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山庄不是神医世家吗?为什么烟霞山庄的人竟会伤人?”
“烟霞山庄出了一个恶魔吗?”
看着人们眼里流露出来的震惊与恨意,他大声地狂笑着。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啊!
以治死扶伤为己任的烟霞山庄,竟出了一个随便伤人的恶魔呢!
从此,烟霞山庄将会声名狼藉,一落千丈吧!
到时,那个人的脸上会现出什么样的神情呢?
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身为神医世家的传人,竟让家族里出了一个只能伤人,不会救人的恶魔!
他会继续这样下去……继续让那个人痛苦……因为这是报应啊!
那个人不救娘的报应!
今天是她的生辰。
司徒哥哥说,他会来帮她庆生,与姐姐一起,陪她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
司徒哥哥的笑容真是很令人温暖呢,就像春天里吹过的风,能暖进人的心头。不过,司徒哥哥的目光似乎总停留在姐姐身上。她可感觉得出来,那种目光与看她的目光是不同的。
姐姐真是幸福呢!
这么多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就像义父,义父也是好重视好重视姐姐啊。义父常在自己面前夸赞姐姐好聪明,姐姐懂得好多好多东西,那些东西,是她所不会的。
心底,其实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嫉妒,有时候这些嫉妒会让她忍不住去恨姐姐,但每一次,都被姐姐的笑容挽救回来了!
姐姐的笑容和司徒哥哥的笑容好相似,只是姐姐比司徒哥哥多了一点点的温柔。
其实,姐姐还是对她蛮好的,不是吗?只要姐姐不再离开她,不再遗弃她,她会把这小小的嫉妒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天,渐渐黑了下来。
可是姐姐没来!
她有些害怕地缩进床角,耐心地等待着。
她坚信,姐姐会来的。
姐姐知道她怕黑,每晚都会带着很多很多蜡烛来,将整间屋子照得雪亮雪亮……但今夜,姐姐似乎迟了些呢!
为什么呢?
难道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姐姐要给她意外的惊喜?
微微笑了笑,她努力地驱走心中的恐惧,一直不断地游说自己,姐姐会来的,一定会。会带来很多很多蜡烛,会帮她驱走这满室的黑暗……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然而,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出现。
今夜的天空,竟黑暗得半点星光也没有啊!
姐姐怎么还没来呢?
就连司徒哥哥也没来!
他们不是答应了她为她庆生的吗?他们不是答应她要带好多好多的蜡烛,把她的房间装饰成全天下最亮的房子……但他们却都没有来……
原来,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了……所有的人,都骗了她……她再一次被人遗弃了……
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黑暗里,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看见了恐惧的影子。
她害怕地蜷缩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满是血腥气味的夜晚,就连风的声音都这样可怕啊……
姐姐……司徒哥哥……你们在哪里?
她低声地哭泣,恐惧再一次地填满整个身心。
隐隐中,似有箫声传来。
那可怕的箫声,一直想要钻进她的心底里去,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魔鬼,嘶吼着,要将她完全吞噬……为什么总是没有人来救她……为什么……
骗人的!
司徒哥哥答应了她,没有来。
姐姐答应了她,也没有来。
原来,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骗他!
他们再一次让她呆在了黑暗里!
她不会再原谅这世上所有欺骗她的人……绝对……不会再原谅……
中原,远比塞外有趣得多。
温暖的阳光,青色的柳枝,粉红的桃花……都让她留恋不已。
如果能这样在中原永远地呆下去,那该多好!
可惜呢,再过不久,她便要回教了。身为天魔教的圣女,她的职责便是要找齐所有可以破除流火阵的东西。
传说中的那对玉珑玲已经在雪姐姐的身上了,可是还差衮雪神功。
衮雪神功原本就是属于天魔教的东西,可惜被一个天魔教的叛徒偷了去,从此下落不明,害得她这样苦苦地寻找。
不过,这也让她有了来中原的机会,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与教中子弟一起来中原打探消息。
因为义父说,必须要在三年内破流火阵。
转眼,义父被困在流火阵里已经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来,她尽心尽力地为义父做事,终于渐渐得到了义父的重视。
马上就要取代雪姐姐了吧……她相信,总有一天义父只会重视她一个人……不会再看雪姐姐一眼。
蓦地,身后有陌生的气息逼近。
她冷冷一笑,“叮”的一声手中的弯刀已出,转身一刀便疾挥了过去。
然而,那一刀却落空了,她只打到了虚无的空气。
阳光下,一名风神俊朗的白衣少年正冷漠地看着他,那身影如剑,那眼眸如剑,整个人,就像一把已拔出剑鞘的利剑,尖锐而又冰冷。
“你是谁?”她冷冷地扬刀,唇边却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意,那样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喜欢这样笑,因为这种笑容很容易让敌人迷惑,然后,她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对方打倒。
“还给我。”那白衣少年冷喝,眼底看不清有任何情绪波动。
“什么还给你啊?”不知为什么,她竟收起了弯刀,只是诧异地看着他。
“钱袋。”少年依旧是简短的两个字。
“钱袋?”她挑高了眉光,目中更是露出不解,“什么钱袋啊?”
“不还吗?”那少年唇角一牵,竟是一抹极端冷酷的轻笑。
风扬起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觉眼前似有白影闪动了下,等她回过神,浑身竟已不能动弹了。
她的穴道竟被封住了?
那是什么样的身手?她甚至连看都没看清啊!
身子蓦地一轻,她被他拎了起来,然后,又被无情地一把推到了柳树下。
“你干什么?”
她跌得有些疼痛,目中掠过一丝戾气。
然而,那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跟着坐了下来,与她面对面地对视着。
在彼此凝视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少年的眼睛是冰冷的,冰冷得没有任何的一丝感情色彩,就仿佛在很早很早以前,心便已经死了,不会再流露出任何情绪。
“你想做什么?”
虽然身处劣势,但她的唇边依旧保持着笑容,义父说过,如果先向对方示弱,那便表示自己再也没有赢的机会。
“搜你的身。”少年淡淡地回答,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孩而顾忌什么,就那样伸出了手。
“啊,住手!”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再怎样大胆的她都不禁惊叫了起来,“我没有拿你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