的约束,已经是做人的最低底线,她应该不会去碰触。

至于动物,她买肉都是去市场,没有机会自己动手。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蚊虫了,不过她可以避开,也不算什么难事。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吴天顺瞪着桂欢,恶狠狠地说道。

身后的警察出声喝道:“安静!”

桂欢收回视线,看向吴天顺,笑道:“万一我有事,谁都知道八成跟你脱不了关系,我要是你,会祈祷我平安无事的。”

拿着离婚协议书,桂欢踏着轻飘飘的脚步出了审讯室的门。

她寿命增加了,也就代表杨红母女俩的命运已经被改写了。就算吴天顺再闹,估计也搅不起什么风浪了。

刘喝茶和董眼镜在外面翘首以盼,桂欢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纸,杨红看到上面的签名,瞬间又红了眼眶。

刘喝茶:“别哭了,这是好事,我这两天就给你找工作,你今天就搬出来!”

刘喝茶和董眼镜在社区妇联附近给杨红找了家招待所,说是第二天陪着她去找房子。

离婚协议递交后,最快也要三十天才能拿到离婚证,离妇联近有个好处,万一吴天顺找过来,刘喝茶她们能及时过去帮忙。

桂欢不在乎她们是真上心还是出于上面的压力,只要能让这母女俩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就好。

吴天顺家住的房子是租的,杨红收拾了点自己的衣服,剩下的都没有动。现在是苦了点,但想到未来,她的生活仿佛就有了奔头。

桂欢随爸妈回了家,吃了一锅面条,洗漱一番后,在屋里开始写作业。

“咚咚”两声从窗外传来,桂欢以为是小鸟撞到了窗户上,一抬头,把她吓了一跳。

窗户边缘有一个小沿,不算宽,堪堪能放一盆花的程度。

廖敛侧身蹲在手掌宽的窗沿边,指了指她的屋里,意思让她开窗。

桂欢连忙打开窗户放他进来,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六楼!”

廖敛第一次进桂欢的卧室,他左右瞧了瞧,满墙的奖状,一个简易衣架,一张床,一个书桌。

他稀松平常地道:“我知道。”

桂欢探出头看了看,她家窗户和廖敛家的窗户并不是连着的,两个窗沿之间少说有一米的间隙。

“……你跳过来的?”

廖敛点头:“很近。”

桂欢:“……下次别这么干了,你要是跳偏了怎么办。”

六楼的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脚踩偏,可就没有然后了。

廖敛抽动了两下鼻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站到了桂欢的眼前。

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眼睛盯着桂欢脸上的红肿,皱着眉道:“疼吗?”

桂欢:“不疼。”

她皮肤白,抽一下都能红半天,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

廖敛凑近道:“我给你舔两口就好了。”

桂欢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廖敛神色认真,一点没有说笑的意思。

桂欢:“……不用,放两天就消肿了。”

“欢欢,你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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