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205)
像极了他的人!
能说出飞哥和许豪强名号的人,有很多。
但是这一副我的东西你别碰,站直了决不趴下的劲儿,却很少有。
飞哥,那个他跟过的第一个“老大”,刻在他心底里的名字。
如果他还跑车,他还当老大,那么……呵呵,没有回头路了,甭想那么多!
牛三那颗只知道抢钱赌钱冰冰凉的心一动。
他痞气的一笑,侧头呸的吐了一口:
“行,连许豪强都知道!”
这话一出口,牛三的行为就像是在给毕月当证人。
他想的很简单,也劝天劝地劝自己,就为了那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也要保眼前的女孩儿,即便其他人不信!
不为别的,冲飞哥!
而之于他的损失无非就是放过一个大户,少抢了点儿钱罢了。
曾经林鹏飞要之于牛三有多深厚的义气,才能让一个精虫上脑的人在顷刻间下定决心。
“呵呵,有意思!他在京都?”牛三扯过毕月的胳膊问完后,在毕月你这不是废话嘛的眼神中,他又忽然像是不需要答案一般摇了摇头。
毕月的心,紧缩了一下。
她最怕的就是被询问太多,话太密、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馅。所以她才表现出一副牛气哄哄、一副“你敢抢我?”的耀武扬威样。
毕月在那两人拧眉沉思怀疑真假时,听到一声女人尖叫,本能侧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些受害者,这一瞧,她差点儿前功尽弃。
毕成正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满是血迹的大手在对她无助地挥动着。
她弟弟眼睛已经是一睁一闭的状态,因为有一只眼睛已经被人打的肿胀不堪睁不开了,那张脸上也同样满是血迹。
毕月不知道别人在碰到眼睁睁看着亲人挨打会怎样,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心脏漏拍儿是什么滋味儿。
她要控制住自己不自觉想前移的脚步,更要控制住自己想紧紧捏住拳头的动作。
毕月就像较劲般微扬下巴,瞪着面前一直盯着她脸看的牛三:“那跟我一起的。怎么着?我能动吧?别勿砍!”
牛三大力活动了两下脖子,他仍旧露出一副耍流氓的淫笑,手中还握着瓦斯枪却做出投降的姿态:“呵呵,随便!”
毕月僵硬着脊背走向毕成,她强迫自己只盯住“同伙”的毕成,第一时间不是给弟弟擦脸上的血迹检查,而是蹲在毕成的脚边儿解他的鞋带儿。
毕月旁若无人的该干嘛干嘛,她就跟没听到仅隔她两米远外,又有人被乱刀砍倒的凄惨声。
那一副脸色丝毫未变的表情,表现的像极了她似乎常常经历。
毕月蹲在那,“二姐”却点了根烟,她抓了抓那一脑袋大弯儿的短发,眼神始终落在毕月的背影上,在烟雾中眯起了眼,没人能看懂她的意思。
林鹏飞?
是的,她知道他的大名,很少那类人中的一个。
有多少年了,她根本就没在这趟车上碰到过飞哥,道上也毫无消息,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出现了。
她最初为了给孩子治病偷偷爬上了这趟列车,却没想到被人直接掠走被迫卖淫,从此干上了到了莫斯科当“诱饵”的活。
那时她还是个生手,生死都不由自己,她像往常一样敲开了据说是“大倒爷”的屋门,本想像往常一样放同伙进屋开抢,却不想失了手,那屋里有十几个苏国黑帮打手。
所有人都被打跑了,只有她没跑了。她以为她这一生、那一刻就该被活活打死结束了,却不想林鹏飞出现了,只是后来她几次想跟着他,他都拒绝了……
毕月不顾毕成脚上使劲挣扎,她脱掉了毕成的鞋,拿出了藏好的一小部分钱,又重新淡定地站在“二姐”和牛三的面前,也就打断了“二姐”的回忆。
“我不能回头被飞哥骂坏了规矩。”美元,两小捆被皮筋扎紧的钱团递了过去。
“二姐”对身边小弟扬了扬下巴,示意收下。
她咧开红唇笑看毕月,一句话都没再问,而是盯着毕月,却对那些正在打砸抢的手下们喊话道:“把货都装一装,五分钟后下车!”这个女人率先掏出了腰间的枪,转身大步离开。
身穿长款黑皮夹克的牛三,却是扛着货兜子最后一个离开车厢的人,他在路过毕月身边时,递过了属于毕月和毕成的护照。
而毕月不知道的是,牛三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明知道毕月是飞哥的人的可能性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百分之一了,却仍没有在离开时伤毕月一根汗毛。
“二姐”在五分钟后拉动国际列车的紧急制动阀门,列车被迫停车,劫匪们嚣张地在路过被五花大绑的车长身旁时会猛踹一脚,一个又一个的跳下了火车。
牛三在夜色中狂奔时,忽然回头看向那趟被血洗过后灯火通明的列车,他笑着摇了摇头,将肩上抢下的货物换个肩膀扛着。
飞哥的规矩?
那女人睁眼说瞎话。
“二姐”没跟过飞哥,撒钱的规矩以为是通用的,可他太知道了。
飞哥的规矩就是:道上的规矩就是由他来破的!主动交钱?那得先被撂倒再说!
……
毕月瘫软地坐在地上,她抱住毕成的脑袋,一边儿用衣服袖子慌张地给她弟弟擦着血迹,一边儿身体颤抖到筛糠一样,全身上下冷的直打哆嗦。
第一九四章 与魔斗志不容易(一更)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桦林旁,这趟被洗劫过后的国际列车重新踏上了征途,每一个历经这一幕的人,心里剩下的都是荒芜。
外面的狂风刮着列车已经老旧起刺的绿车皮。
车长捂住腹部踉跄地慢慢爬起身,他擦了擦嘴边儿的血迹,眼中含泪、眼睁睁地望着和夜色融为一体消散在远处的暴徒们,毫无办法。
就连这趟车被非法紧急制动了,他也除了无力挣扎再做不了其他。
八十年代,电话未普及,无法及时向当地警察局求救。
八十年代的国际列车上,苏国不给配备任何警力。中苏两国关于国际列车受限制的协议有很多。
八十年代刚刚复苏即将要起飞的中国,此时连飞机都很少,要靠物资和苏国交换飞机。悲哀到伤员们并不能得到第一时间的治疗。
车长不时地掉着泪,他自责。
乘务员们更是在解绑过后默默地挨个车厢巡视,上报给车长伤患情况。
那些人为何如此猖狂,无非就是在国际列车上犯罪,他们认为中国警察管不着,外国警察也管不了。
列车里的所有人,心里都流淌着一种哀默的伤感。
有一种认命在心间徘徊,
有一种想回自个儿国家的情绪,即使死也要落叶归根的无助,想要不顾一切的马上回家的情绪在蔓延。
他们认为这趟厄运之旅,似乎除了被抢者们的一双双眼睛,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
硬卧车厢、软卧车厢、餐厅、包括从车长到乘务员们的休息室,全部成了“重灾区”。