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用尽全身的力气,艾小羊将炸弹抛到水里,然后再以最的快速,转身往前跑。
可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爆炸声,轰的响了起来!
整个游艇都在抖动,游艇的这一这全都被炸得稀烂,碎片四分五裂,到处飞溅,滚滚的浓烟带着火光,在这道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声中,剧烈的向四方冲击开来!便轰的烧了起了冲天的大火,几乎要能将海洋吞没一样的火!!
艾小羊被轰得重重撞在船壁上面,然后带着火花重重摔倒在地上,她身边破片火花散落了一地,感觉到撩上了身上火焰,艾小羊痛苦的申吟了一声,有一种疼痛,从身体外部延伸到身体内部,有一种剧烈的痛楚,让她思想浑沌,让她身体战粟!!
全身的血液,好像全都倒流回她的脑海里面,她睁大眼睛,看到上面的颜色很白很白、白的没有一丝杂色。
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曲线,然后蹲在她身边大喊:“羊!小羊!”
艾小羊大大地睁着眼睛,就是看不清来人的脸。
冷隽用力地拍着艾小羊的脸:“小羊,醒醒,不要睡,你听到我的声音没有?艾小羊!”
感觉到他微冷的手指触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冷意让她在火热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一些,她看到他那对迷人的黑色冰眸。
只是,为什么那对黑色冰眸,会有一抹红呢。
她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奇怪,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惊慌,惊慌?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他的冰眸里面看到惊慌,他还在用力地拍她的脸,大力地拍:“艾小羊,回答我!回答我!小羊!”
回答他,怎么回答?艾小羊的长睫,倏然地眨了一下,顿时一颗晶莹的眼泪,伴着一抹血色的红,从她的眼角处,淡然滑落下来。
然后,再缓缓地、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艾小羊!啊!”他一下子便抱住她。
接下来,她什么都已经看不到了……什么也都听不到了,他的大力拥抱,还他怀中的温暖和气息,她也感觉不到了。
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这个躯壳,向着遥不可及的地方,在飘远……飘远……
*
“誉腾,快!”冷隽抱着艾小羊一路疯狂的大喊。
张誉腾拔腿从前面狂奔出来:“先生,这是怎么了?。”
“她的心跳在极速加快,呼吸急促、嘴唇紫绀,估计这会严重缺氧——”冷隽急切的说。
“要马上让她镇定下来,得立刻给她注射巴比妥酸盐!”张誉腾按住艾小羊的身子,顿时艾小羊全身都在抽搐:“背部与四肢被灼伤了,头被撞伤,肺部裂开,四肢湿冷,神志不清,血压下降,在在快,准备呼吸机,准备建立静脉通路。”
第4卷 第156节:迷沉(1)
艾小羊在手术中,整整度过了十七个小时……
这十七个小时,不只是艾小羊在受煎熬,也是冷隽的折磨。
站在他身边的人,就连呼一口气,都会感觉到彻骨的阴寒。
他身上的冷厉和杀气重的像是黑暗的地狱中走出的魔王一样,冷森森的表情含着沉重的血腥!
布满血丝的冰眸,淡淡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冷亦邪,冷隽的语气像雪一样,“让你的人动手,我不要他死!!”
死太便宜他了!他要他走投无路,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要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冷亦邪应声,看着冷隽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有微微的惊讶。
这样的冷隽,好像他当年家逢巨变,来到维岛的时候。
这刻,冷亦邪有点佩服那个小女人了。
*
“手术很成功,现在马上要转移到重症病房。”张誉腾精疲力尽的走了出来,随即又异常凝重的说道:“不过,在给她的外伤和内伤都施加了手术时,用了大量的药物使她昏迷,所以要有心理准备,她今晚会发高烧,可能会引起其他的并发症,能否度过这个危险期,完全靠她自己的意志了!还有她的脑部受倒强烈的撞击,会有什么后遗症,也只能等她清醒时才知!”
他语音一落,艾小羊已经被人迅速推了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最近的医院。
重症监护室内。
冷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趴在病□□的艾小羊,她的脸色和她身下的床单一样白,娇弱而又瘦小的身体,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生命力。
此刻她的身上,包裹着层层的绷带,侧睡着露一张布满伤口的苍白小脸,她的一头秀发已经不复存在,氧气管直接送入她的小鼻孔里,手背插着针管,各种仪器在病房滴滴答答的作响……
她,应该很难受吧,身上连接着各种电极和导线,和导管,无助得就像似一个婴儿,针头刺进她的血管,也让他感觉仿佛刺进他的骨血,他的细胞里一样……
冷隽缓缓在病床前坐下,一想她那娇弱而瘦小的身体,有可能会随时变成僵硬而又冷冰冰的尸体时,便感觉脑中仿佛灌了水银一样,疼得抽搐,痛到恐慌。
这种恐慌,让他在看到孤寂凄凉的黑夜时,整个人似乎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家人在一夜之间全都失去,那时候的他,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而此刻的他,他深恐比那时,要更加的迷失——
当看到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无力的躺在地上时,那霎间,他整个人犹如死去了一般,只感到眼前是天翻地覆的绝望。
曾经有人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是最渴望的就是光明,她,或许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唯一的暖。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傻,她的倔,她人生所有的爱恨悲喜,都已经是他人生的救赎。
他是如此害怕,怕会失去她——
第4卷 第157节:迷沉(2)
冷隽的手轻轻附上艾小羊清瘦的手指,她的手指热乎乎的,这让他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就好。
是的,不管她变成瞎子,瘸子,傻子还是植物人,只要活着就好!
他绝对不能允许,在她招惹了自己以后,却又突然离他而去。
就这样一直,冷隽一直静静的坐在她身,静静的看着她。
半夜的时候,艾小羊开始发烧,身上的热度几乎,烫着了他冰冷的手指。
冷隽用水一点一点的沾湿她的嘴唇,除了嘴唇,其实的地方不敢动。
他知道这样根本无济于事,现在她全身都是绷带,热量大量的全都囤积在她体内,没有任何办法。生命岌岌可危,却也是没有任何人能帮上忙,所有的一切全都要靠她自己。
他冰凉的嘴唇覆在她灼热的唇上,布满红丝的眼睛,绝望而悲痛的看着她紧闭的眼睛:“你想爱就爱吧,我接受,你想留在我身边,我接受。只求能换一个能哭能笑能呼吸的你!”
好象他的声音,似乎牵动了她生命线的桥梁,闭着双眼的艾小羊,唇艰难的蠕动了,冷隽立即贴到她嘴边,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嘴唇痛苦的翕动着,没事声音,只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冷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