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458)+番外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的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自己变成了刚才泼妇的模样。
……
屈磊赤着脚、穿好了衣服裤子,在黑暗的卧室中,听着叶伯亭不稳的呼吸声,踩着台灯的碎渣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哭了,可他不想今晚去哄她,他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不想对着她的泪眼朦胧、言不由衷。
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的灯光晃得屈磊用手挡住双眼。
屈磊问屈老太太:“还吵吗?吵的话,你们继续。不吵就回屋睡觉吧,深夜了,这栋楼不是咱家的。”
屈老太太确实也被屈磊吓住了。她自己心里想的都是房子。怕哪天惹叶伯亭不高兴再被撵出去,所以她从儿子的话中居然听出了“一语双关”。
再加上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那过日子是把好手,从小到大扯着弟弟背着妹妹的,一分钱都不敢错花。一根针线都用在正路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她大儿子。
以前屈磊也生气摔过门,可和这次不同。因为他第一次祸害东西。让一个那么细心的人摔了这么贵的东西,屈老太太有些呆愣。
屈磊一路赤脚过卧室穿客厅,地面上留下斑驳的血迹。然后拿过军大衣穿鞋一气呵成,出了这个让他无奈且疲惫的家门。
屈老太太对着地面上的血迹,两只手捂住嘴里的惊叫声。
而卧室里正在默默流泪的叶伯亭,当听到关门的“啪嗒”声时,身体也随着声音轻颤了一下。
卧室里没了声音,犹如静止一般。
屈老太太甚至那么爱夸张高喊的人,也哑了火,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两个女人、两种身份,她们曾经用不同的方式,爱着“离家出走”的那个男人。
从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儿开头。到婆媳之间隔着一道门大吵,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拉扯着,甚至都会演变成撕打。
有实质事儿发生没?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过了半响,屈老太太带着哭音儿对卧室里的叶伯亭说:
“作吧,你就作吧。哪天作出祸来、你就省心了!把我儿子欺负的大冬天跑了,脚都出血了……”
絮絮叨叨地边哭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这个当婆婆的,骂叶伯亭时,能扬着头、扯着脖子大喊,精神头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足。
她出口骂人就能掐住对方的三寸,直言养不教父之过。她骂不过会加足火力、个头不够高,蹦起来继续。
可此刻她却蔫儿了,她比任何人都惦记跑出去的屈磊,所以她哭了。她的眼泪只为自己儿子流……
卧室里的叶伯亭紧紧抱着棉被靠在床头,听着屈老太太的那些牢骚甚至到了咒语的程度,她也没有出声。
这个老爷们都伤了她,外面那人又是她的谁!
没有屈磊,她何至于和一个毫无文化见识的人大吵大闹。
叶伯亭累了、乏了,闭着眼睛想要休息。可她却没了之前吵架源头的睡意。
……
住在屈家楼下的马大山家里,马大山的媳妇赵玉凤小声道:
“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今个儿对门爱干仗,明个儿这又楼上干仗。这都因为啥呀?!”
马大山站在窗台边上小声警告道:“别嘚嘚了,你睡你的。我告诉你啊,别出门瞎说话,你就装没听见。我看小屈怎么出了门?我出去瞧瞧。”
赵玉凤急了:“你傻不傻啊?人家两口子干仗,你出去干啥啊?就这事儿,看见了都得装没看见。过后人家两口子和好了,你里外不是人。你们团长那个当哥的都没出去劝呢……”
“团长没听着。听着了指定得管。这不咱家住楼下嘛,你咋呼啥!”
马大山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他媳妇的话还是往心里去了。他脑袋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脚步却已经往卧室挪动了。
马大山爬上了床,问赵玉凤:“团长那妹子是啥时候回来的?”
赵玉凤也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是啊,白天没看着啊!说是当医生的,可忙了,主刀呢还!”
“嗯那,我们团长一家子都可有本事了。不过他妹子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就我碰着那几回,他妹子都扬着脑袋从我旁边过,不带跟你主动点头的,你们说过话没?”
赵玉凤剜了一眼马大山,如果家属区的其他家属看见她这个样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啥?只怪她平时在外面看起来特别憨厚,从不多言多语。
实际上,马大山在外大嗓门,骂赵玉凤张口就来,可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归赵玉凤说的算。
“我倒觉得那妹子挺好。人家有文化又是医生,没时间和我们扯别人家是非。可心肠挺好,咱家宝蛋儿有一次拉肚子,就是那妹子主动给的药片。”
马大山意外,他心粗,也许赵玉凤和他说过这茬,他也给忘了。
赵玉凤盖好被子说了一句:“我看都她那婆婆闹的。有时候两口子拌嘴吵两句,一会儿就能好。有老人住在一起再瞎掺和一下,小事儿也变大事儿。”
马大山不乐意了,骂道:“你这老娘们,又背后说我娘坏话!”
第四三9章 伤心的夜(一更)
屈磊大半夜的托着流血的伤脚,独自一人踱步走到了训练场上。
他出了家门看着黑乎乎的天地间,心里茫然。
第一次看到叶伯亭时,他就知道她是谁。
给他力量、让他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不是叶伯亭是谁家女儿,而是她茫然无助地先四处看看,看到没人发现她的窘迫时,她才开始咧开嘴哭。
那么可爱,单纯,美好。
当他摊开自己粗糙的手掌示意她拿糖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意外,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仰着脖子冲着他傻笑。伸出和他有很大差异的白嫩嫩的手指……
从那天开始,他就忘不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他开始频繁和叶伯煊接触,说不上话,还是上下级关系,注定永远低叶伯煊一头。
他穷,可他自尊心不比任何人少。
宿舍里的其他战友都进入梦乡时,他在一次次鼓励自己,就把自己当成勤务员也好,只要能看到她,想要有一天能走到她身边,自尊就别要了。
他开始每天想方设法地琢磨如何接近她。
他和叶伯煊的生长环境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自然也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叶伯煊对待像他们这样的农村士兵从没有过看不起,会帮忙,但走不近。
他和叶伯煊说,他想读书学习,想管叶伯煊借一些简单易懂的书籍,一点儿一点儿学起。他还记得叶伯煊当时挑了一下眉头后才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秒。
他知道,他选对了方式。以后这个借口可以常用。
那几年全民都躲开一切书本的接触,可他通过细心观察,发现叶伯煊更欣赏有知识有本事的人。
也许是他足够努力,或许天地间真的有缘分一词的存在,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叶伯亭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