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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默影(36)

段千浪微挑眉,食指轻点吴默的鼻尖,说道:“默儿这话说的不错,本座甚是爱听。”

自大的人都喜欢听,吴默暗暗腹诽着。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没有了鱼,你一池荒芜的湖水又能美到何时?

自从上次重伤后,吴默就开始天天喝大补药。

燕窝、鱼翅、人参,不要钱似的煲成汤,他也不浪费,全往肚里灌,身子好利索了不说,气色也莹润了许多。

中午,吴默独自在阁楼用餐,男仆走进来报告说:“十七男夫,教徒豆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放下碗筷,不多时,豆子就走了进来。

关好房门后,豆子拿着任务单和文房四宝,煞有介事的开始研磨,故意放大说话声音让外面的男仆听到:“长老,近期的任务我都给您写了一份,您批改一下。”

研好墨,豆子执起毛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道:长老,您老实告诉我,送您红溪镯的是不是段泠?

吴默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笔写道:你的店铺里看到他了?他现在怎么样?

豆子看后叹了口气,写道:见到了,我吓了一大跳,他什么也没说,这两天刚刚养好伤,昨天走了。

吴默焦急的写道:走了?你怎么不拦着他?他的腿好了吗?

豆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写道:他给掌柜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我昨天晚上去店铺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掌柜的拦了,但是没拦住,他偷偷走的。膝盖的伤口断的很整齐,接上了,但是由于断的时间太久,势必会留下点症状,刚刚能拄着拐杖走路。

呼吸一滞,吴默定定的看着豆子的话,难以呼吸。

他知道,对于段泠来说,无论是屠浮教,还是浪城,都是他的伤心地。可是,他现在武功尽失,还有些瘸腿,天下之大,他能去哪?能干些什么?

少爷出身的他,可是一点杂货都不会的。

吴默提起笔,急切的写道:你务必要找到他!但是不要露出身份,旁敲侧击的帮助他。

豆子了然的点点头,写道:昨天晚上就让虎子去找了,他现在行动不方便,应该走不远。

段泠是倨傲的,心性何其之高。如今已经残疾的他,肯定不会再想出现在吴默的面前,不想让吴默看到他狼狈之极的样子,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吴默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无限愧疚。

豆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吴默。

颤抖的展开洁白的绢丝手帕,中间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一只蜜蜂落在毛绒绒的的花蕊上,蜂首亲昵的贴着娇嫩的花瓣,安详而幸福。

刺绣的手法很生涩,还能看到点点的线头与脱线的痕迹。

手帕的右上角,隽秀的字迹清雅淡然:当蜜蜂遇到鲜花,就用尽了一生的爱……

用力的攥紧手中的丝绢,贴在心口处,吴默垂下头颅,无声的思念。

豆子拍拍吴默的肩膀以示安慰,段千浪对外宣称段泠触犯了教规才被驱逐出教,但显然这只是个借口。

豆子感伤的看着吴默,虽然吴默还是一副安之若素的微笑模样,但身上的气质却是能使人溺死的忧伤,就似一条无底的河流,深的让人跟随着飘荡。

沉寂了半响,吴默抬起头,将手帕叠好放进内衫的里兜,看起来疲累的困倦。

“行,就这样吧,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吴默将写满字的宣纸递给豆子,示意他回去就烧掉。

豆子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任务单,高声回答:“是,长老。”

深深的看了一眼吴默后,豆子走出了房间,秋风袭来,将屋中的热气一带而走,只余满屋萧索。

26

26、第二十六章 一路向西 ...

几日后,段千浪与吴默启程向西方进发,目的地是一座叫西岭的山峦。

段千浪为人相当的自负狂妄,出门行走也不做易容,也不许吴默易容,把吴默带在身边像个宝贝似的炫耀。

但当别人看吴默看到眼直,并且流哈喇子的时候,段千浪又不乐意了,催促着吴默带上面纱。

一路上,吴默就在戴面纱、摘面纱、戴面纱、摘面纱……来回的倒腾,段千浪到是乐此不疲。

出门前姜长老是劝了一遍又一遍,让段千浪带些男仆和教徒,以防别人行刺。

段大教主摇摇头,一把否决,还颇带挑衅的回问:“当今武林,放眼看去,谁武功胜得了本座?”

无奈,姜长老只好嘱咐吴默,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教主。

吴默点点头表示知道,姜长老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吴默,半天吐出一句话:“少主的事,你不要怪教主,教主是有苦衷的。”

吴默苦笑,没有辩驳。

两个人,两匹马,晃晃荡荡的出行,马蹄“哒哒”的踏在地面上,颇有韵律。

夜晚,两人行至一个小山村,附近都没有客栈,山村里一间间的茅草房,简陋朴素。

“教主,咱们今天就找户人家歇息吧。”

段千浪勒紧麻绳,翻身下马,走到吴默的马前,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行,默儿,下来吧,为夫接着你。”

即使段千浪想打着自己的名号外出,但在吴默坚决反对的情况下,两人化身为一对爱侣,是路过的商人。

段千浪的名号太过响亮,吴默可不想招来什么是是非非。

纵身一跳,吴默被段千浪稳当的接住,亲昵的吻了吻吴默的红唇,低声道:“怎么这么凉?”

“冻的。”对于段千浪亲密的行为,吴默已经有了免疫。在旁人看来,两人就像一对新婚的恋人,每一个动作都酝酿着甜蜜,其实是处处硝烟弥漫。

段千浪裹住吴默的薄唇,在炙热的口腔中吮、吸,企图温暖这两片冰凉的娇唇。两人的呼吸逐渐的加重,段千浪的瞳孔蓦地一黯,迅速的给吴默整理了一下衣袍。

吴默不解的任他整理,犹豫的问:“教主?”

段千浪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咱们快点找一家住下来。”

吴默眼角无意间一撇,段千浪的袍子下正支起了一个小帐篷,不觉莞尔一笑。

“笑什么?快些!”段千浪拉紧两匹马的缰绳,右手拉住吴默的柔荑,向住户家进发。

走到木门前,段千浪“当当当”敲了几声。屋内响起一个苍老的男声:“谁呦?这么晚呐!”

打开门,一个满脸皱折的老伯,屋内点着蜡烛,刚好能看清吴默两人的长相。老伯不禁呆住了,活了几十年也没看见过这么俊俏的人啊!

“老伯,我们想借住一夜,给您一黍可好?”吴默出声,打断老伯的思绪。

吴默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媚气,甚是好听,老伯急忙让出条道,憨厚的说:“快进来,这外面天凉,冻着了吧?要是不嫌弃就住下吧,不用给钱!”

吴默咯咯一笑,乖巧的对段千浪说:“夫君,把马拴好快进来吧。”又冲老伯说道:“太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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