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一下子就激动了,排着队献花,很快她的脚下就堆满了各色献花,其中还包括一些昂贵的钻石胸针与首饰,光芒闪耀,璀璨无比。
一曲奏罢,她并不留恋,欠身示意,随后走入幕中。
客人们如梦初醒,纷纷询问宴会的主人,这东方女子是什么来头。
休伯特老先生差点招架不住年轻权贵的热情。
男秘书仿佛知道了什么,悄悄地说,“董事长,这个小提琴手跟你桌面上的合照真像。”
那张合照是一次慈善晚宴,曲父带着女儿赴宴,大家气氛正好,就照了一张留念。虽然是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但有些人就是天生出众,小张对照片上这个最耀眼的女孩子还有点印象。
不是好像,是本人。
贺语冰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等到了深夜,宴会散了,贺语冰让其他人自行活动,自己则是准备返回酒店。司机在询问客人的意见之后,去了一趟便利店。贺语冰随意坐在后座上,抬手摇下车窗,流光溢彩的异国夜景映入眼中。
一对男女从他窗边走过。
女人披着黑色西装,露出一截黑天鹅绒的裙摆,鱼尾的剪裁设计勾勒出玲珑曲线,宛如海雾中惑人的塞壬。她像是喝了酒,被男人扶着腰,跌跌撞撞四处乱走。
前面是一栋装潢华美的酒店,楼下开放了一座天使喷泉,在灯光的衬映下分外精致。男人握着美人儿的纤纤细腰,心猿意马,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
“你……谁啊?”
他警惕看向面前的男人。
“我是她爸。”
贺语冰声线冷淡,“多谢你了,我女儿喝醉了,你没有扔下她,而是将她带到宾馆休息。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上,像你这样的陌生的好人不多了。你身份证号码多少?让老子记一下,日后老子好登门道谢。”
男人吓破胆,立马将怀中的女子推开,自己跑个没影了。
贺语冰眯起狭长凌厉的眼睛,对方是本地口音,衣着不菲,身上沾着一丝熟悉的鳕鱼香味,不出意外,应该是休伯特先生晚宴上的客人,一个三流的小贵族。看人喝醉了,临时见色起意,连滴了葡萄酒的衬衣都没有换下,就急急忙忙把人哄到宾馆。
早晚收拾他。
贺语冰的视线又落到琳琅的脸上,薄薄的唇,醺得发红的眼尾,横生一种妖冶的风情。
她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差点要栽到地上。
贺语冰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懵懂地回头,愣了几秒钟,发音含糊,“……你是谁?”
董事长爸爸言简意赅,“你爸。”
男人的嘴,说谎的鬼。
“……爸?”她歪了歪头,突然一戳他紧绷的嘴角,“不,你不是我爸,你不会笑。”
贺语冰面无表情,“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装了,实话说吧,我是你的班主任。曲琳琅同学,你白天逃课,晚上还夜不归宿,老师很生气。限你今晚写一万字的检讨书,务必要诚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写不完就不要睡觉了,站着数绵羊也挺好的。你觉得怎么样?”
琳琅:“……”
我错了,董事长爸爸。
第509章 宠妹狂魔前女友(13)
琳琅写完一万字的检讨了吗?
当然是……没有。
漂亮的老妖精总有各种狡猾的手段脱身。
比如现在,她低着头,开始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姿态并不多么优雅。
在董事长爸爸看来,这种哭法是很孩子气的,就像是到了万圣节,她换上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拿着扫帚,伪装成小女巫,高高兴兴地出门。
小女巫原以为会满载而归,可到了节日结束,她篮子里没有一颗鲜艳的糖果。于是小女巫使劲踢着红色的小皮鞋的鞋头,委屈地哭出来。
真是哭得又娇又可爱。
“再哭,罚你写十万字。”贺语冰淡淡地说,仿佛不为之所动。
大魔王的话吓得小女巫脸色发白,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你……不许凶我。”
她咬着嫣红的唇瓣,还未垂落的泪珠儿就挂在眼尾上,底气不足地威胁大魔王,“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大魔王气势十足瞥她。
“不然我就跟别人跑了,让你……再也找不到了。”她的话语含糊不清,歪歪扭扭往旁边走,身子晃得厉害。
琳琅的脚下踩着一双出席晚宴的镶钻高跟鞋,细长的鞋跟让她严重失衡。
“啊——”
一只男性胳臂捞住了她的腰,随后一拨,琳琅借力站直了身体。贺语冰欲要收回手,一尾温热的小鱼缠上了他的手腕。
他冷着脸没动。
她却更加得寸进尺,细腰斜斜扭着,如同乳燕投怀,扑向了男人硬骨砌成的堡垒,似乎要在他的心口上开出一束最美的玫瑰。
原本松松盖在肩头的西装骤然滑落。
复古的丝绒长裙泛着神秘又清冷的光泽,她的肌肤是进贡的象牙美玉,颈子缀着一粒细巧的蓝宝石,状如泪滴,在黑夜中闪烁着幽艳的光。
贺语冰见过这套黑色礼裙,他手下的一线明星刚好拿到了品牌代言。它被设计得很贴身,无一不在展示女性的曲线美,方形领口一直开到了肩骨,令女人们的脖子与锁骨显露无疑,偏偏除此之外,裙子保守得不得了,不但是长袖,裙摆还掩盖了脚踝,令人难以窥见更多的风光。
艺人穿出了礼服的火辣性感,而她让迷人多了一层欲说还休的轻纱。
她双臂勾缠他的脖颈,眼波因醉酒透着潋滟的光,“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跑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我呢?”
琳琅的呢喃近乎呓语。
“你喝多了,认错人了。”贺语冰冷酷打破了她的幻想,“我不是你老公,我是你见了就想躲着走的贺叔叔。”
她朦胧着一双眼看他,反驳,“不,你就是……”
贺语冰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迫使她的指尖触摸自己的下巴。男人的下颌线条分明,棱角锋锐,琳琅摸到了微微扎手的胡茬。
“你老公的脸长这样?”然后贺语冰看到小女巫震惊瞪大了眼,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小声的地问,“你、你突然怎么变老了?”
他眼角一抽。
这是重点吗?
她的手指在贺语冰的脸上乱摸一把,按按鼻子,扯扯眼角,哭得更厉害了,还拿出了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
就这一会的功夫,胡思乱想的小姑娘从“我的爱人居然成了一个糟老头子”跳跃到了“我的爱人老得这么快肯定没几年好活完了老娘要守寡了”。
她抱着他放声大哭,惹得路人频频注目。
贺语冰胸膛起伏,缓缓吐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我快要死了,一个人下去很寂寞的,你要不要陪我啊?”
她哭声顿停,结结巴巴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然还有假?”贺语冰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