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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黑化日常(980)+番外

众人比鹌鹑还安静,一个个呆在了原地。

陈愿疯了!

他们心里盘旋着同一个念头。

这可是邵家老爷子的九十岁寿宴!

且不说邵家与金家的联姻关系,单是冲着邵老爷子在文坛的名声,谁也不会不长眼去得罪一个桃李满天下的书法界泰斗。

“抱歉。”陈愿很是愧疚,睁着眼说瞎话,“我看你这么生气,本来想请你喝一杯的,没想到变成这样,实在过意不去。”

神他妈“喝一杯”,分明蓄意而谋!

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略微弯下腰,把最后一杯完好的香槟酒放在地上,“喏,请你喝。”

“王八羔子,你他妈——”

陈愿笑了笑,不甚在意,“你的牙齿好像掉了一颗,大概喝不了了。”他手腕一斜,酒水顺着赵小公子的脑袋弧度在地上洒了一圈,勾勒完美不已的半圆,“恕我只能这样给赵公子敬酒了,希望赵公子能消消气,不要与我这种小可怜计较。”

众人心想,这哪里是敬酒,说是祭拜也差不多了。

小公子被陈愿耍得团团转,只能破口大骂,而对方风轻云淡,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什么人竟敢闹事?”

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来,人们以陈愿为坐标,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视线的尽头,金父穿了一套银灰色成熟西装,鬓角稍白,这并未显得他衰老,举手投足皆是沉稳睿智的风度。

珠宝大亨手臂曲起,挽着他最为得意的二女儿,庄重的深红色鱼尾裙被琳琅的完美身材点缀出驰魂夺魄的风采,她蓬松柔软的波浪卷儿被拨到一边,耳畔缀下一对金盘玛瑙红珠。

陈愿垂在西装裤边的双掌开始颤抖,剪得齐短的指甲嵌入掌心肉里。

金家掌舵者,他曾经憧憬崇拜的未来岳父,更是现在杀之而后快的杀父仇人!

他垂下眼皮,掩盖翻滚的恨意。

“原来是陈贤侄。”金父城府深沉,率先开口,“何故扰了大家的雅兴?”

大家暗暗感叹,金父能坐上一把交椅,果然是个狠人,面对曾经被他陷害的陈家独子,依旧能面不改色称一句贤侄。

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位正在宽慰晚辈的善良长辈。

陈愿瞬间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情绪,他唇畔同时挂上了虚伪至极的笑容。

“原来是差一点要成为我岳父的金伯父。”

他顿了顿,继续说,“赵公子方才告诉贤侄,金家好事将近,金伯父这就不厚道了,杀过一回猪盘,怎么还好意思把二手商品转卖给无辜的消费者呢?”

金二小姐的段数显然比赵小公子高多了,她耳环晃着潋滟的光泽,温柔道,“这就得感谢陈少爷了,没你介绍,我又怎么能认识岑少?”

“等我们订婚了,一定少不了陈少爷辛苦做红娘的丰厚红包。”

第609章 复仇前女友(5)

宴会场上鸦雀无声。

宾客们确信自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知道双方冲突个中缘由的,早早寻了个视野清晰的地方,围观这一场惊险刺激仇人相见的戏码。金家前有金父坐镇,后有金二小姐扬名,经过多年的经营,龙头地位难以撼动。而陈愿呢,是平地乍起的一声惊雷,没有任何铺垫,石破天惊地空降到他们圈子里。

等他们缓过神来,陈愿如同妖孽一般,不废吹灰之力封锁了四家的经济命脉。

龙争虎斗,谁是赢家?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单是观战的众人都不禁提了一口气,谁知金二小姐两三句话便让飓风消弭无形,把两家的冲突化成了一场颇为意味深长的男女攻守战争。换成其他不经世事的女孩子,恐怕要被陈愿这番歹毒之语贬到尘泥里,羞惭得连头都不敢抬。

金二小姐语气中的“陈少爷”格外让人遐想。

自从陈愿出狱后,别人对他的称呼换了又换,落井下石的富二代们往往带着戏谑的口吻,调笑叫他“乖乖牌”、“好学生”。

后来被陈愿弄得半死不活,有的像赵小公子这般,端着一张贵脸,放不下身段,连名带姓地喊,有的是看清了形势,曲下高贵的头颅,心甘情愿喊起了“陈哥”、“陈少”。

没有人会当众喊陈少爷。

一来是过于老气,不够时髦,二来是少爷这个名字放到现代,更像是某种行业的戏称,难免有冒犯之意。

可以说,金二小姐的回敬又狠又毒,丝毫不落下风。偏偏这朵毒玫瑰眼波潋滟,烈焰红唇,那个“爷”字又婉转出缠绵悱恻的意味,好像只是小女儿家一时兴起的捉弄,真要因此怪罪她,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窄。

如此势均力敌,不相上下,鹿死谁手也不可知啊。

众人默默地想。

神仙打架,他们还是退远一些好了。

“你们也很久没见了,不妨去聊聊。”金父拍了拍琳琅的手腕,“我去看看你外公。”

潜台词是,你外公的寿宴不容有失,至于这只长满利爪的小老虎,你若实在觉得有趣,就去玩玩吧,别给老子玩出难以收拾的摊子来就行。

金二小姐笑容明媚,领命而去。

“陈少爷,不介意的话,陪我去院子逛逛?”她似真似假露出了个头疼的表情,“你那位朋友岑少,真是少见的活泼又热血的男人,平时缠人也缠得紧,你既然是红娘,少不得要给我支上一两招。”

侍者扶起了赵小公子去上药了,立即有人清扫满地的玻璃碎片,一茬茬清脆的碰撞声尖锐无比。

陈愿的目光落在了玻璃碎片上,声音平淡,“金女士身材好,腰段软,心肠狠,手腕硬,把人拴得跟风筝似的,高兴时就放一放,不高兴就拽一拽,还担心这些愚蠢的男人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金二小姐被他逗笑了,“陈少爷这话说得,好像岑少不是你专门介绍过来骗色的,男人嘛,就是稀罕自己没有的,无论甜不甜,总想尝个鲜,等瓜强扭到手上,自然也不稀奇了。”她连叹息都叹出了一种美人卷珠帘的哀愁,“再过几日,我说不定成了昨日黄花,被他无情无义抛弃。”

大家听到这一句,自觉作鸟兽状散开。

有些话,听进去是要命的!

倒是爱慕琳琅的少爷们,不忍心风华绝代的金二小姐被前男友刁难,故意找了借口让她“借一步说话”。

陈愿看着人摇晃着腰肢离开,扶住了下滑的镜架,转身去到二楼的一处沙发上坐着。老寿星在一楼接受生辰祝贺,哪有人去二楼避着不见的道理?陈愿跟金家八百年前撕破了脸,势不两立,连带着邵家也不待见。

他来寿宴,不过是为了恶心金父罢了。

二楼摆设了精美的家具与书画,由于缺乏人气,空荡荡得十分冷清,偶尔有侍者上来检查一番。

陈愿松开了手,掌心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那个……是陈先生吧?”

如沐春风的女声从边上传来,陈愿的漆黑眼珠随意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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