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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刀狻猊(杜撰组异闻录之二)(5)

作者:藤萍 阅读记录

甄莘莀盈盈一笑,这个男人虽然要抓她回去受罚,却风度翩翩,果然不愧是风流倜傥的刀二公子埃跟在刀狻猊身后,走没三步,前面有一扇大门,上面赫然写着“虚空之侧门”。

刀狻猊和甄莘莀面面相觑,甄莘莀指着那扇门,“这就是传说中楚留香和陆小凤的不知道几代孙子都消失在里面,连‘小楼一夜听春雨’和什么李寻欢飞刀秘笈都在里面的‘虚空之门’?”

刀狻猊瞄了上面“白衣人、剑客、浪子、青楼名妓、情侣慎入”的小字一眼,耸耸肩,“你信?”

甄莘莀也耸耸肩,“你呢?”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们都要走一遭,既然都是要进去的,不管是什么门,我都当它是放屁。”刀狻猊叹口气,他要是知道一个月前公孙朝夕和萧守红从“虚空之门”的正门进来过,这时他大概已经去上吊了。

推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都是房间,似乎本来曾经很奢侈豪华,现在已是尘封百年。但空气仍很清新,里面必然有通风的地方。

走了三步,“轰卤一声,脚下的石板突然崩塌,底下是个箭洞,无数支箭朝上插在地上,左右两边机关发动,数十支短箭霍霍射向两人。刀狻猊挥动着指间刀,拉起甄莘莀拔身落在刚才走的那三步之后,喃喃地道:“这种机关大概是九十五……九十六年前流行的,现在早就不流行这种款式了,这门难道已建成九十六年了?”

甄莘莀却好奇地看着他的刀问:“这就是刀二公子的‘指间刀’?”

刀狻猊回答:“这是公孙朝夕家削水果的小刀。”

“可是这刀长三寸宽一寸,正和刀二公子名震江湖的‘指间刀’一模一样。”

“我出道那天在公孙朝夕家吃饭,正在削梨子,结果他有个仇人上金钱坊踢馆,我用这把刀削光了他的头发,把那个人吓跑了。”

“然后?”

刀狻猊微微一笑,“然后我就不好意思换刀了。”

甄莘莀瞅着他的手说:“那天被你吓跑的是‘河西神猿’何官东吧?听说何官东一手‘神猿捞月’十分了得。”

刀狻猊笑着说:“我只觉得他的头长得实在不行,削了头发还是像个猴屁股。”

甄莘莀叹了口气,“有你在我面前,我突然觉得在这地下也不错。”

刀狻猊也叹了口气,“当你肚子又饿了没东西吃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地方简直错得不能再错了。”

她突然咬唇一笑,“我不会,我可以吃蚯蚓、吃老鼠、吃蚂蚁……”

刀狻猊瞪着她,半晌才喃喃地道:“女人……也许是种比男人更不容易死的东西……”

正当他们说得高兴的时候,前面突然掠过一个黑影。甄莘莀眼睛一扫,“那是什么?”

刀狻猊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立即赶路,“猴子!我们跟着它,说不定能找到出路。”正当他跟着那猴子掠过无数重门户的时候,突然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御龙氏。

刀狻猊和甄莘莀瞠目结舌,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呆了一呆,刀狻猊刚想说点儿什么,甄莘莀却疾快地说:“他好像中了这里什么机关,你看他的眼神!”

刀狻猊凝神看去,御龙氏一双眼睛翻白,满脸肌肉抽搐,仿佛正受着极大的痛苦,四周的房间处处鞭痕,显然是他狂暴的时候抽打的。刀狻猊倒抽一口凉气,御龙氏似乎被什么东西刺激得发了疯。甄莘莀望着御龙氏退了一步,俏眼悄悄看向刀狻猊,“你要带他一起走?”

刀狻猊苦笑着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没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原来你真的很君子,是个真正的好人。”

“难道你就是个真正的坏人吗?”

她斜眼瞅着他,突然娇媚地笑起来,“你以为呢?”

他神秘地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

正在这时,御龙氏突然狂吼一声,挥鞭向两人打来。他的鞭上还带着水渍,显然是刚才刀狻猊和甄莘莀跳入水坑之后他也跟着跳了下来,但是不知道跳了那个坑道,来到这里中了陈年暗算。虽然人神志不清,但鞭法却分外犀利,这一鞭抖了两个圈,一个圈套向刀狻猊的脖子,一个圈套向甄莘莀的脖子,凌厉非常。

甄莘莀急忙往后跳开,刀狻猊却随着鞭子来势一转,指间刀“嚓”地切掉了御龙氏那条长鞭的鞭梢。御龙氏鞭子一抖,“呼”的一声断去三分之一的长鞭居然还能抖出四个套颈圈,“哗啦”一下暗藏在鞭结之间的片片锋利的刀片相互撞击,刀狻猊吓了一跳:莫怪御龙氏能以长鞭套颈,他这鞭子里暗藏杀人机关。一念转完,他飞起一脚踢向御龙氏持鞭的手腕,未等踢正,人随那一踢的势头腾身而起,居然一脚在御龙氏肩上“扑”地踩了一下。疯狂的御龙氏恍若未觉,长鞭倏地倒卷上来牢牢缠上刀狻猊的右臂,刀狻猊左手持刀,轻轻松松在空中横刀一割。御龙氏长鞭自鞭尾断裂,节节松散,和刀狻猊一起落地。

刀狻猊是个左撇子。

御龙氏现在却是个疯子,他按照习惯挥鞭,自然打不过刀狻猊。

刀狻猊落地,甄莘莀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却在发寒。刀狻猊的武功名不虚传,御龙氏也算一流高手,就算发疯,在刀狻猊手下走不过两招。看来就算她逃脱了御龙氏的追捕,要从刀狻猊手里逃掉只怕难若登天。

刀狻猊自然知道这位姑奶奶在打什么算盘,他突然沉下脸问:“你在想什么?”

甄莘莀吓了一跳,“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动了?”心里却叫苦连天。

刀狻猊笑得很风流,说话却很正经:“他中了我这一脚‘马蹄’,想要走路至少是一天以后的事了。”

“马蹄?”甄莘莀眼珠子转了两转,忍不住大笑,“原来你是一匹野马。”

刀狻猊正色地说:“套马套得多了,总有那么一两次会被马踢,希望这位大捕头醒来以后自己能想通。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回家抱孙子看老婆,却到处管人闲事,总有一天不但会被马踢,说不定还会被马吃掉。”

甄莘莀却不理他的大道理,笑吟吟地歪头看着他,“如此说来,刀二公子到处管人闲事,莫非有一天也会被马吃掉?”

刀狻猊微笑地看着她,“我管人闲事有两个理由。”

“哦?”她挑起眉。

“第一,我的武功比他高,高很多。”他微笑得很可恶,却有说不出的好看,“第二,我比他有钱,有钱很多。”

甄莘莀苦笑着道:“无论是什么道理,在这两个道理面前,果然都是没有道理的。”

当下刀狻猊把被他一脚震得昏死过去的御龙氏丢给甄莘莀扛在肩上,他则优哉游哉地在前面探路,这么一耽搁,猴子已经不知去向,他们又沦落到四面八方都是门窗的困境里了。

甄莘莀扛着约莫也有一百六七十斤的御龙氏,面不改色地跟在刀狻猊背后。她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她要听话,尤其看见了刀狻猊的武功之后,她更确定让这个男人不愉快对她没有半点儿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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