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天因金允航受伤而发飙的孙雅仁,许峰觉得他是想多了。许是对方健的怒气未消,恰好费长乐又撞到了枪口上。
孙雅仁吃了一碗多一点米饭就饱了,费长乐看了眼剩的米饭,意思显而易见。
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正如主人此刻的心情,孙雅仁拿着筷子要将碗里的剩饭拨进费长乐的碗里,费长乐拿过孙雅仁的碗:“不用拨,这样方便。”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刚进门的许峰眼中,看似普通的动作,却是开天劈地头一遭。他从未见过孙雅仁与其他人共用同一只碗,就连金允航,也没有。这些举动,过分亲昵。
“老板,手机号码改完了,新型号定版完成。”许峰偷瞄孙雅仁的表情。
不可思议的是,孙雅仁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仿佛刚才的动作都是理所当然的。
孙雅仁拿过手机,交给费长乐:“下不为例。”
费长乐点点头,将手机收好。
“还有事?”孙雅仁问站在原地不动的许峰。
“我等长乐吃完,他不就下班了嘛,聊会。”不光是机械书的问题,他有很多要好好询问一下费长乐。
孙雅仁转了转腕上的手表:“我睡下了他才能下班。”
睡下?谁不知道您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这得到几点啊。虽然哀怨,但许峰只能对费长乐道:“要是1点前下班,就去我屋子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宝贝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改成歌两天一更,我十月份有重要的考试,在苦攻,抱歉啦!
原本打算十万字结束的,按照现在的发展,可能会超了,争取十月前结束。
如果一点点看很难受的话,就养肥了再看吧。
还是多多感谢大家的支持。
18、十八
待孙雅仁睡熟,费长乐回办公室取了书包,里面装着向许峰借的书。
“这么早啊,我以为起码得12点。”将费长乐迎进屋,许峰看了一眼表:10:30.
“老大进来身体转好,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些。”
许峰走到窗边的酒柜,回头问:“喝什么?”
“随意。”费长乐将看过的书摆放到书架上,顺着书名查找今天要借阅的书籍。
“挑好啦?过来坐。”许峰用下巴指了指沙发,端着两个平底杯走了过来。
“就这几本。”
“我看看。”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费长乐:“尝尝,味道怎么样?”
费长乐轻抿一口,浓郁的白兰地香气立即萦绕整个口腔:“鸡尾酒?”
看着费长乐挑选的书籍,许峰没抬头,但眼角眉梢处是满满的得意:“新加坡司令,我自学的。”
“很厉害。”费长乐又抿了一口,这是他初次品尝鸡尾酒,与啤酒和白酒都不同,很浓郁的香气,隐隐约约嗅到一丝柠檬的香气。
“还好啦,最厉害的可是老板。”
“老板也会?”
“当然,有段日子金允航那个混球对鸡尾酒比较热衷,老板……”许峰猛地一顿,但又想到费长乐应该不知道金允航与老板之间的事情,顶多就是金允航是金管家的儿子,于是接着说道:“老板也跟着研究了一些。”事实是,孙雅仁知道之后,连续一个星期晚上借用许峰办公室的调酒设备,直到自己办公室的小酒吧台装修好了为止。
许峰也跟着试喝了一个星期的酒,喝的昏天暗地,多亏了马云才能安然无恙的到家。马云这个表面绅士的道貌岸然伪君子,事后把苦力费统统收了回来。
思及至此,许峰蜜色的脸颊一热:“咳咳……那个,你现在看书难度,已经和我差不多了,这本,刚买才三个月。”
“纸上谈兵,和你的比不来。”
“我们就是纸上谈兵,动手是厂子里人的活。你可以自己尝试绘制分解图,其中运算进程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我想先运用你给我的材料,试着组装。”
“哎?要真能做出来,长乐,我一定向老大申请,让你来我们部门。”
费长乐想了半刻,道:“我只把这些当做兴趣,重点是做好本职工作。”
许峰想到,费长乐的合同只有半年,并且不是自愿签订的,也就不再勉强。机械制造在这里是商业机密,如果将来想要离开,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也是,马云也跟我说,你的身手比他还要利索。”
“熟能生巧,年头多了,自然就精了。”
“说的像你多大岁数似的。”转换话题,许峰问出他叫费长乐来的主要目的:“对了,长乐,你现在有交往的女朋友?”
短短一下午,第二个人问这个问题:“没有,先立业再成家。”
“长乐你太传统了,我是说女朋友,不是老婆,懂?”
费长乐微皱眉头,“麻烦。”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女人是最美妙的生物了。哎,不说这个了,那个,老大和你的关系最近,挺好哈?”
费长乐看着许峰有些别扭的笑容和似乎想听到什么答案的眼睛,心里就明白了个大半。
他和孙雅仁显然不是许峰期待的那种关系,要细细追究的话,孙雅仁是他的一个试验品。
“老大很照顾我。”余光扫过墙上的表,和说到一半悄声进屋,做出噤声手势的马云。费长乐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啊?再聊会,我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时间关心老大的身体,你看……”许峰一直是背对着门坐着,看费长乐拿着书包起身,他也跟着转身,虽然费长乐一副出家人的模样,可难保自己老大不犯规啊。
许峰一转身,话到口边戛然而止,笑容不禁有点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你说女朋友不是老婆,还有女人是美妙的生物。”马云举手间俊逸潇洒,就像一个儒雅的诗人。只不过诗人的声音太过低沉,让许峰听得心头一跳。
“哈哈,我今晚喝酒了,有感而发。”
“嗯,酒后吐真言,我了解。”马云踱步到许峰身边,伸出右臂。
许峰顿时噤若寒战,不自觉的退后,在他的眼中,此刻马云的右臂就如撒旦的魔爪。然而这魔爪还是扣在了他的右肩上。
“慢走,我们就不送了。”马云状似紧密的搂着许峰,对费长乐说道。
费长乐点点头,看了眼许峰僵硬的表情,将门关上。
晚上到家,费长乐将书桌清空,摆放上许峰给的所有材料和用具,根据现有物品,开始在头脑中构思设计图。
这是费长乐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正如谭文所说,已经深入孙氏内部的他,即使只是个保镖,也不可能干干净净的脱身。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纵使合约成功解除,孙经成也不会放过他。他倒是不惧怕什么,可是奶奶呢?朋友,张强呢?
孙雅仁的话犹言在耳,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半年,定终生。
从签下合约起,便已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