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板脸,谁要你来救我?你给我站住!喂!你不要跑!”朱邪大呼小叫,不忿被天零救了,追着转身离开的天零走了。
他打伤了我哥哥,他是个神经病。
我问你在干什么?杀人?
青雾仍然看着自己手里带血的刀子:朱邪打伤了我哥哥,警察和医生都说他人格分裂有精神病。我现在带了刀子来杀人,我是什么?我也是精神病?
他突然觉得初秋的天气非常冷、冷得令人恐惧。
“本大爷绝对没有要你救!别以为你正好路过很了不起……”朱邪追上天零一把抓住他大声叫了起来。
天零冷冷的看着他,突然伸出手压住他的脖子,他的脖子刚才被青雾的刀尖掠过有一道伤痕。
“你想要掐死我?就这种力气……”朱邪嚣张的狂笑,“怎么可能……哈哈哈……”
天零不答,过了一会儿,那连朱邪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伤痕消失,他冷冷的说,“你实在太逊了。”
“切!不要你来救我!”朱邪见他放手,本能的摸了一下脖子,突然有点心虚,“喂,你干嘛……干嘛正好那个时候走出来?”
天零还是不答,转过身,“路过。”
“你听到他的话吗?他说我打伤了他哥哥,说我是个神经病……”
“那是你的事……”天零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第一次……朱邪觉得天零很有型,突然发现白杏暗恋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天零只走他自己的路。
做我自己,不为别人、不为神、不为其他,因为我就是我自己!
那家伙真的有点酷。朱邪想,然后大咧咧的哼了一声,他绝对不会输给他的,尤其是在小杏面前,绝对不能让小杏看到他酷的时候,要怎么想个办法在小杏面前破坏他的形象,否则在小杏心里那家伙永远比他高出一截。
那怎么可以?他慢吞吞的踱回后台,白杏已经坐在那里瞪眼:“怎么这么慢?快要上台了啦!”
舞台上依稀传来一阵清脆的钢琴声,像鸟儿在唱歌一样——朱邪只能想出这种形容词,突然看着白杏心情愉快得不可思议,露出满口牙大大的笑了。他怎么可能是个神经病?神经病是不会对女朋友温柔体贴的,他恬不知耻的这样想、就这么相信了他绝对不可能是个神经病。
这家伙的白痴指数又上升了?白杏本来等他等得一肚子火气,突然看到他笑得灿烂,心头微微一怔,叹了口气,人怎么能和这么纯真的东西生气?“过来,我给你补妆。”
四 所谓幸福
那天的学园祭圆满结束,当然天零那几乎是单手的没有和弦的简单钢琴博得了好多女生的欢心,问及那首曲子的名字,天零说叫做“惊白”。
这让白杏心头一跳,朱邪叫她“小杏”,天零叫她“白”,不免暗自揣测天零那首曲子是不是做给她的,然而做了一个晚上美梦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窗外的太阳,终于还是承认做梦就是做梦,完全和事实相反。
她还和天零住在一起,不过最近朱邪硬生生也搬了回来,一定要插在她和天零中间。那单细胞的家伙始终是不明祝蕴炝愣裕撬膊豢赡馨陌桑?
这天是星期六,天零在他房间里画画,朱邪霸着电脑台上网,看他支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联系上了,正在侃一些下三滥的话题。她在厨房里洗碗——早饭刚刚吃完,天知道吃饭的时候多么怪异——朱邪要坐在她和天零中间,不管天零吃什么他都要一筷子先抢走,她看不过眼就要喝止,然后天零就不耐烦,三个人在恶性循环无比怪异的气氛下吃完饭,最后一致决定以后各自吃各自的,绝不再同桌吃饭。
“碰碰碰,当当当……”大厅里突然传来恐怖的摇滚乐,把她吓了一跳,朱邪下载了一首不知道谁唱的歌,把音箱开到最大,用怪异沙哑的嗓子和着一起唱。
锅碗瓢盆都给震得当当直响,她无力的对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没品、没学问、没文化、没家教、没常识的弱智!“朱邪!”她在厨房里大叫一声。
“干嘛?”朱邪哼着哼着很能自得其乐。
“给我关掉!”白杏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立、刻——给我关掉!”
“为什么啊?很酷的歌啊。”朱邪还在哼着,身体一扭一扭的随着音乐“跳舞”。
“叮咚——”大门口的门铃突然响了。
天零打开房门,眼里没有朱邪,开门。
门外是住在他们楼下的研究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天零微微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搞推销的?”朱邪还在那里晃啊晃,宛如吃了摇头丸一样。
“啪”的一声音乐突然停了,朱邪一呆,大怒,“死板脸!你干什么?”
天零拔掉了音箱的插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是看着个白痴,然后转身——开门——回房间——关门。
“死天零你给我记着!”朱邪弯下腰拾起插头正要插回去,“啪”的一下后脑勺挨了一记报纸,白杏的声音在背后说,“这里是学生公寓,好多人要安静读书!你给我安静一点,不要丢801的脸!”
“小杏!”朱邪老大不高兴,“住在这鬼地方没得玩也没得抽烟喝酒,连听歌都不行,你不如叫我去死好了。”
“啪”的一下白杏把一卷东西拍在他手里,“看报纸!”
朱邪瞪着手里那卷日报,“看报纸??”
“宾果!”白杏的碗才洗了一半,“是你自己说要搬回来的,搬回来就要守规矩。”
“什么规矩?”朱邪还在瞪着那种他一辈子都没摸过的日报。
“801规则第一条:绝对保持安静——这是所有学生公寓的规矩;第二条,不要干扰别人做事;第三条,不要进对方的房间;第四条,保持公寓整齐和卫生;第五条,晚上12点熄灯;第六条,大扫除由天零负责;第七条,伙食由我负责;第八条……”白杏口若悬河的念,朱邪越听头越大,“不许进小杏的房间简直是酷刑——啊!”他大叫一声,“可是801只有两房一厅啊!你们都有房间,我不能进你们的房间,那我睡哪里?”
“和昨天晚上一样——睡沙发!”白杏耸耸肩,“大厅归你,最大的一间,还有电脑,优待你了。”
“可是你们不是说不可以进别人的房间,我睡大厅岂不是你们都不能出来了?不要了,我要和小杏一起……”
“喂,我们说的是不进房间,可没说不进大厅。”白杏笑得有点狡猾,“就是这样,你慢慢看报纸,我洗碗。”
“小杏~~~”朱邪悲惨的流着眼泪看白杏离他而去,看了一眼手里的日报——难道他以后就一直要过这种退休老太公的生活,早上起来吃完早饭看报纸?天啊!他不能想象白杏竟然和里面那个只看艺术片的死板脸住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