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798)+番外
“儿子!伯煊!”宋雅萍抱住叶伯煊的脑袋。就像叶伯煊小时候一样,她用着泪脸贴着叶伯煊的脸颊,她哭的口齿不清有惊喜有难过:
“还活着!还活着!”
年过半百的母亲,宋雅萍哭着叶伯煊平安归来,苏美丽哭着她闺女有福气,哭着闹闹和小碗儿还有挺拔高大的爸爸。
如果不是叶二叔和夏爱国在场,场面到了快被女人们的哭声淹没的程度。
哭碎了路人的心,哭声引得病房里那么多从前线回来的军人、军人家属同时眼中含泪。
叶伯煊顾不上其他,他急切地用眼神搜寻,被抬着往医院走廊走时。他想抬起脑袋向后瞧,仔细看一看:
“妈,我外公和爷爷呢?”
宋雅萍的肩膀颤动,你外公在生死线上被抢救了回来,你爷爷在另一个病房输着液也倒下了……
“伯煊,心无旁骛先手术,他们会在病房门外等你。”
夏爱国上前一步按好叶伯煊的肩膀,回答道:“对!你回来就都好了。就是感冒发烧,没事儿哈,孩子。”
而叶伯煊忽然回握住夏爱国的手:“爹。夏天?”
夏爱国一时吱吱呜呜,他能说他闺女去趟单位吗?请假那么久,就今天、实在是推脱不掉,她主管的事儿!
“有急事去单位了……”
在夏爱国还没说完。在叶伯煊瞬间被夏天的没心没肺气到差点儿没直接昏过去时,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叶伯煊想着啊:
他得活着!
他得惩罚那个丫头!
他回来、她居然不候着!
有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
一位老将军听到了大孙子到位,拔掉了还没输完的点滴,他忽然精神抖擞下了床自个儿要穿鞋,又差点儿一头栽下,吓坏了叶二叔。
另一位躺在病床上的宋老爷子。他睁开略显混沌的双眼,小心翼翼问道:“还是那个伯煊吧?”
他刚才做梦梦到伯煊少了一条腿!
……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声,那声音里有着急切,有着拥有幸运草的感恩,有着只想在此刻见他、抱他、亲他、摸一摸他的执着。
病房门推开那一刻,叶伯煊正盯着门口,他就知道、知道那高跟鞋是他媳妇夏天的,他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情。
他选择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他决定将生命献给祖国,那是尽忠;
他选择在尽忠的同时要小心翼翼对待每一个布局,那是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一腔爱意,那才是真的“对得起”,对得起家人、对得起眼前这个女人。
她又瘦成了那么一条条,她又为自己哭了,他总是在这个问题上失言。他得用几生时间去加倍照顾她,才算得上没有辜负她。
夏天站在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她不顾孩子们在场,那双笑时会弯成月芽的眼睛正流着泪。
她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
她可以不用瘦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
她可以在心神疲惫的时候对孩子们说:“别烦妈妈,去找爸爸!”
原来夫妻真的是福和祸要一起同当;
原来夫妻真的是苦和喜都要同享;
原来所谓幸福的夫妻是要当一辈子的伴儿,谁也不可以提前离开,那样才能凑成“我们”。
原来那个你爱的人还在眼前、还在身边、还好好的,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再奢求,会戒了贪心,只要天荒地老。
叶伯煊咧了咧干裂的唇,笑意充斥着话音儿:
“我又没死,你这是哭的哪辈子?!你看看俩孩子,还好意思吗你?!”
闹闹和小碗儿手中拿着苹果,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陪着妈妈一起哭……
夏天哭的打着嗝,她用着那双泪眼瞪着叶伯煊:
“终于完成了你那伟大的理想,舒坦了?你好好的人站直着离开,回来了、撂倒了,躺这让我伺候你?”
叶伯煊叹息,贫嘴回道:
“还成吧。你得珍惜照顾我的机会!据说我这样的英雄,能收到很多女大学生的来信!那都一麻袋一麻袋的,不像你,居然还上班!”
夏天抹干了脸上的泪,先是说孩子们:“瞅什么热闹呢?给爸爸也拿一个苹果,出门直走去水房洗洗。你俩搭伴都去都去!”
然后才把肩膀上的挎包扔到沙发上,回头冷嗤道:
“一个糟老头子了……还?还女大学生?!”
门刚关上,叶伯煊斩钉截铁脱口而出道:“我想你了!”
……
第799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夏天拿着毛巾给叶伯煊不停地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昨天,他和自己表白完没支撑两分钟,她们也只是抱了抱,叶伯煊就昏睡了过去。
今天,他疼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外公和爷爷都还好吧?”
夏天知道,她太了解为什么叶伯煊会总找两位老爷子。
因为他怕,他怕那年奶奶离开,而他却不在身边。
当叶伯煊彻底清醒说的第二句话是:“快给我擦擦,边边角角,太脏……我再睡一觉。”
又不是铜墙铁壁的身体,他太疲累,他连做梦都留在了边境的战场上,一身一身的出汗,一次又一次的噩梦侵蚀着他。
夏天握住叶伯煊的手,等他醒了,她要告诉他:“你已经接近满分的完成了任务!你要卸下重担!”
夏天期待着明天,明天,你能不能忘记那些倒下的战友,忘记那些你死我活的厮杀。
“纵深重炮部队!给我炮击敌军支援团!”
叶伯煊在梦里心急如焚,如果援军到位,他那些已经冲到前面的弟兄们、他的那些周密部署,将全部泡汤!
他们就会留在这片天地里,再也回不去,他的儿子闺女,他的夏天,还有那么多像夏天、闹闹、小碗儿的家属们……
从此,天各一方!
“啊!”叶伯煊怒吼着从梦中惊醒。
他还在噩梦中尚未回身,有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他,有一张水嫩嫩的脸蛋在贴着他那冷峻的脸庞,有一双纤细的手在像哄着幼儿般轻拍着他。
“夏天……”
“你们都回来了,活着回来了,伯煊……”
叶伯煊这个铮铮男儿、这个被老将们称之为传奇战将的铁血汉子,他忽然费力抬起那只被子弹贯穿缠着白纱布的胳膊拥紧了夏天,腮边流满了泪,铁骨也有柔肠……
军人、军嫂,俩人脸贴着脸。都在默默地掉着重逢、后怕的泪水,似乎只有紧贴住,才能有温暖。
……
“行天!行天!”王荷花摇醒在梦里哭出声的刘行天。
赵玉凤说:“大山,我陪你喝点儿吧。你是个话痨,别憋坏了,别寻思那些,我们得好好过日子,以后都太太平平的。”
一九八四年的五月。到底有多少人,在梦中因为没有把身边的兄弟带回而泪流脸庞。
又到底有多少军人,梦着他们无力去救倒下的战友的画面而惊醒起来,泪流两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