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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默影(41)

冥渊微挑眼角,“说。”

“第一,如有贼人斩杀了您的父亲您会如何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必杀之!”

吴默捂唇一笑,段千浪满目温柔的凝视着他,看的吴默心里一跳。

不去注意段千浪的目光,吴默接着说道:“如有贼人斩杀您心爱之人您会如何做?”

冥渊吊起的眼睛如豺狼一般精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吴默后,说道:“同样,必杀之!”

畅快的笑声豪迈的响起,吴默仰天长笑,一甩头,眸光凛然,众人皆是一惊,吴默低低的说道:“好,那就请大家听吴默我道来这个亘长的故事,十多年前,一个男孩背负着禄充一族的仇恨降临到这个世界,他的名字叫做,禄充轩!男孩从五岁起开始习练《净绞真经》和《巫医》用了两年的时间,男孩将这两本书运为了己用。好景不长,在男孩七岁的时候,身边的近亲及养父,被仇家全部杀害,这个仇家,就是——冥渊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变了脸色。

姜长老的酒盅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绕儿怔愣的看着殿中双目赤红的吴默,冥渊周身升起杀意,愤恨的瞪着吴默。

只有段千浪,依旧淡淡的笑着,仿佛一切均已知晓,就如听一个普通的故事。

夜风徐徐的吹起,拂乱了吴默飘逸的黑发。

“男孩为了自保,编了一个故事,让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绕儿,顶替自己来到了屠浮教。这时,他遇到了另一个惜他爱他的人,叫做许柔,然而,就在他想要忘掉仇恨时,他的至爱又一次被人所杀害,这个仇人,仍然是冥渊教!”

吴默双目如炬,直视冥渊的双眸:“冥渊,新仇旧恨,你有何话要说。”

冥渊站起身,就要向吴默奔去,段千浪伸出手臂,挡住了冥渊的路,笑吟吟的对吴默说道:“默儿,今是本座生辰宴,你这是作甚。”

轻勾唇角,吴默露出一抹妖娆的笑:“段千浪!原本我也要取你命,但本人恩怨分明,我欠你一条命,因此你我的以往一笔勾销,今天,我必杀冥渊!”

段千浪摇摇头,挡在冥渊的身前,邪肆的轮廓是吴默最熟悉的脸庞,可今天他却护在他仇人的身前。

“默儿,本座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冥渊。”

“段千浪,不要让我恨你。”

“恨也好,爱也罢,默儿,本座不会让你得到解脱的。”

吴默双手在胸前十合,呐喊一声:“净绞真经。”

所有人均像石像一般停住了动作,吴默抓准时机,一掌挥去,青鸾秘笈第四重,势如破竹。掌风犹如沙尘暴一般刮翻了十几张桌椅,冲着冥渊的侧身呼啸而去。

意外,总是在一瞬间发生。

段千浪内功逆转,冲破了净绞真经,侧身挡在冥渊的身前。

吴默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净绞真经已经化解,冥渊将段千浪搂在怀里,阴柔尖锐的声音嘶吼着。

“段千浪,你怎么样?”

段千浪声嘶力竭的咳嗽起来,猩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自行逆转内功,武功全废,无力回天,又接了吴默的一掌,必死无疑。

“默儿……”段千浪虚弱的睁开狭长的双眼,眸中流光盈盈的温柔,依恋的看着站在殿中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段千浪!你宁死都要保护冥渊!”

段千浪点点头,这么微小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一命抵一命,冥渊的命,算是你还的。”

吴默的声音有些涩,亲眼看着那个与他肌肤相亲的男人慢慢的没了气息,对他来说很残忍。

就算他不承认,但自己确实对这个男人动了情,无法释怀的感情。

飞镖从冥渊身后窜了出来,跑到吴默的身边,担心的看着他:“我们走吧。”

冥渊愤恨的看着两人,吼道:“飞镖,这是怎么回事?”

“如您所见,我不伺候了,刀子,咱们撤。”

冥渊厉声嘶喊道:“给我擒住他们,杀无赦!”紫袍上是段千浪呕出的黑血,暗淡的泛着冷光。

“全部住手!本宫以屠浮教教主之命下令,任何人,不可以追杀吴默,就算是冥渊教,屠浮教也会阻止到底!”

如野兽死前最后的呐喊,吴默定定的停住脚步,忍住不去回头。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自己甚至可以与冥渊教为敌?那为什么又不让自己杀了冥渊?

“段千浪,你赢了。”他吴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那个以血喂他的男人,那个宠溺的自称为夫的男人……

人死如灯灭,往事皆如飞烟。

身后已没有了男人的声音,冰凉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睫毛,晕红了唇瓣。

苦苦的,咸咸的。

“咱们去哪?”宾客都为两人让出了道路,飞镖牵出早就准备好的马。

吴默没有回答,泪水早已纵情的流淌,哽咽难过的咽下,哽在喉头中,闷闷的刺痛着。

仇恨衍生出更多的杀戮,两世为人,都被复仇所笼罩,这是天意,抑或命运?

“吴先生,这是爹爹让我给您的鸡蛋。”娃娃把手中的两个鸡蛋递给青年。

青年二十出头,清秀冷然,双唇呈淡淡的肉白色,右腿有些不太灵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不禁让人感叹,多好的小伙哦,可惜残疾。

“谢谢三儿。”青年接过鸡蛋,摸了摸娃娃的头。

娃娃嘿嘿一笑,欢快的跑开了。

青年拿着鸡蛋,一拐一拐的慢走着。刚瘸的时候真的很不习惯,自卑的躲在屋里,好在这个小山村民风淳朴。

村民没有出言讥讽的,平常还到家里帮他做些农活。日子虽清苦,但是踏实。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个少年正在屋里来回忙活着。

“吴先生回来啦。”

青年走进屋,少年扶着他坐了下来。

“明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叫明儿的少年是青年的邻居,时常帮他做些家务,每隔十天帮他去浪城里买些东西。

“真对不住,今天什么都没买回来,浪城里出大事了。”

“什么事?”

“屠浮教的教主被人杀了,还是在他的生辰宴上,啧啧。”

青年身子一僵,明儿没看到,继续说着:“听说是被一个叫吴默的长老杀的,唉,这武林中人打打杀杀的,真慎得慌……”

“那个叫吴默的长老怎么样了?”

“听说被冥渊教杀了,还有的说逃了,不清楚,……哎,吴先生,您怎么了?”

“没事……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儿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嘱咐了两句:“您歇歇吧,怎么出冷汗了?多喝点热水。”

待明儿走后,青年陡然爬伏在了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腔剧烈的跳动,似要挣脱出来似的。

“请问这是吴泠先生家吗?”悦耳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吴泠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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