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被桃枝的激动弄蒙了,她愣着还是回答道“是啊,柳大哥看我一个人太可怜,便带我去了灯会。”
桃枝杯具的抹把泪,她就想,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含义在里面,他果然就只是单纯的同情自己。
“今年就好了,有姐姐陪我,到时我们姐妹两人一同去灯会就不会那么寂寞。”凝霜像是想到了今年愉快的灯会般不由甜甜笑起来。
在了解自己的瞎想象是多么可耻后,桃枝悲剧的看向凝霜道
“那他来了和我有毛关系,小霜儿找我何事?”
对着桃枝那悲愤的表情,凝霜有些不解
“姐姐不是喜欢柳大哥吗.....所以刚才霜儿约了柳大哥让他帮忙带姐姐出去逛逛。”
桃枝垂头丧气的正想抬头说一句不去,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失望?为什么又要叹息,那种不正常的失落感素毛意思?
自己上次在南阳丢了好多东西,正烦恼要去办置却苦于不敢一个人出门,这不正是个好时机么?
再瞥了眼一脸不明,眨着美目的凝霜,她忽然感慨,难道自己不是一直喜欢着小凝霜的么,怎么又会被男人左右了心绪?
想着她不满的朝凝霜扑了过去,狠狠抱住她,一手摸上了她胸部揉道
“为毛不是小霜儿陪我呢?!”
“呀!姐姐,你.....揉我哪呢?!”虽说都是女子,可这种行为还是让凝霜羞红了脸,她都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姐姐老是喜欢摸她胸部。
“啪”
正在这时突兀的一声鞭响,伴随着冰冷愤怒的女音道
“分开!那是因为她要陪我练功!”
桃枝被吓得忙把魔爪从凝霜胸前拿开,惊愕的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凝雪以及——柳随风。
凝雪看着羞红了脸的凝霜,再看桃枝那怎么看都像被人捉奸的表情,愤恨的咬着牙道
“大白天的!你们居然如此不知检点!”
说罢,一把拉过凝霜,头也不回道
“凝霜陪我练功!柳大哥,桃枝姐姐就交给你了!”
凝雪带着娇羞的凝霜如风卷残云般飘走,徒留尴尬的桃枝与静默的柳随风站立着。
“柳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显然她还没有准备要好面对他。
柳随风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挑了挑眉道
“要去吗?”
他是问要不要去逛吧?桃枝迟疑了会,一咬牙点头道
“去。”
府外天很冷,到处过年的气氛浓郁,桃枝挑了几个地方办置自己的东西,柳随风都是安静的跟在后面。
等她觉得添置得差不多了,天也也开始飘起了片片雪花。
这时柳随风忽然开了口“你和凝霜关系似乎很好.....”
桃枝游移着目光道“恩,我不是曾说过吗,我喜欢她。”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自己怎么像在赌气的口气般。
柳随风语气很随意道“恩,我知道。”
他的平静让桃枝怄了,心中腹诽既然知道你还问个毛呀问?!
“但我看得出凝霜....喜欢的是男人...”
他望着她很严肃,眼色深沉。
“我不会阻碍她幸福的,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帮你牵桥搭线!”
桃枝有些酸溜溜的回答,他的眼神让她很不爽,那警告的含义是什么?怕她对小凝霜不利?!
“那便最好”
柳随风像是松了口气,又恢复到一潭静水道“凝霜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从未有过任何想法。”
桃枝低着头没看到他那一闪而逝的放松,她克制住想问他那对自己呢?对自己又是何种感觉,可最后还是忍住道“是,反正女人对你来说不是妹妹,就是敌人,怪得很。”
她踢着脚边的雪,心中把那雪团当成他一个劲的踢,低着头向前走。
走了会她就觉得不对,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她疑惑的回过头,发现他正看着不远处一位妇人怔着出神,表情复杂。
阶于他那种表情带着桃枝从未见过的晦涩,她的郁闷被好奇取代又折了回去,在他身旁道
“你认识?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他只是定定看着那妇人,不曾回答,其他一切仿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般。
桃枝仔细看着那妇人,大概三十多岁,样貌平凡,一边手中提着个跨篮,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两人像是刚买完东西,有说有笑。
“是你奶娘吗?”
桃枝又继续开口胡乱猜测道,不过看那样子太年轻了不像啊。
这回柳随风总算听到她说话,侧过头看着她道
“不是,只是以前的丫鬟,我们走吧。”
不对,他在回避什么,那平静的面容似乎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你表情不怎么对,你们以前有过节?”桃枝没听他的,只是狐疑道
柳随风似乎有些不耐,对她冷言道
“怎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闲事了?”
她错愕看着变得冷淡的他,随后有些恍然,撇着嘴道
“你想一辈子当鸵鸟?!哎!前面的大婶!你掉东西了!”
柳随风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不吃自己这套,反而叫起前面那妇人。
妇人反射性的低头看看了底上,却没见有东西,她转过身想对刚才叫唤那人道
“姑娘,我掉什么.....公子!!”
柳随风想走已经来不及,那妇人已经认出了他,并向他快步走来
“公子?公子是你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叫她,他曾派人打探过,知道她一直在这里生活,自从她被赶出柳家后,便一人到了这里,最后嫁给了当地的一名铁匠。可他却从来都不敢去见她,甚至是从她家铁铺门前经。
见他点头,妇人当场流下泪来“公子!奴婢当年对不起你!一时鬼迷了心窍,要知道您一直是把奴婢当成亲人一样.....奴婢却如此......,公子,一直以来奴婢都很愧疚,您却只是对奴婢宽大处理逐出柳家,甚至还给了奴婢一大比钱.....”
妇人当场给他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可悲的是当年奴婢不懂,居然在走的时候咒骂公子!这份愧疚一直是奴婢心中的一个结呀!如今得以再见到公子,奴婢真是感谢上苍!公子您打我,骂我吧!好让奴婢心中好受一些。”
妇人身旁的小孩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嘴中不住叫着“娘,娘。”
他从未想过见面会是如此场景,记忆里她最后看向他那怨恨的神情与眼前的夫人重叠,然后慢慢消散。
他对那站着的小孩道“把你娘扶起来。”
小男孩乖巧的扶起那妇,那妇人边抹眼泪边看着柳随风。
微不可闻一声叹息,那盘踞在心中以前种种都随风消失,他只道
“如今你已不是柳家丫鬟,不必再称自己为奴婢,前尘旧事,我早已忘记,你也不必再愧疚,以后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吧。”
妇人看着他,收住泪水笑道“公子大量,也是都是旧事,但在我心中却一直愧疚如今说了出来便好,如果公子不嫌弃,以后有需要到我家铁铺来,能帮我们一定帮忙,我随便再做些公子以前喜欢吃的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