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披和邹紫芝入洞房的人不是秀秀而是菱菱,红盖头一盖天知道是谁。进了洞房之后,菱菱突然把
新郎一把推向房中新床的床柱、然后从喜服底下拿出斧头对着龙头木雕就砍--邹紫芝惊醒,受到刺激他
向新娘扑去--也许他已经醒悟新娘有鬼!所以他一把抓向新娘的头、但是新娘子头上凤冠阻拦,他没有
抓到菱菱的人只抓到她头上的红盖头,这时菱菱劈断龙头木雕,原先勾在龙头上一
根钢丝脱开拦住邹紫芝的腰,随着窗外一块巨大的寿山石的继续下坠,他就被那数千斤的巨力轻易
的一勒两段了,随后钢丝扯断跌出窗外。然后房外的人听到惨呼、冲进来见到满地鲜血,自是吓得魂飞
魄散,菱菱拿着斧头见人就劈、别人一瞥之间隔着满头珠翠胭脂怎分得出她是秀秀还是菱菱?"
石犀极认真的听着,若有所思,"你为何说不是秀秀而是菱菱?"
何太哀微微一笑,"因为我想......这几日,不,据我打听,似乎从邹紫芝来到乔府乔府中人就很少
见到秀秀了,即使是见到也是远远瞥见,我在乔府七日,居然没见到她丝毫影子,所以我猜--"他眨眨眼
,"她或者......"
"在成婚之前就已死了?"石犀豁然大笑,"何小子啊何小子,新娘在成婚之前已经死了,这种怪事你
居然也敢猜出来。"他一拍何太哀的背,"猜得好!再猜!"
"总之乔府必然有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邹紫芝知道了,秀秀为此而死,乔家设计杀人灭口,然后要
菱菱假扮秀秀,最后‘秀秀‘此人要么疯狂而死要么被永远监禁,这件疯子杀人的血案也就这么一团迷
雾的结束了。"何太哀简单的说,"这是我的猜想,证据不多,还要借你去乔府查证。"
"证据呢?说来听听。"石犀用力打了何太哀一下,"这件案子破了功劳算我的苦劳算你的,继续说。
"
"首先让我起疑的就是我进乔府门的时候遇到菱菱。"何太哀回忆,"她那时候在花园里不知道干什么
,也许在旁人眼里看来她在玩耍或者在找什么东西,可是在我耳里听来她是在藏什么东西,一个小东西
吧?我猜是被她劈掉的、上面有钢丝勒痕的那个龙头。当然我那时候不知道她在藏什么东西,然后她听
见有人进来十分惊喜,看见了我却很意外,这种反应不像什么哭笑难分的疯子吧?但是乔盘石却暗示她
装疯,她也装得很有默契,为什么呢?因为故事里的秀秀是个疯子,所以乔家希望暗示我乔家的女儿天
生都是疯子的印象,我却偏偏起疑。"
"所以说你小子是个应当人人提防的变态,笑面虎笑面虎,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起疑之后就很清楚,乔盘石贴着我不放生怕我发现了什么,长汀捕头唐大虎让我验看了紫芝的尸体
,我一摸便知他绝非斧头所杀,但忤作支支吾吾不知是否受了乔家钱财或是根本不通此道。紫芝是被非
常锋利的东西一下断腰的,那时候我只想到案板上一刀下去一条鱼被一砍两半,满脑子都是菜刀和能够
一下断人腰骨的力气,那绝对不是斧头。斧头所伤伤口左右必有淤伤、因斧有重头三角,但是紫芝的伤
口整齐异常,什么也没有。"何太哀叹了口气,"和当乔盘石倒霉,正当我想不通的时候,长汀捕头却无
意中让我知道乔府的庭院里一块大石头被移走,我很兴奋,因为我测过那石头压痕,证明那是非常重的
一块石头。"
"然后?"石犀眨眨眼睛,"为了证实本官不笨,本官也知道如果要把石头的重量变成杀人的力气,至
少要把它吊起来--难道乔家敢明目张胆把几千斤的大石头挂在新房外边?那不是直接告诉人我正在谋杀
?"
"乔家确实把它挂在了新房外面。"何太哀铿然一字一字说,"乔盘石把它挂在了一个妙不可言的地方
、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石头被吊起来的地方!"
"哪里?"
"新房外的池塘之中!"何太哀慢慢的说,"他把它沉在池塘里作假山,却用极坚韧的钢丝绕过它的底
部使它稍稍悬空,然后那条钢丝穿过新房的南窗、龙头、西窗又系回石头上。乔盘石之所以选择那间房
间本就是为了这杀人机关。床柱正对龙头,左右是东西窗户,新房在二楼--你可以想象,当菱菱劈断龙
头的时候钢丝松动脱开,寿山石下沉--它委实太重所以水浮力不算什么--邹紫芝扑过来被钢丝勒在腰上
,石头再拉--刹那之间他就被勒在床柱上,左右窗钢丝一拉直他就变成了两截,也许、他自己连想也未
想清楚,就已经成了两截!这有新房窗口上钢丝的深刻拉痕为证,也有床柱上的钢丝断痕为证。这个机
关当是不会错的,或者下池塘还可找到那条杀人钢丝。"
"真是骇人听闻的想象力。"石犀啧啧称奇,"你不当捕头真可惜了,不如到我衙门里来好了。"想了
想,他哈哈一笑,"虽然证据不全,但是好好查找必有蛛丝马迹,除了秀秀是生是死、新娘到底是菱菱还
是秀秀这些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画扇之谜。"何太哀淡淡一笑,"我猜这就是乔家不可告人的秘密,必然和这画扇有关!"
石犀兴致盎然的拿起那支画扇,"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玉楼珠阁不独栖,金窗绣户长相见。柏
梁失火去,因入吴王宫。吴宫以焚荡,雏尽巢亦空。憔悴一身在,孀雌忆故雄。双飞难再得,伤我寸心
中。这中间必然是有段什么痴情孽爱,明天必要好好查查。"
四、蝴蝶忽然满芳草
按道理来说,乔盘石知道了何太哀对邹紫芝的死起疑,就该当夜尽快清除他和菱菱谋害邹紫芝的证据。
但是何太哀却知道乔盘石不敢--官府既然起疑,仓促收拾些什么东西只能越发引起怀疑,更何况他在乔
家这许多日,早已什么都已经摸过了。
所以第二天早晨再去取证何太哀一点也不着急,甚至他起了一个大早在长汀知县给石犀暂住的院内
慢慢踱步。
过了几天细雨,这天居然是一个大晴天。
他看不见阳光,却可感觉那温暖的感觉干燥的烫贴着皮肤,这让他一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仿佛今天
一定会有着什么好事。
"何太衰--"过了一夜石犀突然给他起了个外号,"太衰啊,你在这里乱走,不怕一脚踩空摔死在知县
大人面前?"
何太哀优哉游哉的回身,含笑行礼,"知县大人好。"
长汀知县也听过何太哀的大名,"何公子早,不知何公子驾临长汀,本知县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