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一劝她:“其实魏景人还不错,长得可以,性格好,尊重人,还特老实。”
有时候虽然一根筋,但那都不是问题。
有杜励这个前车之鉴,他简直不要太好。
“是啊。”声声附和说:“如果他是真的喜欢你,也很诚心的追你,真的可以考虑的。”
她们说话的时候他没插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后面默默把单买了,再三嘱咐她们注意安全。
幼宜心不在焉,她摇头。
“为什么?”
“其实我……”幼宜停下,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我也已婚。”
第26章
幼宜轻飘飘的一句, 另外三个人都没当回事。
她们认识幼宜以来,没见过她身边有任何男生,在她搬出去之前, 她们几个朝夕相处。
柚一摸了摸幼宜额头。
“没发烧啊。”
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真的。”幼宜解释:“就七月份, 我生日那天。”
周围安静了几秒。
幼宜不说假话, 她真说假话的时候喜欢摸鼻子。
“我外公和他的战友在很多年前定下的婚约, 外公去世前,希望我完成他的心愿。”
是真的。
幼宜肯定不会拿她外公的事开玩笑。
柚一的CPU要干烧了,说话靠本能,已经无法思考意思了。
“和谁?”
幼宜之前瞒着这件事,不过是想继续把自己放在一个舒适圈里, 不想走出来,也不想有任何改变。
结婚的事,对她来说, 似乎只是那瞬间做下的一个决定,她没有考虑过婚姻的利弊, 没有考虑过它对生活带来的变化,所以在结婚之后, 她还想继续把自己困在之前的生活里。
就像伏城他说, 约法三章是她提的。
一直逃避的那个人是她。
刚刚她突然在想,是她应该迈出这一步。
“等等,你说‘也'是什么意思?”田宁在脑袋艰难的转动中,先捕捉到她话里的细微。
为什么会有“也”呢?
她们之前提到了谁吗?回想一下提到的只有那位总教官。
幼宜认真点头:“是, 我和伏城结的婚。”
声声:“我们说的那个伏城还是同名同姓?”
幼宜:“就是他。”
轰——
天都塌了。
三人面面相觑,只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会瞪出来眼珠子也没什么用, 她们为数不多的脑容量在艰难的转动。
幼宜生日在七月,她们知道伏城是九月开学, 九月底还带了她们训练,也就是说这好几个月的时间里,她都在搞地下婚恋!
她们又又和伏城,虽然相貌上很登对,可身高体型甚至是性格上,都是两个极大的反差。
而且伏城好凶,又又会害怕的吧。
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啊,不像是一个三维层面可以同存的人。
“之前我们真的不熟,领证后也是,见面都很少的。”
幼宜顿了顿,声音低了不少,“前几天和他吵架了,我有点难受。”
“有点”是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
只是一次称不上吵架的不愉快,已经让她很难受了。
“啊?”柚一眉头拧起来:“他罚你跑五圈吗?罚你蛙跳吗?”
基地训练的时候伏城一点也没有心软啊,他总是凶幼宜,给她加练,还罚她跑步,简直就是铁石心肠。
幼宜摇摇头。
“我就是想说,不用再撮合我和魏景了。”
至于其他的——
“现在情绪有点乱,下次告诉你们。”
幼宜答应了下次请吃饭,和她们好好说清楚。
回到家是八点多,幼宜想起伏城说让她帮忙整理一下东西,再看对面,他不在家。
幼宜犹豫了下,想她毕竟答应了伏城的,于是进了902的门。
其实他家里也不乱,东西少,又宽敞,再怎么也乱不到哪里去。
客厅正中放着红色木箱,是幼宜之前在伏城房间见过的。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这个箱子竟然也搬了回来。
她记得伏城说,他所有的东西的收在这个箱子里。
幼宜想用扫地机器人打扫一下卫生,箱子放在中间碍事,她看了看,决定把它搬去书架那边。
本以为会很重。
她咬牙,拉旁边的勾带,一用力发现,箱子不重。
好像只有木箱本身的重量。
她很轻松就抬起来了。
幼宜把它搬到书架边,小心放下,放手时盖子不小心被勾起,她扶了下,突然看到里面的东西。
一身绿色的军装,旁边是粉白的一条围巾。
幼宜愣了下,把盖子打开。
围巾是粉白相间的颜色,连着红色的小绒球,白色的小熊在围巾的一段,雪白又胖乎。
围巾下面,还有一双手套。
厚实毛绒小狗,超级大超级暖和,是一只就能装进幼宜两只手的程度。
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绒毛。
暖暖滑滑的,被洗过,干净的十分雪白。
还有一抹淡淡的香味。
幼宜心蓦地一沉。
心尖上像有东西在翻涌,从长远记忆里被挖掘出的隐秘,一点点清晰起来,她联想到许多的事。
脚下的扫地机器人撞了下她的脚,幼宜手一松,盖子又“砰”一声掉回去。
幼宜愣在原地。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酸的厉害,喉咙也哽住,是莫名无法发泄的情绪。
幼宜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了。
她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办,她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站了五分钟,幼宜都来不及管脚下在横冲直撞的扫地机器人,她握紧手机,转身出了门。
.
伏城又和老爷子闹了点不愉快。
爷孙俩都是犟脾气,一个比一个硬气,面冷心也冷。
明天都出院了,晚上骂人,提起病房的扫把棍子就开始打他。
伏城耐打,老爷子生病了力气依旧大,几棍子下去,骨头被打得“梆梆”响,力气丝毫不收。
伏城冷着脸,没做声。
从医院出来,外面在下小雨,雨水淅沥的飘在身上,不碍什么事,就是背上伤口浸得疼。
老爷子这两下,给他打得皮开肉绽了。
伏城在外面站了会儿,然后去路边药店买了碘酒棉签和纱布。
这点伤不算什么还是得处理,也不好把伤带回家,伏城想了想,还是去公司。
接到幼宜电话的时候,他也刚到。
她声音在电话那边有些发抖,问:“你现在在哪里?”
伏城:“怎么了?”
幼宜:“我来医院,护工阿姨说你已经走了,是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