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察觉到松动的迹象,能够活动的双脚立即狠狠踹上他的膝盖。
少年闷哼一声,撞上后头的车窗。
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数秒的逃跑时间,试着推开车门,竟然没锁。
琳琅顺利出逃到外面。
她扯下了蒙眼的红纱,强光猛然袭来,一边跌跌撞撞跑着,不太适应用手掌挡了挡。
等琳琅缓过神来,映入眼底的是一面辽阔无际的大海,白浪疯狂击打着暗礁,卷起层层锋刃。她穿的是一袭珍珠色民国曳地旗袍,长长的衣袖是镂空的,只嵌着一层薄透繁复的蕾丝花纹,美则美矣,却没有丝毫防风的作用——谁会想到新娘好端端跑去海边吹风呢?
由于仓促逃跑,她没注意,一脚踩进沙滩的水坑里,整个人往前倒去。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臂勾住女人的柳腰。
衣料摩擦的声音钻进耳朵,敏感得直发痒,后头的人慢吞吞开口,“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的手是不安分的,从腰间软肉一路挪移到了胸口,琳琅一个激灵,狠狠推开了人。
她抚着心口,惊魂未定盯着少年。
他追得急,连完整的衣服也没穿,衬衫慵懒又痞气披在臂上,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腹肌肉。金属皮带早就解开了,松松散散挂在窄胯上,性感到窒息。
女人压抑着恐惧的情绪,“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干你啊。”
他翘了翘红艳的唇角,双腿交叠。
琳琅咬了咬唇,“那天给你发喜帖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上了沈老师,要嫁给他。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对谁都好。这些,不都是你亲口答应的吗?”
“是答应了。”
他懒散拨弄着湿透的额发,不等她松一口气,又说,“那又怎样呢?”
“你——”
琳琅捏紧了手指,气得浑身发抖,她不再说话了,而是转头快速离开这个于她不利的地方。林羡鱼怎么会放她再次逃脱,他长腿一伸,三步并作两步,强行拖着她上车。
这就不可避免出现亲密的肢体接触,面对喜欢的女孩子,少年的意志本就薄弱,尤其她穿的又是格外撩人的旗袍。小男主只觉得下身滚烫如火,焚得他理智全消,哪里还顾不顾得她情不情愿,贪婪吮着锁骨,抱着人要塞进车里。
对方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扯着车门,拼命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她又抓又咬,少年背部的肩骨顿时留下一道道血口子,麻痛得厉害,仿佛窝了一团团吸血蝎子。
“撕啦——”
旗袍的开衩被撕裂一角,肌肤折射出雪光来。
“林羡鱼!你疯了!你放开我!”
她喊得声嘶力竭,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又被凶狠按倒了,本是盘着的发髻散落开来,蹂躏得不成样子。
“宿主!宿主!宿主你听到了吗?”
系统焦急大喊,“你快住手啊,她的好感值下降了!”
第一次遇见这种异常情况,万人迷系统顿时有些慌乱无措。按照以往的规则来说,只要目标人物的好感度达到八十,基本就是固定的数值了,很难会往下回降,更别说席琳琅对宿主高达九十九的好感值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发生了逆转!
“什么?”
羡鱼没听清楚,因为身下的人哭了。
她脸色灰败,嘴唇恐惧地发抖。
“救、救命!谁来救救我!老师——”
仅仅一个称呼,足以让林羡鱼陷入疯狂,尤其是对方还死命攥着脖子的玉佩。怎么,这是那个男人送她的定情信物么?
他眼神阴鸷,双手抓住红绳,猛地一扯,崩开了。
琳琅促急尖叫一声。
林羡鱼面无表情,拽住她手心,生生抠出了玉佩。
“不!你还给我!还给我!求你——”
她慌乱极了,泪珠子滴在他手背上,灼疼得很。
少年怒火更甚,扬手一掷。
那枚菩萨玉佩顺着敞开的车窗飞出去了,不知落到了哪里。
琳琅想也不想就要去找,没等她摸到车门的把手,又被地狱的可怕魔物紧紧擒住了脚骨,硬生生拖了回去。
“滋——”
女人的指甲在皮质座椅上划下扭曲的痕迹,如同最后求救的血书。
“老师……不舟……救我……”
“啪”的一声,皮带丢弃在驾驶座上,金属的响声尤为刺耳。
少年一手锁住她的喉咙,强迫人转过头与他亲吻。
除了喘息,车内再无哭泣的声音。
“宿主……”
系统弱弱提醒。
“你……你好像,刺激她过头了。”
林羡鱼一怔。
刺激过头?什么意思?
她不再挣扎了,也不再哭了,温顺而乖巧由着他摆动身体与双腿。凌乱微湿的长发墨莲般铺在车座上,珍珠耳环隐没其中。红得最显眼的,是她的唇,咬得沁出血珠来,像碎了的玛瑙。胸前的衣襟敞开,上面烙着他的痕迹,发青发紫,不亚于野兽肆虐。
“她的好感值……”系统小心翼翼,“就在刚才,跌到负数了。”
目标对象的好感值以零度为界,负数等同于黑名单,说明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反感的地步。
林羡鱼显然也是明白的,他浑身一僵,手还按在西装裤的拉链上,怎么也做不下去。
“……姐姐?”
他轻轻地唤她。
对方没有反应,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眼尾泛着楚楚可怜的绯红,好像昔日那个欺负他的大魔头只是个幻觉。
这人原本是张扬又肆意的。
“琳琅?”林羡鱼强忍心慌,又低低叫了一声,手指触摸琳琅的耳朵,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反应也是最大的。而现在,她只是轻微瑟缩,又恢复成那副呆滞的模样,甚至隐隐透露出害怕、怯懦的情绪。
她怕他?
——她竟怕他!
杀人不眨眼的少年终于慌了,他搂起人,拍着她的脸,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做了,你别怕,琳琅,你醒醒,你看看我……”
他是疯狂迷恋她的身体,渴望着完全占有,可他从来没想过因为这件事要逼疯她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那样在意别的男人。他想要惩罚她,想要真正得到她。
好感度为负是什么概念?
她恐惧着他,厌恶着他,憎恨着他,再也不会冲着他笑了。
这绝不是林羡鱼想要的结果。
他哆嗦着嘴唇,沸腾的血液霎时冻结,笨拙地,将散开的旗袍盘扣给她系上。她低着下巴,呆呆看着,也没吱声。视线中的洁白手掌抖得厉害,完全看不出拿枪狙击他人的沉稳老辣。
“疼。”
她忽然说。
“疼?哪里?”少年紧张地攥紧衣角。
她摇了摇头,固执而认真,一遍一遍重复,“疼。好疼。有血,很多。”说着,瞳孔紧缩,仿佛遇见了可怕的洪水猛兽,脸颊微微抽搐起来。
林羡鱼眼珠子发红,脖子上冒出一根根青筋,他死死忍住了,“系统,她到底怎么了?你他妈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