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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菜巨无敌好吃[系统](64)

作者: 浮丘一/雪上川 阅读记录

宋阮微微笑了起来,觉得他的问题还挺有趣的,“不放辣怎么叫川菜……中辣吧。”

“好嘞,您二位稍等。”

杨苑百无聊赖地撑着一只手看宋阮的侧脸,“点川菜做什么?你能吃辣吗?”

“我当然能吃。”

宋阮调侃道,“是你不吃吧?”

被戳破心思的杨苑哼了一声,又羞又恼,嘀嘀咕咕地说道,“我看你等会儿要是辣的哭了,可别怪我没拦你。”

食味鲜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盘子来上菜了。

食味鲜的川菜果然名不虚传,荤菜是回锅肉,鱼是干烧桂鱼。

两素分别是麻婆豆腐、雪魔芋。汤倒是正常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甜点则是中规中矩的绿豆酥,可以解一解腥气。

小二离开的时候,桌子上已经被铺得满满都是饭菜碗碟,一大片的红油和辣子格外的显眼,那鲜辣的味道闻着让人又想打喷嚏、又忍不住地想要流口水。

“………………”

杨苑指了指那个绿豆酥,默默地问道,“所以,这个是我的下午茶还是晚餐?”

宋阮也没想到他们能把菜做的这么辣。他哭笑不得地问小二多拿了一个碗,到了白开水放在杨苑面前,“辛苦你了,你要是觉得辣的话就涮涮再吃吧。”

没等杨苑有发脾气的预兆,宋阮已经提前低声许诺了,“你乖,今天回去给你做海棠酥。”

海棠酥?

杨苑没吃过,但是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又香又甜,他轻哼了一声,不再作妖、乖乖地吃他的菜。

所有菜全部上完,宋阮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动筷子吃,而是看。

他还记得他家跑堂和他说过的话,那几个大厨说他刀功不好。

这次宋阮也不是抱着反击的心思过来的,而是学习。

是的,学习。

就算有系统的加成,但是色香味,第一个吸引人的,就是色。

所以宋阮最先看的菜就是回锅肉。

一整块五花肉,肥瘦相间,被厨子切成了间距相等的肉片,不薄不厚,薄了太过软趴,厚了火候又难以掌握。

宋阮又把目光投向了那道干烧桂鱼。

南山饭馆的特色菜也是桂鱼,只是他们是清蒸,这个是干烧。

一道鱼上也可以看出厨师的刀功。

不熟练的厨师操刀,可能不但味道不够,还可能因为刀法不精,破坏了鱼肉鱼骨之间的美感。

而这个厨师,虽然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来方便调味,但是却巧妙地利用刀功和装饰遮掩住了划痕。

宋阮夹了一块回锅肉,放进口中仔细咀嚼了一下,肥而不腻,入口浓香,辣味刺激着他口腔的味蕾,麻木了他的嘴唇,却让人由衷地生起一股想要再尝一口的欲望。

在没有调料和菜谱的加成下,这个味道已经是做的非常出色的了。

宋阮微微垂下眼睛,筷子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不吃了?”

杨苑自己看着这一桌子飘着红油的菜,觉得没什么胃口,勉为其难吃了一口绿豆酥,也觉得不太好吃。

但是他自己不吃没关系,却见不得宋阮饿肚子。

他特意从热气腾腾的鱼尾上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到了对方的碗里,“试试这个好不好吃。”

民间有句俗话,叫穷人吃鱼肚,富人吃鱼尾。

鱼肚的肉多,所以穷人一般吃鱼肚。而鱼尾肉少,但是鱼因为经常摆尾、尾鳍得到很好的锻炼,所以鱼尾往往更好吃。

宋阮把这块鱼肉放进口中,辣味不仅掩盖了鱼肉的腥气,而且还可以提鲜提味。

鱼肉的火候也是恰到好处,不老也不生,尝在口中,像是冰淇淋一样软嫩。

这么好的厨艺,还会不自信到要去他们饭馆试探试探吗?

宋阮实在是不解。

过了半个时辰,宋阮才慢慢悠悠地把整桌菜给吃得干干净净。

杨苑一脸复杂,“平时怎么没见你胃口这么……”

他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表达,“这么大。”

“辣会开胃。”

宋阮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烫,嘴唇也已经有些发麻,不知道是不是肿了起来。

他心里一动,朝跑堂的招了招手,“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是三两二钱。”

宋阮结了账,十分自然地问道,“小二,你们这里的川菜味道不错,不过这甜点就……”

那后面省略掉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

小二陪笑道,“客官,您请见谅,我们小店的厨子大多都是蜀川人,以川菜见长,所以江南口味的菜的确做的是不太好……”

“不过近日我们掌柜的已经打算换厨子了,下回您要是过来,一定让您尝到正宗的江南口味!”

换厨子?

宋阮睫毛微动,“那你们以后不做川菜了?”

“做也倒是做。”

小二到也是实话实说,“只是现在厨房里九成都是川人,没人会做江南口味的菜。所以应该会换一批江南人过来。”

换一批江南人,那这批江南人的比例,是多少呢。

杨苑此时倒是心有灵犀,“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小二点了点头,手中还握着宋阮递给他的银子,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一只白色蝴蝶从他耳中飞了出来,然后在空气中碎成了无数飘散的粉尘。

“我说他怎么这么听话,问什么答什么。”

宋阮无奈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收敛一点。

杨苑却转移了话题,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是不是想把那几个做川菜的厨子招过来?”

哒、哒、哒。

宋阮手指轻轻点在梨花木桌面上,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

杨苑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食味鲜酒楼很早地就打了烊。

白天里去试探过南山饭馆的几个男人走了出来,脸上都是疲惫。

其中一个人站定,忽然出声道,“不然,我们就走了吧。”

“老三!”

另一人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

老三却摇了摇头,“掌柜的说了,只能留一个人。”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老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家里都有小孩,只有我没娶老婆,不管怎么着,横竖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们就不一样了。”

老二也接着说道,“那大哥留下来吧。我只有一个孩子,吃不了几口饭,不打紧。大哥家里三个孩子,四张嘴都靠着大哥养呢……”

那为首的中年人并没有做声,他沉默了半响,用力地锤了一下旁边的一颗桂树,树叶沙沙作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咱们哥几个的爷爷辈在这食味鲜里呆了一辈子,咱家在这儿做了几辈子的饭!要不是、要不是他怂恿咱爹去赌,能把地契输给他吗!这个孙子……如今还要赶我们走……”

“大哥。”

一阵风吹过,吹凉了几个男人头上的汗,那老二悲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